徐兰和洛琼汐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徐兰在心底冷笑一声,原来洛颜之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要从南宫家选丫鬟过来。这个主意打的倒是好。
同时,她心底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怕太后的懿旨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母亲,再耽搁宣旨的公公就该等急了。”洛颜之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让徐兰看着异常的刺眼。
说完洛颜之也只是淡淡的瞟了徐兰一眼便抬脚走出去了。
太后传来懿旨,徐兰再生气也只能跟着洛颜之往外走去,洛琼汐气的重重的一跺脚,却也只能跟了上去。
太后身边的孙公公和南宫府的何管家正悠然的坐在前厅喝茶。
见到洛颜之等人出来,孙公公起身,一甩拂尘,尖声道:“右丞府二小姐接旨。”
洛颜之快步走上前,跪了下来,其他人等也都跪了下来,前厅中乌压压跪了不少人,都等着孙公公宣读圣旨。
“右丞府二小姐洛颜之,只身入南宫府救外祖,勇气可嘉,孝心可表,有勇有谋,秀外慧中,堪称帝京女子之表率。特赐黄金百两,绸缎百匹,以示嘉奖。”
徐兰低着头,脸色变得铁青。洛琼汐更是咬紧了嘴唇,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里,几乎掐出血珠来也完全不觉得痛。
孙公公笑吟吟的看着洛颜之,道:“二小姐,接旨吧。”说着更亲自上前,搀起了洛颜之。
洛颜之嘴角含笑,顺势将一个荷包递给了孙公公,乖巧道:“有劳孙公公了。”八壹中文網
孙公公笑容愈发的大,这令他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明显。
“二小姐客气了,太后娘娘对二小姐赞赏有加,二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啊。咱家能来沾沾二小姐的福气,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洛颜之脸上也不见骄傲之色,谦卑道:“公公谬赞。天色还早,公公不如再吃会儿茶?”
见洛颜之的神色,孙公公心中赞赏,笑笑道:“二小姐好意,咱家心领了。只是太后娘娘还等着咱家复旨,就不多留了。”
洛颜之低眉屈膝,礼数一丝不差,道:“恭送公公。”
送走了孙公公,洛颜之也没有离开前厅,随意找椅子坐了下来,看看何管家,又看看徐兰,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何管家身上,悠悠问道:“何管家,你来所为何事?”
何管家给洛颜之作了个揖,回答道:“家主得知小姐搬了新院子,想着小姐手下缺人,所以特意让小人带了丫鬟给小姐挑。”
“这样啊。”洛颜之掩唇笑了起来:“既是外公送来的人,我也不好拂了外公的意。不如将母亲给我准备的丫鬟也叫出来,我一同挑?”
徐兰勉强笑了笑,说:“颜之,你这样会让人觉得我们右丞府连几个丫鬟都买不起,要你外祖家破费。这传出去,对你父亲的名声不好呀。”
洛颜之依旧言笑晏晏,眼中眸光潋滟似月光下的湖水:“只怕除了母亲外人也不会这样想吧。前日我回来,外公给我备了那许多东西,那时你为何不说这样的话?”
“况且,这丫鬟以后在我的院子里,拿的是右丞府的例银。难不成母亲觉得她们该去南宫府领月例银子吗?”
这几句反问让徐兰不知如何回答,连勉强的笑容都维持不住,脸瞬间冷了下来。
洛琼汐看徐兰哑口无言,再也忍不住,走到洛颜之的前面,怒声道:“二姐,你这是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
洛颜之斜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浅浅笑着,问道:“哦?那三妹妹倒是说说,你这是对待嫡姐该有的态度吗?”
洛琼汐气结,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右手便扬了起来,想要教训洛颜之。
手掌没有落在洛颜之的脸上,在中途就被徐兰拦了下来。
洛琼汐转过头,看到是徐兰拦住了她,满脸的不解和不满,委屈的叫了一声:“娘。”
徐兰忽而对洛颜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满怀歉意的说:“颜之,你妹妹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计较。”
洛颜之在心中不屑的笑了笑,永远都在拿年纪说事。只是比她小两个月,这番姿态,倒像是比她小两年似的。
她拨弄着袖子上绣的逼真的杜鹃花,也不抬头,只漫不经心道:“母亲既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妹妹如今也十五了,只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该及笄了。母亲这般惯着她,让她一直这么‘不懂事’,传出去又像什么样子。”
徐兰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洛颜之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起她来了?
可眼下南宫府的人还在这里,就算她想掐死洛颜之,也只能忍下来。
“你说的是,以后会让汐儿多与你学习。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她烦。”
的确不是省油的灯,这样都能忍下。洛颜之心中想着,面上只回徐兰一笑,看了看一旁低头做透明人的洛韶云,道:“既然母亲准备了那么多丫鬟给我挑选,我外公又送来这许多,两位妹妹也一同挑挑吧。”
听洛颜之这么一说,洛琼汐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有挑丫鬟了。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傻,要挑丫鬟也不会挑南宫家的人。
这时右丞府的管家将徐兰准备的丫鬟也带来了,洛颜之看到了之前她问过话的那个小丫鬟,再指了指那个丫鬟,说道:“你上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丫鬟喜上眉梢,小跑着来到洛颜之的面前跪了下来,等着洛颜之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洛颜之问道。
“奴婢叫六月。”
“六月?”洛颜之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道:“还不错的名字,母亲大费周章给我准备了丫鬟,我也不好让母亲白忙活一场,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名叫六月的小丫鬟应了一声,起身站到了秋染的旁边。看着甚是机灵。
她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瞟了徐兰一眼。那话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徐兰在丫鬟中的动的手脚,她一清二楚。
所以南宫家送人来也并非是巧合。
徐兰的心里像是被棉花堵着,难受得很。怎么这个小贱人回了一趟南宫家,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