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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共乘一辆老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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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们的否定意见,剩下的饭菜立刻就不香了。我默默地蹲到一边整理药箱,肖不修和肖小五以及影子又细细地说着什么,说了好半天才结束。影子和肖小五都出去了,我继续默默地坐在一边,从箱子里翻出纸笔,开始勾画起案件的脉络和疑点。  肖不修也不看我,安静地躺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呼吸很平稳。看他睡了好一会,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帮他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温度正常,比我还正常。  结果,可能还是吵醒他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有寒光,吓了我一跳。“哦哦,我就是看看还发不发烧。没事的没事的。”

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给我倒杯水。”

肖不修目无表情的说道。  “好好。”

我小跑着去倒水,又端过来。此时的他已经坐了起来,接过了水杯,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

我赶紧把壶拎了过来,直接倒满,看着他又连喝了两杯,才停下来把杯子给我。我又小跑着把茶杯茶壶放回到桌子上,然后跑回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吃了。”

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弱,但已经好太多了。这种人也就是年轻,身体好,要不然这么大的刀口,又经过一路的颠簸,要是我早都西去了。不过,刚才看到他身上也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来之前也没少受过伤。  “你在想什么?”

肖不修忽然问。  “就是在想,这么大的伤口,疼不疼?”

“要不要我划你一刀,你就知道了。”

“肖大人,别这样。我就是想想,不想感同身受,也不想和你共情。”

我又退后一步,这人真不会聊天。  他轻轻哼了一声,“把你写的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

“哦,都是一些疑点分析,我就是列出来了。”

我赶紧把一摞纸拿给他看。  “字迹工整,应该也练了很久吧。”

他忽然表扬了我。  “我不太记得了,应该很久。我的手指上都有一个骨节凸起了,肯定是练过很久的。”

“为何不记得了?”

“我十岁那年,从房顶上掉下来了,大约是摔坏了脑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说的是实话。  “只摔坏了脑子?别的地方呢?”

“膝盖破了,但是后来好了,有那么一点点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我想了想当时的情形,但也记不清楚了。  “挺可怜的。”

难得他心软一次,我刚想感动一下,结果听他说,“估计本来也不聪明,所以才上房揭瓦去了。现在就更傻了……”  “肖大人,咱们就不说话了,听着生气。”

我觉得我的火都上来了。  “幸好长得好看,也算抵消了……”嘿,他补的这句话,我怎么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呢。“说说吧,关于这个案件,你怎么看。”

话锋一转,终于说道正题了。  “疑点很多,我还没有理出头绪。”

“那明天继续赶路去锦溪?”

“我在想,其实去锦溪的人够多了,咱们再去就多余了。虽然我现在也很担心高禀文和柴文进的安危,但想到有陈大人他们在,应该还好。我们不如去一下白梨花的家,看看情况。”

“你怀疑白梨花?”

“也不是怀疑啦,只是觉得不太合理。”

“为何?”

“按照赵毅的说法,白梨花和赵辰顾朗余青之前是认识,至少见过面的,彼此也都算熟悉。顾朗死后,白梨花没有离开顾家,也合情合理,但又多少有些尴尬。然后,忽然回来了转世顾朗,就仅凭几句话就确认了身份,并且蜜里调油,琴瑟和谐,这多少有点太快了……”  “你想说什么?”

“反正吧,我觉得男女关系没有那么快的,至少都需要有个过程,这两个人发展的速度过快,也是疑点之一。”

“很懂,之前谈过?”

“别瞎说,就是看得多一些罢了。”

想我之前看过多少爱恨情仇的男女在佛前祈愿,一出出大戏,都令人感同身受。  “那明日就先去白梨花家看看吧。”

“嗯,也不要太多人。或者,就我和肖小五去,悄悄去,暗访。”

“我和你去吧。”

“别,您这还伤着呢,不合适。”

“无妨,我也想单独出去走走。”

“我可不会武功。”

“我会。”

“我不想骑马。”

“我们雇一个牛车,走的稳。”

“我可没钱。”

“我有。”

他就这么想出去玩么?我瞅着他,怀疑他被这一刀扎傻了。  “睡吧,明日吃过晌午饭再走。”

“哦,好吧。”

我也不能说什么,人家是都督,我是二号人物而已。暖炕还是舒服的,我踏踏实实地躺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我现在发现,只要和肖不修在一起,我睡得都特别快,也很香。他会不会偷偷给我下药了?不过,要是能够治好我的失眠症,下药也无妨。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套普通人家的女子衣裙摆在我身边,看来就是给我准备的。我麻利地换好之后,还挺合身,颜色也是我喜欢的暗红色。推门出来一看,肖不修正在院子里和肖小五说话,一点都不出曾经受伤发烧的样子。两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肖小五的眼中明显亮了一下。  肖不修的装束和我相仿,也是暗色长衫,一张妖孽的脸庞真心让人想摸摸。我忍住下手的心,走了过去。肖不修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把我给吓到了,愣愣地看着他。肖小五笑道:“给你简单易容一下,脸上弄点土,搞得难看一点,不会引人注意。肖大人也会易容,一切低调才好。”

“嗯。还是大人想得比较周全。”

我适当地拍拍马屁,搞一丢丢好感值。结果,肖不修横了我一眼,直接拎着我的领子出了驿站的大门。  “咱们说好的牛车呢?”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连个毛的影子都没有。  “走十里,到市集上雇一辆牛车就好。”

“什么?走十里?”

我想立刻转身回去,但已经被他拖着前行了。想想他还有伤在身,我只好自己走路。“我走我走,你别拽我,你伤口裂开了,我可不会治。”

“快走。”

他这大长腿岂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我跑了几步就完全没力气了。  “大人啊!咱们慢点成不成?”

“叫哥哥。”

“啊?”

“我们现在是兄妹关系,走亲戚。你先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

“不够亲密。”

“哥哥。”

“声音太小。”

“哥哥。”

“要有依赖感。”

“哥哥。”

“需要甜腻一点。”

“肖不修!你烦不烦!”

我打算破口大骂了,但是忽然看到他甜腻的笑容,我化掉了。“哥哥,你背着我走吧,我累了。”

甜腻是吧,我绝对可以的。只有肖不修忍不了,没有我干不了的。成功地让肖不修离我十丈远之后,我就各种磨叽着走。  白梨花的家距离我们的驿站大约有八十里路,所以我才选择先去她家看看。不管怎么说,这案件里的顾朗是实打实的死了,还是有人命在的。  运气好的我,刚走出了三里路,就遇到了一辆牛车,车主刚刚卸了一车布料,车里也很干净。我立刻就爬了上去,“三两银子,去官渡镇。”

车夫当然乐意跑这么一趟,肖不修有点不乐意,“这么贵,你付钱。”

“成,我付钱。”

我也没客气,反正我有小金库,我花钱不眨眼。  肖不修看我直接掏出了三两银子,给了车夫,瘪了瘪嘴,那模样还真是像极了一位抠门的兄长。“哥哥,你家妹妹腿疼,走不了那么远嘛,就这样吧,别心疼银子。等到了官渡镇,我让白姐姐给咱们钱。”

“嗯。”

肖不修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一脸的灰土遮盖住他的神颜,但我还是从眉眼之间感受到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哥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特别美?”

我贴着他坐下来,悄声说。  “嗯。”

“是谁?”

“很多人。”

“你最相信谁说的?”

“你。”

“为什么?”

“你话多。”

“说正经的。”

“只有你当面说出来了,其他人都是背地里说的。”

“那你觉得你美么?”

“一般人,大众脸。”

“你要是大众脸,那我怎么办?”

“你也是大众脸。”

“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自己想。”

“还是骂我。”

我坐的离他远了一点,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老实一点,掉下去就不好了。”

“你休息一下吧,我和车夫大叔聊聊天。”

“聊什么?”

肖不修的声音就在耳边,搞得我耳朵痒痒的。  “随便聊聊。”

我怎么能说我就是要离他远一点,因为我怕我忍不住摸他呀。  赶牛车的大叔去过官渡镇很多次,很熟悉那里的人和美食,特别推荐我们去吃官渡镇的烧饼,说是便宜又好吃。“那您认识白姐姐么?白梨花。”

“见过几次,很好看的女孩子。白家在官渡镇也算是有钱人家,十里八乡的提亲的不少。就是那个做烧饼特别好吃的吴家,他家的二儿子和白梨花玩得特别好,经常看到他们几个人一同出去玩。”

“除了烧饼,还有什么好吃的么?”

“红烧鱼尾也不错,那边有条内河,有不少鱼。年轻孩子们经常去玩水,很热闹的。”

“哥哥,咱们也去河边捞鱼好不好?”

我的声音甜腻正好,肖不修却说:“不好。”

大叔也说不好,因为“就一个多月前,黄家的一个孩子就掉进河里了,至今都没找到。春汛期间,河水时时暴涨,最好不要去玩。等到七八月份,找个晴天去玩,还是可以的。”

就这么一路聊聊天,天黑之前,我们就到了官渡镇。大叔找了间官渡镇最好的客栈,放下了我们。“大叔,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反正也晚了,吃个饭,您也找个地方歇了,明日再拉一车货回去,也不枉走一趟。”

“有道理。”

“走走,拉我们去吃烧饼,我请您吃。”

我觉得有钱真是好,特别大气,有面。就连肖不修都完全听我的,一点都不反驳。我们顺道还去了当地的药铺,买了一个干净的布条和止血止痛的药。“是我啦,不小心摔了胳膊,等晚上让哥哥帮我换药就好啦。”

为了肖不修,我可以说自己各种有问题,神经病都成。  烧饼吴家的二儿子正在忙着招呼客人,我们三人进去的时候,牛车大叔还特别介绍了一下这个儿子,“这孩子人特老实,做的烧饼比他爹做的都好吃。”

“吴哥哥,快,给我来十个烧饼!”

我立刻招呼道。吴家小哥笑得很朴实,将做好的烧饼端过来,还坐下来聊天。“我们家烧饼特别好吃,保证你能吃好几个。”

“不能多吃点,我哥会嫌弃我胖的。”

我看了一眼肖不修,他的瑞风眼斜了我一眼,我心里又抖了一下。“我就吃一个,一会还想再吃点别的。大叔,我们要是吃不完,你就打包拿走,路上吃。”

赶牛车的大叔自然很开心,因为我和肖不修一人只吃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他了。  “要不要尝尝红烧鱼尾?黄叔家的鱼尾今天应该还有。”

吴家小哥说道。  “黄家的二小子找到没有?一个多月了吧。”

大叔搭茬道。  “还没,上下游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人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黄叔夫妻两为了生活,这几天营业了,大家也去吃了。”

“就那个掉河里的小哥?”

我问了一句。  “嗯,家里的宝贝疙瘩,小儿子,我们也是一起玩的小伙伴,关系很好的。有天忽然说去下水捞鱼,就那么眼睁睁的不见了。”

“平时水性好么?”

“特别好。”

“大意了吧。”

“也许有暗流。”

“你们都去找了?”

“嗯,找了三天三夜,但是就是没有找到。”

吴家小哥忽然难过起来,“梨花也嫁人了,结果她男人在新婚之夜就死了。黄贝贝这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这么分散开了……”  “哎,人生聚散离合,常有的事。莫伤心哈。”

我劝了劝,也没什么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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