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黑风口恶鬼杀人事件 忽然被人喊破了身份,我吓了一跳,肖不修立刻站到我了身前,呈现出保护状态。这三个小哥都是贫民百姓,老实巴交的,先是被肖不修的架势吓到了,然后又被肖不修没有易容的本尊美颜惊讶住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不过,他们的喊叫声,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很多村民调转过头来看我们,一时间两边都有热闹,到底先看那一边,他们有点拿不定主意。 “淡定淡定,小声小声。”
我站出来安抚了一下,“我偷偷来的,别说出去啊。”
这三个小哥笑了起来,“小肖大人,怕是不能低调了,我们认得你,我们这里很多人都认得你。”
“为啥?”
我很好奇,难道我的美貌已经传扬千里了么? “您可能不认得我们,但我们真真是认得您的。”
第一个小哥又说了一遍,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还直接冲我拱手行礼。我有点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肖不修,肖不修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快说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又问了一遍。 “就是之前京城潘安那件案子,我们几个是给潘安潘老板打造首饰行头的,哦,一般来说,唱戏时的那些金银首饰并不是真的,都是金包铜,银包铜,看起来很是贵气,但其实也不太之前。我们几个是志华铜匠铺的伙计,也是专门做这个的。之前也与潘老板认识,所以潘老板想多做几套首饰的,所以就把我们都叫去了京城,让我们看看戏,找找感觉。喏,这个小华子是做设计的,他做的很多珠钗都特别好看,很多戏班都找他来设计的。”
原来如此。那日潘安出事之后,他们几个也没有走,毕竟和潘安相处了一段时间,很是喜欢潘安的戏,所以就打算留下来多看几场,然后再他讨论一下一些首饰的样式。并且潘安当时还想做一套铜桌椅,放在聚福园戏楼里做镇店之宝。这都是大买卖,这几个人自然要留久一点,多聊聊。 谁知道出了这个意外之后,几个人也是意难平。就决定留在京城里等破案,他们是站在潘安这一边的,死活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有人害死了潘安,他们几个即便是玩命也要为他报仇的。 因此,这几个人几乎算是全程看完我的破案,也对我印象十分深刻。事情结案之后,他们给潘安的灵位上了香,就回了家。戏班班主也没有亏待他们,毕竟也是做了一部分工作,所以也结款了一半银钱。不过,这几个人也没要,说是戏班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没帮上忙,不好意思收钱了。 毕竟,他们也特别喜欢潘安。尽管结局不好,但是依然还是喜欢潘安的。做铜匠无所谓的,总是有活做,更何况也是因为潘安找他们做首饰,所以很多戏班的名角都找他们做首饰,生意还是很多的。 没想到在家门口遇到了我,这几个人都很兴奋。“小肖大人,自从您破了潘老板的案子之后,其中种种也挺让人唏嘘的。我们几个还想去南厂给您致谢的,毕竟您懂得潘老板,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看低他。就冲这份侠义,我们就想当面跟您说声谢谢的。”
这几个人还挺江湖气,我略略有点尴尬,我没有他们说的这么好,不过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而已。 肖不修看到危险系数不大,就慢慢移动到了我的侧身,收起了自己的光芒。看他的意思,并不想先暴露自己,所以我赶紧站出来说:“别这样嘛,就是工作,尽责就好。”
“大人此次来,是不是也是为了黑风口恶鬼杀人的案子来的?”
有人喊了一嗓子。 “啥?”
我又蒙圈了,怎么了? “既然小肖大人来了,看来我们也不会再害怕了,阿弥陀佛。”
我这边的人越聚越多,反而没有人去看浸猪笼了。 “等下等下,什么情况?今天不是来看浸猪笼么?”
我看到围过来的人多了起来,有点慌。肖不修站在我的侧身,给我了一点点安慰。 “大人还不知道?那大人来是什么案子?”
人群中各种声音全有,乱了。 “大家哈,安静一下。让我听听到底发生什么了?咱们先弄清楚一点哈。”
我干脆冲着大家喊话,“谁给我说说呗。”
“啊,小肖大人啊!”
有个正在参与住持浸猪笼的长者也看到了这边的异动,赶了过来,看到我之后,直接跪了下来,唬得我侧了侧身。 他立刻做了自我介绍,“大人啊,小人姓郑,郑友发,是聚福园戏班班主的表哥,与潘老板也是相熟的。感谢大人为潘老板破了迷案,潘老板一直对我们志华铜匠铺相当好,我们也为他的死感到冤屈。幸得大人,感谢大人。”
“好吧,事情都过去了。”
我伸手去把郑友发虚扶了起来,然后问道:“这浸猪笼是什么情况?要不先停一下,我听听再说?这里太乱了,我都快听不见了。”
郑友发还是村里的村长,很有话语权,直接喊停了浸猪笼的活动。一听到暂时不浸猪笼了,不止是村民们聚了过来,就在猪笼里的男女也杀猪般地大喊大叫起来。我被这些声音搞得晕头转向,求助地看向了肖不修,他看着我,低声说:“先听听吧。”
“这可不是我惹事情哈,是事情找上门的。”
我低声说道。不过,我听到不少村妇倒吸气的声音,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个妖孽脸的男人又开始招人喜爱了。不成,他是我的,我要独占他的美丽。 想了想,我干脆直接拉低了他,直接拉住他的小手手,然后特别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有恶鬼,你要保护我。”
他居然很配合我,点了点头,还靠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破不了案,还是要攒军棍的。”
我直接两只手都拉住了他,面向他大声说:“你舍不得!”
就这么几个小动作,和这一声吼,不止是村妇们嫉妒了双眼,就连村民们都开始窃窃私语,揣测我们的关系。肖不修邪魅一笑,真心是把我笑得心肝俱迷,然后轻声说:“是舍不得啊,会打坏的。”
这人之前肯定有不少女人撩拨过,并且是个中高手,并且他居然能够令人讨厌不起来。我看那些村妇依然如醉如痴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桃花。气得我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黑色面巾,把他的脸遮住了,“咱们南厂的人出门在外,不要露脸的。不许摘,小心我揍你。或者,我就不破案,回家了。”
我恶狠狠地说。 这一次,他终于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很安静。反正他不闹了,我就开始干活了。 “郑老伯,要不,我们去凉棚里把事情说一下,这大呼小叫的,也听不像话的。再说了,这都晌午了,让大家先回家吃饭吧。要真是浸猪笼,早一天晚一天都差不多吧,不需要什么黄道吉日之类的吧?”
“一切听大人的。”
郑友发指挥着几个骨干村民张罗了一下,把浸猪笼的男女先放了出来,捆在一边。我大致瞅了一眼,都是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这两人扯着脖子大喊大叫,我揉了揉耳朵。郑友发立刻让人先把两人的嘴拿破布堵上了。 然后,我们移步到了边上的凉棚。之前那几个小哥维持了一下秩序,一部分村民先回家了。还有不肯走要看热闹和看肖不修颜值的,都站在凉棚外,但也不许靠太近。 肖不修把脸蒙上之后,我心里舒服多了,表情也舒缓了不少。跟着郑友发坐了下来,听他开始讲这里面的前因。 这个村子叫铜乡,自然也是以“铜”为生,靠近铜川县,归属铜川县管辖。百十来户人家,这几十年来,村里也算平安无事,至少没有什么恶性事件。村里有个叫乔三的男人到了适婚的年轻,就寻媒人找了隔壁村的海棠说媒,给了不少聘礼。海棠家也挺高兴的,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婚后三日回门,又在娘家住了几天,这才准备回铜乡。 当时,乔三被村长郑友发征召到铜铺里烧火,赶一批急活,说是要送到宫里去的。乔三本来也不爱干活,很懒。但是村长很是严厉,没办法才去干活,但是错过了去接新婚媳妇回家的日子。 海棠家也没有挑理,还让海棠的弟弟陪着,又找了两个朋友高大壮和李柱子护送回夫家。路途并不远,但为何要三个男人护送?这是因为在两村之间有一个要了命的黑风口! 黑风口,山道两旁都是参天的古树,坟茔重重,白骨累累。据说当年是个古战场,有很多冤魂在此作祟。荒草比人都高,只有一条土路被清扫出来,供村民们通行。但平日里,这里阴气森森,人迹罕至。除非是有急事才从这里走,否则话,大家宁愿绕个远路,多走十里,从官道过去。 环境恶劣也就算了,重点是这里真的是有恶鬼的。据说有见过的人,并且侥幸逃回来的是说,这里有一高一矮两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专门堵人去路。若是单人路过,他们就会张牙舞爪地从坟墓里爬出来,轻则抢劫,重则吞食人头。这几个月,都有不知情的外乡人单独路过此地,都被直接吃掉了,并且从坟地里扔出了好几具血肉模糊且无头的尸体,搞得大家慌乱异常。 “姐,莫怕,那些都是单独的行人,咱们人多。再说了,姐夫还等着你回家做饭呢。咱们就从黑风口过去,又是大白日的,无妨。”
海棠的弟弟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和另外两个小伙伴是壮男实火壮,举头三尺有神明,肩头两盏长明灯……反正是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大白天还能装见鬼,那也真是稀奇了。 几个人也属于年轻胆大,让海棠坐着小毛驴,勇闯黑风口。 黑风口的土路笔直且长,几个年轻人大着胆子往前走。海棠可能是太紧张了,尿急。三个年轻男子只得停下来,也不好去围观保护,就让海棠在一棵大柳树的后面解手,三个人还背过身去,随便闲聊几句。 黑风口这个地方很奇怪,两边看起来全是笔直的古树,但却经常平地里起风沙。忽然间一阵狂风吹过,飞沙走石,尘土漫天。只听得海棠在树后尖叫了一声,便没了声息。海棠弟弟急了,立刻上前去看。高大壮和李柱子也连忙跟上,急急地往柳树后面看。可这大柳树后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而树下却很是奇怪,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穴,不知道是狐狸洞,还是野兔洞。 反正是海棠不见了! 这三个男人吓坏了,一边大声喊,一边硬着头皮在这里寻找。大柳树的后面就是坟茔重重,几个人虽然话说得很满,但是看到眼前的墓碑和裸露出来的白骨也着实吓得不轻。但海棠可是亲姐姐,弟弟岂能独自逃命。两个朋友高大壮和李柱子也不肯丢弃小伙伴,三个人就大着胆子往墓地深处走去,大声喊着海棠的名字,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越往里面走,越加黑暗,本来还是白日有光,走到深处都已经变成了黑夜,并且升腾起了莫名的烟雾。几个男人也开始手拉手,咬着后槽牙往里面继续走。不过,脚下也有很多暗洞,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高大壮尽管已经很是小心了,但依然一条腿还是掉进了一个洞穴之中,吓得他哇哇大叫,差点失了心智。 幸好海棠弟弟还算机敏,立刻拉住他,并且让李柱子拉住自己,两人合力把高大壮拽了出来。三个人也不管不顾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感到异常的害怕。但是,谁也不敢说回去的话。并且,海棠还生死未卜,他们几个逃生走了,回去怎么说呢?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样呢? 一时间,三个男人抱头痛哭,不知道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