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忽然记得,每会出来拍戏隔三差五就一通电话过来磨他,即使他在开会,他会中止,跟她聊骚,乐此不疲。
门敲开,阿星带几个私人医生进来,“徐特助喊来的。”
林烟愣住:“你们跟他说?”
阿星抱胸靠墙,“没说,以后都不说。”
“最好不说,他不会来,省得我又难堪。”林烟把体温针递给医生,“发烧而已,还死不了。”
打了点滴,开药,医生留在隔壁房间观察,林烟很少去医院,打心底对医院害怕生恐惧。
她最亲的人,一个又一个在那个地方离她而去。
王导知道她病后,买水果亲自过来,那场雨戏的确是苛刻,这个林烟也是能忍,死磕林以薇拍到满意为止。
“编剧让我给你带的橘子,包甜,生病多补维生素。”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误打误撞知道她想吃橘子的人。
剥着橘子,林烟突然想起一个人,大学校园,那个男人三十左右吧,总是身穿棕色风衣,带金丝眼镜,安静,儒雅绅士,又深藏不露,倚在一辆低调的大众车旁,接她妹妹易绾绾回家。
有过几次眼缘,她从未和他说过话,只递给他一半橘子,觉得这个人表面只是斯斯文文,实则危险可怕。
印象最深的,是她和易绾绾去机场接他,他刚从飞机下来,就被最高检警员手铐铐走。
夜里,林烟烧得稀里糊涂时梦到闵行洲,梦到抱他很久,结果尤璇一出现就轻而易举把人抢走了。
阿星今天手机偷拍林烟。
一张图,登个人工作账号发图,配文:我家美人真爱生病
秦涛刷到时,当场傻眼,手机啪的落地,酒都忘记喝了。
反应过来,秦涛捡起手机擦灰,递给闵行洲看:“你女人。”
图片里,林烟趴在床上,发丝滑落肩头隐约挡住傲人事业线,嘴里含体温针,眼粉粉的酸涩,易碎难觅,女人当中,最高级的纯欲风。
都说男女品味一致欣赏风情万种的骨相美人。
可有一种,欲和媚,弱和骚四者兼得的氛围美最难见,这一点,林烟的不经意被捕捉就很精髓。
男人最容易偏心的款,很杀。
苏妲己见到都称一句祖师奶奶。
闵行洲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目光斜视半响,收回,“生病?”
秦涛说,“她经纪人发的,有可能是粉丝福利。”
闵行洲弹掉烟灰,林烟要是真生病,早就几十个电话过来缠他磨他。
秦涛转手把图发给闵行洲,“至于是不是生病,您回家好好观察。”
闵行洲和秦涛碰酒,神色常常。
尤璇突然出现,扯走闵行洲的手机删除图片,甩回沙发,“闵行洲,她一哭一闹你又心软了是不。”
尤璇染指甲的手覆上男人的眉骨,嘴角上扬的疯狂,“老实说,你说你对她没有感情,你信吗。”
闵行洲人一贯淡漠:“我信。”
尤璇凑到他耳边,“你那天和她待在会议室腻歪三个小时,时间上差不多够了。”
闵行洲轻笑,“查我?”
“你公司的人,我谁不认识。”尤璇收回手,拨动长发,骄傲使她惯性转身离开,扭着腰扭得风情万种。
尤璇极端的占有欲,可不比闵行洲差分毫。
闵行洲抽完烟,一前一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