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咳好久,稳住状态后,招手唤来带耳麦的保镖,递出银行卡交代几句。
“走,去檀园接我小女友。”
边上有人问,“你不怕她哥打?那人以前行事作风都不直视法律。”
秦涛又不是没被打过,乐呵,“你以为行洲过来做什么。”
闵公子留话的意思。
你去撩拨他宝贝妹妹过来,有什么事他闵公子是靠山。
他拱他前妻。
他搞他妹妹。
秦涛外套架肩上,嘴里嚼口香糖吹出泡泡,啵一声,破干净。
“谁还不是颗小白菜,谁还不是头猪。”
檀园。
秦涛站在骚气的跑车上,拿大喇叭在楼下表白,一夜就上短视频,刷刷就能看到。
无人机,气球,一大卡车鲜花,限量版芭比娃娃,就是烧钱。
表面看,就是个轰轰烈烈的男女示爱。
秦涛确实也是真心的。
这件事,林烟并不知道。
廖未芝这阵子生病,公司的事全落到她手上,比较忙。
倒是听说廖未芝今天出院,非去包房唱歌,接风洗尘。
玩得好好的,凤凰哥的小三过去闹廖未芝,当然,廖未芝王者式碾压,在酒店闹得沸沸扬扬,砸东西赔不少钱。
廖未芝又出名不少,她也不在意。
林烟扔下工作,去接廖未芝。
廖未芝醉醺醺,故意反问,“阿阳是谁。”
林烟没搭腔。
“阿阳是绿我那个王八蛋,阿阳已经坐牢了。”
“这对狗男女如今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我真他妈爽,我腿…他打我的腿。”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过得半死不活才是最大的惩罚。
廖未芝喝酒多,真的有点疯,撕纸巾。
林烟突然害怕自己哪天跟廖未芝一样疯疯癫癫的买醉,染烟瘾,用工作麻痹自己。
林烟牵着廖未芝走出酒店包房,她嘴里依旧骂不停。
索性,任廖未芝闹。
“男人都是贱东西,下半身思考,哪個女人让他们舒服,他们就爱哪个。”
“望,天下所有渣男,早死早埋,都否过好。”
酒气呼过来,真的难闻,林烟掩鼻,嘴上附和哄着,“是是,到最后都给别人当爹。”
前方,传来男人一声嗤笑。
“这么恶毒。”
林烟稳住脚步,看过去,闵行洲人在挨在墙上,单手插兜,深沉,高贵,生人勿近的冷漠。
廖未芝瞪大眼睛,似乎遇到什么鬼怪,想都不想直接丢下林烟离开,一路都在说抱歉。
这回。
诺大的酒店走廊,只剩下她和闵行洲。
酒店是秦家产业,在这里相遇并不意外。
沉默中,林烟僵硬地抬起头,试图辩解,“我刚刚说的是周启阳。”
他懂她想侥幸逃脱的借口,是有点怨恨他的成分在里面。
闵行洲意味深长地哦一声,“不打自招?”
林烟噎住,垂眸,“也不是那层意思。”
闵行洲呵笑,“我死了你怎么办,出事谁管你。”
这话,林烟无法反驳,出口化作软绵绵的语气,“我没有咒你,你很好…”
她话没出口完整,直接被打断。
“过来。”
一声过来,嘶哑到耐人寻味,从闵行洲口中说出,带着最强制性的蛊惑。
不由自主地,她乖顺地走到他跟前。
闵行洲二话不说,翻下她拔高的衣领子,问都没问,露出大片,全递给他瞧。
雪白的颈子下方全是欲盖弥彰的弧度,伤口愈合不少,隐约还有淡淡的药香。
林烟仰面看他,笑得妩媚,“总裁看够了没。”
闵行洲,“没够,顶层去。”
那意思,他金屋那个都没满足他?林烟迎合他的注视,反笑怼回去,“总裁想干嘛?”
这两个词的联合,实在不沾边,却有着朦胧感。
灯光昏暗,长廊,酒店,地点太契合,不露声色的骚动。
他笑了几秒,转身进电梯离开,昏黄的光线,虚化了他的背影,随之电梯门合上,他的离去,感觉周围的一切光亮都失了味道。
林烟以为他会问那天车上的事,显然他没打算问,也没打算在意。也不知道,在闵行洲心底,有没有对她有一丝愧疚。如果有,那么刚刚看伤口的举动那就能成立。
林烟推门进包房找廖未芝,领回家。
不远处的尽头,尤璇扔掉手中的烟,扭头离开。
有时候,男人对女人最开始的兴趣,是低级欲望。
看小贱货看得津津有味,还想其他。
小贱货也不避嫌。
那男人可动情可不动情、琢磨不透的性子,太容易让爱上他的女人着迷失控,妄想拿下他。
有小贱货勾着,难怪不愿理她。
.
后来那几天,林烟没再见过闵行洲。
每天听听课,从别的经济公司挖偶像挖演员,在娱乐圈周旋应酬,夜半回家。
都知道她是闵太太,很多事处理容易,但也要亲自出面。
饭局都是娱乐圈知名导演,又跟她谈剧本,她不喜欢大女主戏,自我定位适配不来,没接。
直接帮公司旗下艺人谈下。
以前是阿星替她求,现在是她愿不愿意要。
有人突然问,“电影节就在下个月,王导你那部电影有没有入围,给我们透点消息,票房可是破纪录了。”
王导摆手敬酒,“不要乱抬举王某,王某不屑功名利禄。”
林烟笑,好比如哪有不盼望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成长懂事,就喜欢搞那套谦虚。
林烟把合同递回去,“王导,合同我放这里。”
王导醉眼迷离,“你放你放,不用看。”
片刻,低头俯在她耳边,“说了啊,咋俩以后共同分羹汤,可不要流外人田。”
林烟点头,林氏企业已经正式迈入娱乐圈市场,这些很多都是闵家那边暗中助力。
王导以前是头部,并不和林烟争,双方合作共赢。
王导递红酒,邀她一起碰杯,刚抿一口入喉,一阵生理性反胃在翻涌。
没忍住。
“yue、”
林烟抽纸巾,直奔公共卫生间,开水龙头扣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