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花辞把西瓜放下,微微皱眉,有些固执的看着花奶奶。
花奶奶低头,摸了摸小果的脑袋,叹了口气:
“是奶把人家衣服给弄脏了,人家说这衣裳不能洗,我就寻思着绣个大红花。”
小果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又被花奶奶摸了一下脑袋,按了回去。
花辞眉头拧得更紧了,重复了一句:“不能用水洗的衣裳?”
现在可是八十年代,不能水洗的衣服非常的少!
就算是有,绝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花辞第一反应就是:王小美搞事情了!
“奶,你没先洗洗试试?”花辞觉得大概率是吓唬花奶奶的,应该能洗去才对。
不能水洗的衣服,在这个时代可不好弄。
重生女配应该没那么厉害。
花奶奶连连摆手:“万一给人家洗坏了呢,30多块钱呢!缝个大红花就行了,喜庆。”
花辞嘴角微微抽搐。
小白裙子配大红花,要是弄得稍微不好,那就会显得异常突兀,扎眼的很。
农村人其实不在意这一点,缝缝补补又是一年。
打补丁的衣服有多少,绣个大红花多好看?
但怕就怕王小美找茬。
“奶,这些交给我吧,顺便再给你做一身衣裳。”花辞伸手把碎花布夺了过来。
花奶奶皱了皱眉,想说净瞎胡闹。
新衣裳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就算小孙孙以前在家憋的难受,学过一段时间。
但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干啥?
还没等花奶奶开口,江畅就伸手搭着小少爷的肩膀:“这么贤惠啊,小少爷!”
小少爷这个称呼,刻意压低。
暗哑的声音在花辞耳边炸开,无端的显得有些暧昧。
花奶奶上了年纪,动静小根本听不见。
花辞暗戳戳地磨了磨牙,贤惠个毛线。
花奶奶听着江畅的话,还以为单纯的夸奖:“还行,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就在花奶奶和江畅说话的时候,小少爷直接进去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身白裙子。
上面已经绣上了小半朵花,暗红色的线和白色的小裙子有些不搭。
那红色的花朵看着非常的突兀。
白色的衣服上带着不规律的血迹,主要集中在腰偏下面一点的地方。
花奶奶的身高在那,根本不可能是她弄上去的,一看就是个子矮的,比如说像小果这样的小孩。
花辞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了一点。
看来这是针对小果的阴谋,而不是刻意针对花奶奶的。
要是这花没绣还好,洗掉不难,但是已经绣上去了,拆开的话难免会留下一点痕迹。
此时在外面的小果,有些憋不住了。
“不是奶奶弄的,是我把衣服给弄脏的。”小果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看了哥哥两眼。
虽然她知道江畅哥哥是个好人,但哥哥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小孩子难免会有些害怕。
江畅顿时拧紧了眉头,蹲下身子:“为什么不早说?”
花奶奶叹了口气,心里愈发喜欢小果这孩子了:“别怪孩子,就那么点小事,也是我没看好,小果都受伤了。”
听见小果受伤,江畅第一时间,扒拉开小果的手指瞧了瞧。
小果受伤的其实并不算严重,就是简单的刺伤。
就是面积稍微有点大,手指连着手背都划伤了一点。
“这咋回事?”江畅的眉头顿时拧得更紧了。
小果下意识缩了缩手,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她在一开始的时候,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
后来王小美态度越发奇怪,她才觉得不太对劲。
小果说的都是实话,包括一开始王小美说要做小果的后妈。
花奶奶都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前面发生了那么恶心的事。
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这些玩意儿干啥?
而且还冲着孩子大吼大叫,都这样了,还反过来怪孩子不小心?
小果默默的把袖子往上挽了挽。
上面有王小美激动掐她时留下的手指头印。
江畅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狠狠的捏了捏拳头,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想找王小美算账,但人家是个女的又不好出手。
他是退伍军人,做不到打女人这么没品的事。
花奶奶连忙拉着江畅:“这事不好办,果果说的就算是真的,也并不能算什么。”
万一人家说,小孩说的能是真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皮摔的!
这事没法弄,更别说王小美那边还有人帮她说话。
当然最邪乎的还是那奇怪的运气。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一辈还说吃亏是福呢。
江畅冷笑一声,掰了掰手指:“欺负我家小孩,还想算了?”
瞧瞧这都掐出青了,还有指甲印呢!
花奶奶连忙伸手去拽:“就当咱认了!王小美那娃子有点邪性,咱下次注意点,隔得远远的就行了。”
看着急坏了的花奶奶,江畅面上点头,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这时花辞终于出来了,手上还拿着那条白色的裙子。
花辞二话不说,直接把白裙子展开。
血迹的地方都绣上了三三两两的梅花。
主要都是星星点点的花骨朵,这种花骨朵好绣,几针就能勾出来。
偶尔有星星点点的梅花绽放,傲然富有生机。
小果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某种小小的渴望,在那幼小的心灵生根发芽。
小果看着花辞的眼神,也带着烫人的炙热和崇拜。
花奶奶也是被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弄好了,弄得还挺好看的。
难道是她太小瞧了自家乖孙孙。
江畅也忍不住瞧了两眼,没看出哪里有血迹。
“行了,这身衣服可以还回去了。”花辞看着衣服唇角微勾,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
衣服足够漂亮,也得人能够撑得住。
不然的话,那就是妥妥的灾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