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帮您抄录吧。”冉冉的烛光之下,云锦绣蘸着墨汁,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至于这内容与意思,她全部都没过脑。只当是练字一般,端端正正地写好每一个字。
见小姐不语,小竹只好退下去。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云家的祠堂之内幽幽的冷风呼呼地往里面刮。
云锦绣呼了声,小竹进来磨墨。
灯烛下她神色认真,一笔一画地写着字,而在女戒的旁边,还有一本书。小竹从外面的书斋寻找来的,是对于笔迹笔法的摸索探讨以及写法。八壹中文網
云锦绣一面认真地写下女戒上的每一个字,另一面却是朝那练字书看两眼。对于上面的笔画写法,再用于自已眼下所写的字上。
大半夜过去,一叠厚厚的女戒被抄录完成,但还是不够一百本。只是主人的笔迹却是大有长进,比从前强上太多。
小竹惊喜地望着小姐由一笔一画,到现在的连笔字。每一个字都写得很是漂亮,进步极大,“小姐,很快您就能赶上司空公子了。他那龙飞凤舞的字,最适合小姐了呢!”
抄女戒的痛苦远去,小竹望着自家小姐,满脸崇拜。
云锦绣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毛笔字也是如此。今天写得好,也许明天就生疏了。哎呦,手臂好酸。”
“奴婢给小姐捏捏。”小竹欢喜地为她按摩。
半夜没能休息,云锦绣算了算时辰。
自从上次楚曜来了之后,天堂针自动扎进他身体中。好像自已一直睡眠极好。
但是今日,已经超过时间了。
这一夜如果如此下去,天堂针将再度自动注射。
“还有多少本没写完?”想罢她问。
小竹数了数,“还剩下五十本。”
如果这样继续写下去,字迹再快一些,必定能在天亮之后写完。
云锦绣看了眼这女戒,又想了想天堂针,叹息一声决定妥协。
当初自动注射天堂针目的,便为了好生睡眠,为了健康。即使现在换了身体,也要以健康为重。
想了想,云锦绣决定睡觉。何况楚曜不来了,自已的天堂针没地注射。
只是还剩下五十本,这可有点麻烦了。
云锦绣抚着下巴想了一阵,转而让小竹出去。
幽幽的烛火下,一边是干净的宣纸,另一边是写满了字的宣纸。
云锦绣将那写满字的宣纸取出,眼睛朝四下一扫,见没人盯着这里,当即小心地利用系统的“复制”功能,蘸取了墨汁,取过空白的宣纸,之后往上面一印……顿时一张一模一样的女戒纸被‘复制’出来。
如此反复,不过半个时辰,一切已经搞定!
云府的的祠堂房顶之上,此刻正身轻如燕地仰倒着一人。他掀开一堆瓦片,望着下面那神奇的,一张一张空白的宣纸,被布满了字迹。
“小绣儿在干什么?如何会如此神奇?”那人攥了攥拳,有些痴恋地望着屋内的那纤柔少女,心底种满怀疑。
许久未见到她,莫名的想念。
今日听闻她再遇刺杀,冷疏狂百里之外赶来,当即立断,杀死所有可以再威胁她生命的黑衣蒙面人。
他的小绣儿,没人能杀死。
嘀嗒。
云锦绣把整整一百本女戒整齐摆放一边,撂高在旁边的桌上。
回头时却看到一滴血跟着掉落下来。
“咦?”她疑惑地看着这血,然后丈量了一下血落的方向,发现是自已的头顶上方,她缓缓抬起头,只见黑影一闪,屋顶的瓦片落下。
湛黑的天空露出来,刚刚那道黑影,早已经远去。
“是谁在哪里?!”云锦绣叫道,同时冲出屋子去追。
可等她爬上房顶时,哪里还有人。
而刚才那个揭开瓦片的地方,全部都是血。
那个人受伤了吧?
云锦绣暗思,可受伤了为什么不求救,却在屋顶挨着?莫非是不敢,还是说不能?
“糟了!”云锦绣心头警铃大作,她刚才“复制”女戒的情形,是不是全被那个人看光光了!
完蛋了,这个人掌控了她的秘密。
睡睡醒醒的,在祠堂之内,云锦绣怪梦成篇,自已都没办法解释。
直到天亮,把女戒匆匆交给老夫人后,便借口去太师府,而拐道入了苏府。
老夫人一页一页掀着那女戒,发现嫡孙女的字迹,随着书写,居然在一点点的进步,她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云荣萱在旁边瞧着,满心的嫉妒,老夫人这是惩罚云锦绣吗?!
“祖母,这女戒都是重复书写的,也没什么可看的。”云翠筠柔声道,“该用饭了呢。”
可是云老夫人却不在意,直到看完最后一张,淡淡摇道,“有进步,但是进步不大。”
最后的那五十本女戒都是被“复制”出来的,字迹自然没有进步。
云荣萱冷冷一笑,像是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般,顺从地出声道,“其实四妹这是不错的了,听闻她入了太师府还做了更多的事呢!”
“哦,何事?”老夫人侧头过来,红光满面。
“孙女还是不说了。”云荣萱立即支吾起来,那脸颊仿佛也露出一抹绯红,好像十分害羞。
老夫人转而看向云翠筠,问道,“绣儿在太师府都做了一些什么?你来说。”
云翠筠的脸也红了起来,只不过她不敢不从命,一副大惊小怪地说道,“四妹在太师府给窦小姐瞧病,祖母您不知道,她把窦小姐给扒光了……病中的窦小姐吓一跳,惊得逃下榻去……”
“什么,有这等事?”老夫人不禁意讶地看过来,“可是太师夫人来时,可并非如此说的。”
之所以允许云锦绣入太师府,更重要的是昨日,太师夫人前来,老夫人已经答应了人家。
只不过冲太师夫人所说的那话,绣儿给人医治十分尽心,甚至比太医院的那些御医们都强。
怎么现在又是此等说法?
“祖母您不知道,我可是亲眼所见,窦小姐根本不是治好的,而是被吓好的。还有,窦小姐的病也没有好。否则四妹怎么今日还去太师府,不知道她又有怎样‘高等’的医术了。”云翠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