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还记得多年前西北异族举兵侵袭我朝领土之事吧。”常可为缓缓开口。
羊七一愣,这件事与当年之事又有怎样的关联?
羊七点头,“自然记得。”
夏宸毕竟年轻,对这些旧事都不得而知,她又是急得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你们快别打哑谜,当年的事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羊七叹气,开口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西北异族觊觎我中原领土,突然率兵侵袭,陈国距离较近,便是率军全力抵抗。原本中原人士以为西北异族不过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谁料,他们却是兵强马壮,更关键的是……”
羊七好似一下子又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一时竟又沉默了,久久不语。
“后来怎样?更关键的是什么?”夏宸真是要急死了,跟这群人说话,真是太让人心焦。
穆旭端却是接话,“若是晚辈没有记错的话,西北异族不仅是擅长马上骑术,他们之所以能连连战胜的又一原因,便是借助了江湖之力,不知那是什么神秘派别,专善毒攻,又会很多奇门遁甲之术,有了他们的帮忙,我们中原军便是连连败退,后来秦国和其他小国也是联合作战,却是没有挽回颓势。”
穆旭端的神色也有些异常,看了看羊七。
羊七也看着他,“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知道的却是不少。”
“我虎贲镖局的先祖,当年也参与了此次战事。”
“那后来呢?咱们又是怎么击败那些异族的?”夏宸连连追问。
倪清羽也是竖着耳朵,认真地听着,这一段往事,她只知道个大概,只知道当年睒于鸿轩的舅舅穆志远便是领军的主帅,其中细节,她却是不得而知。
穆旭端又看了看羊七,犹豫着没有开口。
羊七面露惨笑,“你说吧,反正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穆旭端颔首,开口道:“中原人士同仇敌忾,决意共同守卫疆土。江湖中的各门各派也都加入了这场战事,羊管家所在的苍炎派一马当先,最后却……全派覆没。”
不知真相的夏宸和倪清羽都倒吸一口冷气,她们的目光都对向羊七,苍炎派如此一个大派,却在一场战事中全派覆没,其捍卫领土的忠心叫人敬仰,同时更是对西北异族那一支神秘派别升起十二分好奇。
“后来,更多江湖门派加入战斗,以期化解西北异族的那一邪性之派,但却毫无进展。”穆旭端的语气变得低沉,虎贲镖局的几位先祖,便是在这场战事中失了性命,只有少数人保了命。
她们又是倒吸一口冷气,究竟是怎样神秘的门派,叫中原这么多门派都闻之丧胆,甚至连他们的底都还没有摸透。
“后来呢?”夏宸的语气也跟着变得沉了下来,没有了方才纯粹听故事的欢欣之感。
“后来……”羊七缓缓接话,“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支神秘之师,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子,竟是把那只神秘门派击退,没有了那门派的相帮,西北异族就算再骁勇善战,也敌不过我们中原上下这般多人马,后来,我们便获胜了。”
众人听了,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那,那个神秘之派,又是何人?”倪清羽冷静开口。
羊七摇摇头,“没人知道,他们来去无踪,即便是助我们击退异族,也未曾露面。”
众人不觉满腹讶异。
倪清羽的目光投向常可为,他的面色有些得意,倪清羽一下子惊了一下,常可为突然提起这一桩陈年旧事,难道,他便跟当年那一支神秘派别有关?难道,当年西北异族的那一支神秘门派,便是常可为击退的?
倪清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想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常可为身上也并不奇怪,他行事乖觉,不愿行常人所行之事,但是面对家国之事,他心里亦是有自己的一杆秤。
而做好事不留名这样的事,也并不是常可为有多高尚,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于与所谓的江湖名流之士相提并论。
“师父,您为何突然提起这桩陈年旧事?”倪清羽目光定然。
常可为神情变了一下,“为师提起此事,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意图。”
众人闻此,这才是将心神收了收,也都回过神来,这次他们是要听常可为讲故事,而不是听羊七和穆旭端讲当年的陈年旧事。
“这桩旧事与现在咱们谈的这事,又有什么关联?”夏宸发问。
“如今我的徒儿们所中之毒,与当年西北异族所释之毒,师出同门。”常可为语气淡然,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下子落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大家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所在。
当年,西北异族在那一战中败了,之后便是重新窝回了西北,这么多年来从未再敢踏入中原半步。
那曾经助他们一臂之力的神秘门派呢?更是从此销声匿迹。
如今,他们却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之上,还出现在中原之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年那个神秘门派有可能卷土重来,而他们再次踏足中土,目的又是何在?想想当年之战……
他们若是再掀起什么风浪,岂不是又要令中原上下焦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
而常可为之所以如此笃定羊七与此毒无关,便是因为这一点。
生养羊七的苍炎派便是因为那神秘门派尽数被灭,羊七与他们定是不死不休,如何会与他们有瓜葛?
众人心中的疑惑也终于都解开了,却未想到,这么一件事,却是牵涉了这般多林林总总之事。
倪清羽的目光依然紧盯着常可为,“那师父又是如何知道当年西北异族所释之毒究竟是何毒?当年,难道师父也参加了那一场战斗?就算师父参加了,当时江湖之上这般多门派,都未有人能辨认那是何毒,为何师父却如此笃定?”
倪清羽的问题一针见血,直指问题关键,众人也都重新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个问题之上,目光都尽数对着常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