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对你更感兴趣。”
她这话发自肺腑。
如果说萧白卿是个移动血库,那南屏就是个导弹发射中心,身为未来沧浪诗会的智囊,他绝对指哪打哪,打哪哪变成废墟。
可以说沧浪诗会最厉害的两个人,一个是其背后的主创者,一个就是南屏。
苏苏觉得自己如果想瓦解沧浪茶会,最好的办法不是杀光他们,而是拉拢里面的人,然后让他们自己打自己。
而南屏就是她第一个要拉拢的对象。
“哦?”南屏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说,“你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老实说,我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苏苏头疼的要死啊,名声臭就是这么的悲剧,随便说句话,人家都觉得你包藏祸心,“我的意思是说,有来有往才叫人情,你这次帮了我大忙,下次你找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嗯,我的确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南屏严肃道。
我靠,这么快?
“……你说。”苏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能做到,我就帮你。”
“你假扮苏大小姐的目的是什么?”南屏问。
“……我说几遍了?我就是苏苏!”苏苏回答。
“呵呵。”南屏笑了起来,他完全不信这番话。
不过他也没继续深究下去。
反正在他看来,时间还长着呢,只要他肯将时间花费在她身上,她总会露出马脚的。
虽不晓得她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反正他跟苏中正是政敌,苏中正死了也不关他什么事,至于原版的苏苏……那死得越快越好。
而且为了让苏家死得更快一些,他愿意给予一定的帮助。
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相信他。
看起来,他还得先取得对方的信任……
“好吧,我换个要求。”南屏知道自己一时半会难以取得对方的信任,索性撇开话题,谈其他的事情。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苏苏面前。
苏苏接过来一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他递过来的是一张血书……当初在地牢里的时候,苏苏拿狗血写的血书。
这是要干嘛啊?
“我对这上面的文体颇感兴趣。”南屏摇着手里的扇子,笑得像只狐狸,“能不能将写这封信的人让给我?”
一炷香之后,南屏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一直关注这里的苏中正感到十分好奇,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莫非被女儿轻薄了?
等人一走,他就跑到苏苏房内,开始旁敲侧击。
“他问我要一样东西。”苏苏坦白道,“可我没给。”
“跟爹说实话。”苏中正完全不信。
“是真的。”苏苏嘿嘿笑道,“有一样东西是他没有,只有我有的,所以他才特意过来跟我讨要。”
“是什么东西?”苏中正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来。
苏苏拿指头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
苏中正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嗽了几声,然后瞪着她道:“开什么玩笑,如果他真肯过来求娶你,那这个宰相的位置我不坐了,让给他坐!”
“是真的啊……”苏苏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桌边上。
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虽然从来都没用过,但是下人还是每天按时擦拭,所以显得光洁鲜亮。
她铺开一张雪白宣纸,然后从山石形的笔架山上取下一支湖笔,在砚台里蘸了点墨,刚写一个字,就郁闷的发现……你妹啊!谁会写毛笔字啊!谁会写繁体字啊!
不得已,她把笔一丢,直接拿手指头蘸墨写。
苏中正早已站到她身后,看着眼前这稀奇的一幕。
女儿居然会写字?虽然写的字比小孩子还不如,还缺笔少画的,但那毕竟是字啊……真是老天开眼,祖先保佑!他的女儿终于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草包了!
而看着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严肃起来。
南屏能发现这种文体的好处,他当然也能发现。
“简介明了,干净利落。”他赞了一声,“这是谁教你写的?”
结果苏苏又指了指自己。
不等苏中正皱眉,她立刻解释道:“要不然,南屏怎么会到我们家来?还特地来找我,他就不怕肉包子打狗……啊呸,我才不是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文体,他压根不会看我一眼。”
“这真是你写的?”苏中正狐疑的看着她。
苏苏也发现了,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没人会相信这东西是她写的,毕竟她先前是那么一个天下皆知的脑残少女。
“这三天,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苏苏开始胡编乱造道,“梦里我见到了一个老人,老人身后还有一座书山,他对我说,苏家七代单传不容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家倒在我手里。”
古代人是很迷信的,就算是苏中正这样的大政治家也不例外,他的表情立刻认真起来:“这个老人长什么样子?”
“他老人家穿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右边眼睛是瞎的。”苏苏想了想,拿右手捶了捶左手掌心,“对了,他身边还带着一只猴子。”
“师傅……”苏中正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他喃喃道,“错不了,这一定是我的授业恩师,黄山老人。”
他再看苏苏时,眼睛里的怀疑已经去了一半。
庆国谁都知道他的授业恩师是黄山老人,但是对方只教了他三年,三年之后就投入山林,杳无音信了。
世人只知道他教出了三名宰相,四名军师,是当世最厉害的老师。
所以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黄山老人长什么样子,他的几个弟子也不会特地跟别人说。
所有人都觉得黄山老人一定是个白胡子白头发,仙风道骨的老仙人。
但实际上呢?他喜欢穿颜色非常鲜艳的衣服,右边眼睛是瞎的,还成天带着一只顽皮捣蛋的猴子。
苏苏能说出对方的长相,他已经相信她是真的见过恩师。
“不愧是恩师啊。”苏中正长叹一口气,“我教了你十六年,都没能教会你写自己的名字,恩师只用了三天,就教会了你写字……对了,他老人家还教了你什么?”
苏苏撇撇嘴。
她会写字跟黄山老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之所以能说出对方的长相……还不是因为她就是本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