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道英挺而颀长的身影,他穿着军装,乌黑的短发下,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竟是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支侍从,那些侍从皆是站得笔直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亦是肃穆而冷漠,让人心生惧意。
“您,您找谁?”杨妈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声音中透着两分畏惧。
“我找余司长。”来人开了口,声音沉稳而冷峻。
见状,余中庆从事沙发上站起了身子,他一面向着杨妈走去,一面问道:“是谁来了?”
“老爷,他,他……”杨妈结结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虽不知他的身份,可也能看出他的来头不小。
余中庆面露不耐之色,只示意杨妈退下,自己向着门外看去,就那一眼,余中庆便是一震,喊了一声:“傅司令?”
富丽堂皇的会客厅中,傅云深坐在了主位,余中庆坐在下首相陪,余薇薇早已被父母赶回了楼上,却不甘心的从楼梯处探下身子,悄悄的向着会客厅中张望着。
余夫人亲自端起了果盘,向着会客厅中走去时,余母眼光一扫,便是发觉了女儿的身影,余母冲着余薇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儿上去。
余薇薇却仍是在楼梯口待着,只看着母亲端着水果进了会客厅,脸上挂着得体而恭谨的微笑,将手中的果盘轻轻地放在了傅云深的面前,温声道了句:“傅司令,请。”
傅云深微微颔首,“有劳余夫人。”
“司令客气了。”余母微微笑着,坐在了丈夫身边。
“傅司令大驾光临,倒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余中庆搓了搓手,看着面前的傅云深,他的面上虽也挂着笑,可说话间仍是透出了几分紧张,他虽在财政部挂着官职,可说到底不过是个文官罢了,手上并无丝毫实权,在权势熏天的傅云深面前,不得不谨言慎行。
“傅某这次冒然打扰,失礼之处,还请贤伉俪不要计较。”傅云深目光深沉,与面前的夫妇开口道。
“傅司令这是说的哪里话,外子(丈夫)平日里最是敬仰司令的,也曾多次想要上门拜访,只不过司令事务繁忙,外子不便打扰,如今司令大驾光临,是咱们的荣幸。”余夫人唇角噙着谦卑而温和的微笑,一番话只说的滴水不漏。
傅云深点了点头,道:“余夫人快人快语,傅某也就不拐弯抹角,实不相瞒,傅某这次上门,是想拜托贤伉俪一件事。”
听着傅云深的话,余中庆与夫人顿时相视了一眼,两人心里俱是充满了疑惑,按理说,傅云深的身份在这摆着,与他们家又不相熟,他能有什么事儿,拜托在他们的身上?即便是真有事,也大可派身边的副官前来说上一声,又何需这般亲自上门?
“司令请说,只要余某能够办到,余某全家上下,一定义不容辞。”余中庆当下开口。
傅云深闻言,便是淡淡笑道:“余司长言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傅某听闻,贵府上的小姐与傅某的未婚妻关系极好,如今傅某成婚在即,便想劳烦贤伉俪,当傅某的媒人。”
听了傅云深的话,别说余中庆夫妇吃了一惊,就连躲在楼梯口的余薇薇也是睁大了眼睛,刚才见傅云深蓦然来访,她只以为是父亲在部里出了什么事,倒不曾想,傅云深来他们家,竟是为了沈新桐!
“原来是为了新桐,”余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当下就是笑道:“傅司令说的极是,新桐和我们家薇薇是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之前也经常来咱们家写作业的,司令放心,我与沈家太太平日里也是相熟的,这个媒人,我倒是要厚着脸皮,当定了。”
傅云深闻言,黑眸中便是浮起几分笑意,他站起了身子,惹得余家夫妇也是连忙起身,傅云深敬了一个军礼,与两人道:“既如此,傅某便在此谢过贤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