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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北平春 > 101章 抽我的

101章 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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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鹏伸出胳膊扶住了她的身子,他看着她脸白如纸,已是气若游丝。

“新桐?新桐!”纪鹏声音低哑而慌乱,只不住的喊着她的名字。

傅云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枪口中的子弹打在了妻子身上,他的眸心大震,只扔下了手中的枪,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了纪鹏,将沈新桐抱在了怀里,刚触到她的后背,手心便是一阵温热,是她的血。

傅云深的脸色急剧的惨白下去,他再顾不得其他,只一个横抱将沈新桐抱了起来,他看着她的呼吸微弱,已是几不可闻,他目眦欲裂,只与怀中的妻子厉声喝了一句:“沈新桐,你好大的胆子!”

沈新桐的神智已是恍惚起来,可仍是听见了他的话,她竭力睁开眼睛向着他看去,就见傅云深正抱着自己大步向着外面走去,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与残酷,森然开口:“你给我听着,你若敢死,我让你全家老小统统给你陪葬!”

沈新桐听着他的话,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等她吐出一个字,无边的黑暗已是将她淹没,继而便是彻底的晕了过去。

官邸里灯火通明。

军医,护士已是全部赶了过来,卧室里人影憧憧,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十分小心而凝重的,除了脚步声之外,偌大的一座官邸安静极了,下人们俱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傅云深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向着卧室看去,就见沈新桐的身边围满了军医与护士,他的神色冷到了极点,乌黑的眼瞳中满是血丝,整个人仿佛绷紧的一张弓,透着浓浓的戾气。

“司令,纪鹏已经被关在了燕山监狱,等您示下。”何副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刚看见傅云深的脸色,何副官心里就是一紧,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傅云深面前,低声开口。

“杀了他。”傅云深的眸心一动未动,仍是盯着卧室,而他的声音则是低沉到了极点,静静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何副官一怔,纪鹏于革命军中位居高位,一直是江北军通缉的对象,如今好容易抓住了他,若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些话,就这般干脆的杀了,何副官反而觉得有些可惜。

可此时傅云深已是下了命令,何副官不敢多言,只恭声称是,语毕,何副官向着卧室里看了一眼,他心知军医正在里面为沈新桐做着手术,想起方才在东山的那一幕,别说傅云深,就连他自己都被惊着了,怎么也没想到沈新桐会那般不要命的扑过来为纪鹏挡下了那一枪!

何副官悄悄看了傅云深一眼,就见他面色沉郁的骇人,不用说,何副官也能想象出傅云深此时的心境,何副官不敢多留,只退了出去,传达傅云深处决纪鹏的命令。

沈新桐曾在手术中睁开过眼睛,就见刺目得灯光下,满是医生与护士的身影,她只看了一眼,便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手术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傅云深一直在外面守着,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的身影仿佛连动都不曾动过,他的脊背笔直,五官间满是冷硬,直到听到医生的脚步声从卧室里走出来,傅云深眼眸一动,瞬间站起了身子。

“司令,夫人现在出血不止,属下要为夫人输血。”军医眼底蕴着两分紧张,与傅云深道。

傅云深眸心微震,他二话不说直接捋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胳膊,与那军医道了句:“抽我的。”(1918年上海刘瑞恒首次报道中国人血型,国内输血疗法随之而来)

“司令!”那军医一震,道:“官邸侍从众多,属下找几个岗哨……”

“别废话,”不待军医说完,傅云深便是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军医的眼睛,低语道:“我是o型血。”

军医念起沈新桐如今情形紧急,的确是耽搁不得,他向着身后的护士喝道:“快点,为司令抽血!”

“是。”两个护士闻言,顿时向前,傅云深在沙发重新坐下,只由着护士将粗大的枕头刺进了他的血管。

傅云深眸心深邃,仍是盯着卧室里的动静,直到护士抽完了一袋血,刚欲拔出他的针头,他却是看了那护士一眼,沉声吩咐了一句:“再抽。”

“司令,一次最多只能抽400毫升的血,再多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护士大着胆子,与傅云深道。

“让你抽就抽!”傅云深不耐起来,对着护士低喝道。

那护士吓了一跳,只得硬着头皮,又是从傅云深的身体里抽走了小半袋的血,不等傅云深发话,她便是拔走了针头,再不敢继续抽了。

傅云深的脸色苍白,他看着护士将两袋血纷纷拿进了卧室,他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旁的侍卫长看着心惊,只回眸吩咐身后的侍从:“快去,给司令端一杯温牛奶。”

“是。”侍从领命而去,未几便是将一瓶牛奶送在了傅云深面前,侍卫长上前,只小声劝道:“司令,您快喝点吧。”

傅云深摇了摇头,只觉心烦意乱。

不知等了多久,军医又一次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傅云深看见,当下便是起身,他的身子晃了晃,却还是瞬间站稳了,问道:“怎样了?”

“司令,”军医先是向着傅云深敬了一个军礼,而后道:“夫人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

听得军医的话,傅云深眉宇间的紧绷之色稍稍一松,他望着军医的眼睛,只低语了一声:“辛苦你了。”

“司令言重了,这是属下的本分。”军医说着,恭声嘱咐道:“眼下麻药还没过,夫人还不曾醒,等夫人醒后,伤口处怕是会痛楚难忍,属下已经备下了止痛药,到时候喂给夫人吃下即可。”

傅云深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越过军医,向着卧室看去,见状,军医想了想,又是言了句:“恕属下直言,那一枪虽不曾伤着夫人的心脏,可却擦着了夫人的肺叶,今后……即便夫人痊愈了,只怕也会落下病根。”

“是什么?”傅云深问。

“怕是夫人会时常咳嗽,身子也会比以往更加孱弱些,务必要好生养着才是。”军医道。

“好。”傅云深吐出了这一个字,语毕,他不再与军医多言,而是径自越过了军医,向着卧室走去。

屋子里的护士看见他,俱是纷纷行礼,傅云深不曾理会,只向着床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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