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听了这话,也是微微一哂,道:“还请纪夫人回去转告李总理一句,傅家的家务事,就不劳他过问了。”
李远清闻言,唇角的笑意便是微微凝固了些,她看着傅云深的眼睛,笑道:“傅司令这是何意?莫非我们这才刚来,您就要下逐客令了不成?”说完,李远清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沈新桐,笑盈盈的开口:“傅夫人,您说傅司令该不会这样小气,连顿饭也不管咱们吃?”
沈新桐闻言,倒是不知要如何作答,她向着丈夫看去,就见傅云深也是淡淡扬唇,与一旁的何副官吩咐道:“去让人准备,晚上,我和夫人在餐厅为纪先生和纪太太接风洗尘。”
“是,司令。”何副官顿时领命。
“既如此,我和纪鹏就先谢过司令和夫人了。”李远清仍是微笑着。
“纪太太不用多礼。”傅云深开口,目光则是向着纪鹏看去,就见他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却是落在沈新桐身上,傅云深见状,眸心便是沉了下去,只与两人道:“贤伉俪一路远道而来,就先请便吧。”
说完,傅云深揽过沈新桐的腰,与她低声言了句:“走吧。”
沈新桐点了点头,她向着李远清与纪鹏两人微微示意,而后则是与傅云深一道离开了办公室。
待傅云深夫妇走后,顿时有侍从上前,与纪鹏与李远清道:“纪先生,纪太太,还请先随属下去房间歇息。”
李远清唇角的笑意隐去了,她向着一旁的纪鹏看去,见他仍是一副萧索漠然的样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碍着江北的侍从,只竭力忍耐,待得回到房间后,只余他们两人时,李远清一记冷笑,豁然发了火:“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在哪,咱们在傅云深的地盘上,你当着他的面儿,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他夫人身上,你是嫌自己命长不成?”
纪鹏的脸色仍是冷淡的样子,似是并未听到李远清的话,他径自扯开了领带,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纪鹏?”李远清转过轮椅,向着他走去,“我在与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
纪鹏闻言,方才抬眸向着她看去,他的眸心深冷,只一字字的道了句:“你想让我哪个样子?”
李远清攥紧了扶手,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整日里这般消沉,对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父亲交给你的事,你没有一样用心在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只要你能在内阁里站稳脚跟,揽住大权,只要你能推翻傅云深,你大可以将她抢回来。”
纪鹏看着李远清的眼睛,他看着她的眼眸雪亮,仿佛蕴着两团火般,他看着,便是淡淡笑了,“李远清,我不过是你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对付傅云深的棋子,可你,我倒是不明白,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说完,纪鹏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想要夫荣妻贵,想当江北第一夫人?”
李远清的眼眸微微一闪,她久久的迎着纪鹏的目光,两人都不曾有丝毫退缩,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终是微微笑了,她看着纪鹏的眼睛,与他一字字道:“你说的不错,我命运不济,却心比天高,你是我亲自选中的夫婿,我不许你消沉,也更不许你失败,你必须给我打起精神,父亲交代你的事,你也务必要做好。”
说完,李远清又是言道:“当然,我也会借助父亲所有的势力来助你平步青云,一直到你大权尽揽的那一天。纪鹏,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我要纪太太的头衔,也要纪夫人的位置,至于其他,沈新桐也好,李新桐,王新桐也罢,你喜欢谁,我随你。”
纪鹏没有说话,他只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仰起头,一饮而尽。
卧室里十分安静。
傅云深已是睡着了。
沈新桐坐在床沿上,她晓得丈夫昨夜里一宿未归,定是一夜也没有歇息,此时看着他的睡容,沈新桐小心翼翼的为他将被子搭好,自己则是拾起了他脱下来的军装,拿到一旁将散下来的扣子缝好,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见都妥当了,才折了起来,打算留他醒来穿。
沈新桐看了时钟一眼,见时候还早,便是取来了侍从们早上刚送来的莲蓬,坐在窗下细细的剥了起来,打算为傅云深炖一碗冰糖莲子羹喝,最是清火润肺的。
她剥的极为专注与认真,一双手指甲都被磨得通红,也浑然未觉,不知过去多久,沈新桐只觉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揽入了一道宽阔温热的怀抱中去,她的心神一怔,刚转过身,便迎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怎么这样快就醒了?”沈新桐轻语,看了眼钟,傅云深这一觉不过歇息了两个小时。
闻言,傅云深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待看见她磨红了指甲,男人握住她的手,眼底有心疼之色闪过,只道:“这种事让丫鬟做就好,你何必亲自动手?”
沈新桐莞尔,小声道了句:“别人做我不放心。”
傅云深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柔美而略含娇羞的侧颜,心中便是一软,他俯下身,只在她的颈间细细轻吻。
他的呼吸滚热,只让她情不自禁的发痒,就连身子也是战栗起来,她躲着,喊着他的名字:“云深,你别闹……”
傅云深却压根不曾理会,他挥开了她手中的篮子,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他解开了她旗袍上的扣子,已是吻上了她胸前的肌肤。
沈新桐的脑子里嗡嗡响着,她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与那日丫鬟说的那一句话,她想要去推开身上的男人,可听着傅云深粗重与急促的呼吸,无不透着对她的渴望,沈新桐听着,一颗心就是软了,竟是舍不得去拒绝。
“云深,你轻点,轻点好不好?”沈新桐抚上了丈夫的面容,在他的耳旁轻轻的喘息,哀求着。
“好。”男人哑声答应着,待那蚀骨的欢愉传遍全身,他将脸庞埋在了妻子的发间,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