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君，我想，他可能不会那么恨你，因为他说如果杀的死王将的话，就会让你再杀他一次。”

路明非没再继续开口，他觉得事情的诉说应该是乱了顺序，如果先跟源稚生说梆子控制人的事再说这些，也许源稚生就能保持正常思考了。

现在的他看起来跟平常的平静完全相反，路明非觉得他很想宣泄一下怒火。

“跟你讲个故事吧，有个人跟另一个女孩恋爱了，他们都是混血种，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像相识了很久一样。

男孩是个木讷的人，当然，他很优秀，优秀的不得了，从小到大不管是成绩还是实力一直都名列前茅，不过也从来对情爱不太感冒。

然后他们接近恋爱了，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喜欢，可是呢，事情变得很糟糕，女孩是个龙王。

男孩的组织接到了任务，似乎发现了龙王藏匿的地点。

女孩跟男孩说，明天我们去见我爸爸妈妈吧。

男孩点了点头，但是他其实有了一个发现的，那就是那个龙王的尼伯龙根的入口，那天晚上男孩还是进入了尼伯龙根。

女孩也跟着他走进去了，两人合力重创了另一只龙王，在男孩放松警惕的时候，女孩的利爪刺进了男孩的胸膛。

男孩最后利用两人之间的爱情，同样举起刀，杀死了龙王，他也不清楚，自己杀死的是龙王还是他的女孩。”

季沧海搬着小板凳坐在一边，讲述了一个故事，准确来说这件事是发生过得，就在他们身边，只不过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不太一样的。

“男孩做的没错，他杀死了龙王，这是站在正义一方的角度，可是他也经常会想，捅下去的那一刀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换做你，你会捅下那一刀吗？”

源稚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高高在上的龙王，爱上了一个混血种。

“会。”

这就是源稚生的答案，很快他就回答了出来，他的正义是正直的，所以当时在雨夜杀死源稚女也是果断的。

他跟那个故事里的男孩很像，但是不太一样，因为故事里那个男孩会后悔自己的行为，但是自己不会，哪怕时光再重来多少次，他仍然会这么做。

尽管之后的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这件事，他也依旧会这么做。

在他的眼里，龙王和嗜杀的“鬼”一样，都是必须要杀死的存在，这就是他的正义。

“这本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你眼里，正义就是你的路灯，可是它或许早就没有那么亮了，因为绘梨衣血统超标，你依然没有要杀了她，这是你的愧疚和感情，它们早就让你的路灯蒙了灰。”

源稚生好像有点累了，很累很累，他想要在这个时间段先关闭那个叫做“正义”的路灯，这样也许可以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源君，再来一次，你还要杀他吗？他现在杀的人比以前要多多了。”

“会。”

这个字眼有点软弱无力，源稚生很想躺在旁边的床上睡一觉，但是现实就是跟这两个本部提督交谈完之后，还需要去继续处理事件。

“其实找你来不光是为了这个，我们有个重大发现，那就是，源稚女被控制的梆子声就是导致绘梨衣精神问题的东西。

也就是说，王将控制源稚女的同时，也能控制绘梨衣，蛇歧八家或许早就被猛鬼众渗透了。”

路明非和季沧海今天能够这么聪明，完全是由于沙暴哥的远瞻，他的分析几乎每一次都能抓住隐晦的点。

“好的，谢谢你们，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这位少主有点心不在焉，状态相当的差劲，太多事情让他思考不太过来。

两个人看着源稚生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不太舒服，这位正义的执行官，怎么看都是最惨的那个。

“他们放你回来了？”

王将对于回来的源稚女有点不可思议，以当时季沧海的心态，大概率不会让源稚女活着回来。

“对。”

源稚女没太想搭理王将，身上的内伤外伤都还没有恢复的迹象，这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伤的最重的一次了。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你不会觉得他们是放我回来当眼线的吧？两个要离开的人，并不需要我这个眼线。”

“那是为什么放你回来？”

“可能是他们觉得我比较可怜，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们这种人一样，你说是吧，王将？”

王将不再回应他，冷哼了一声，看着源稚女走进了经理室，自己转身离开。

源稚女走进经理室以后一头栽在榻榻米上，伤势对于他这种超级混血种来说并不重，但是精神上的摧残才是重点，先是跟真身王将错开身体，然后又像是一条残疾的狗一样被人怜悯。

“大人，您怎么了？这么多伤口？谁干的！？”

樱井小暮沉睡中听到了动静，赶忙走过来，看到是源稚女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惊恐，第一次，看到源稚女受到这么重的伤。

源稚女并无心回答樱井小暮，闭上眼睛开始继续睡觉，樱井小暮赶忙取出医疗包，开始擦拭着源稚女被烧伤的身体。

擦拭中，趴着的源稚女发现了樱井小暮腿上的情况。

有很大一块淤青，樱井小暮第一时间想的是荣幸，他很乐意源稚女霸占她的美色，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始拽拉着衣服遮掩着那块淤青。

源稚女用手拨开了樱井小暮的衣服，她想抗拒，她怕被源稚女发现了身体上更多的青紫部分。

看着樱井小暮的抗拒，源稚女停手了，这个反应已经证实过他的猜想了。

无奈的闭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真是可怜，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了吗？

如果哥哥和自己的关系能跟季沧海路明非一样多好，自己或许就不会再是现在这种处境，王将就算控制了自己，对于哥哥来说王将依旧难逃死亡。

可惜，可惜的是哥哥是正义的执行官，所以自己能得到的只有王将带来的痛苦和别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