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止眯着眼眸笑,不理会阎霄胡乱作怪的手,端起手里的醒酒茶送到她嘴边,好脾气的哄劝:“少帅,你醉了,把醒酒差喝了!”
女人一听,拧着秀眉,泛着一层水汽的黑眸因皱眉而变得圆滚滚,哼唧的叫人心头发软:“不喝,不喝,太难闻了,本少帅不喝!”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上逐渐冷郁得能结出一层冰霜,深井般的眸子里涔着寒气,余光落在女人身上,指节分明的长指几乎要把手中的茶杯给捏碎。
阎霄仍是固执的抬手去摸墨行止的脸,锲而不舍的想占便宜,并勾着唇邪笑:“改日,本少帅定把你带回府里去,给你赎身,脸摸起来这么软,可不能让别的臭男人摸了去……”
墨行止端着醒酒茶不禁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当她是在花馆的烟柳巷子里,要无法无天了……
于是,墨行止长指扣在女人的下巴上,捏着她的脸颊并把醒酒茶送到她面前,眯着眸笑着哄她:“乖乖喝了,让你摸个够,嗯?”
阎霄一听,很听话的张开嘴听话的把醒酒茶一饮而尽。
封亦烆看着女人那副模样,眼底蕴着冷意,一口喝掉杯中的醒酒茶,从椅子上站起来,冷郁的对墨行止道:“醒酒茶也喝了,我把她送回府上!”
墨行止目光没离开坐在椅子里的女人,淡淡的笑着道:“封会长是她什么人?少帅为什么要让你送?”
男人冷嗤一声:“墨老板又是她什么人?”
墨行止眯着眼眸笑,盯着已经开始昏沉想要睡着的女人:“封会长难道没听见,少帅刚才说了,要我把我接到她府上去,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立在桌子前的男人冷眸看着他们,薄唇上勾出一抹冷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包厢。
陈副官开车把阎听云送回府上后,就开车停在了锦绣饭店门口等着。
身为副官,随时掌握少帅的行踪和位置是他的本职工作。
封亦烆冷黑着一张脸从锦绣饭店里出来,抬眼就看到了陈副官停在门口的别克车。
陈副官正在车里打盹,他猛地的听到“砰砰”两声后,车身晃动两下,正想打开车门破口大骂,却看到封亦烆冷郁着脸色站在车前。
陈副官睁眼看到气场冷沉的男人,莫名的心里颤了一下,打开车门,和和气气的笑着问:“是封会长啊,有什么事儿?”
封亦烆冷声吩咐道:“你家少帅在里面喝醉了,带过来送回府上去!”
陈副官一愣,随即从车里下来:“好,我这就去!”
封亦烆眼看着陈副官上楼,才冷着脸转身离开。
他是她什么人?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呵呵!
……
翌日,阎霄按着太阳穴在自己卧室里醒来,昨天的事情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断片,想到她好像踢了张启铭一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张启铭没事吧?她此刻就这一个念头。
起床洗漱好换上军装,阎霄开始踌躇如何去找张启铭赔礼道歉,毕竟他是金陵城张锐谨的儿子,且来者是客,她竟然这样对他,实在是……过分!
阎霄下楼刚吃了早饭,正准备去找张启铭赔礼,陈副官就走了上来,对阎霄汇报道:“少帅!”
“讲!”阎霄放下手中的餐巾,倚在椅子上。
“刚才封会长带人来府上了,说是要退掉跟二小姐的婚事,正跟大帅在前院前厅里!”陈副官也不知这事儿是喜是忧,只好看阎霄的神色。
阎霄却是精神一提,从椅子上站起来,穿过客厅朝前院走过去,走之前还对陈副官吩咐:“去,把二姐也叫到前厅去!”
……
阎霄来到前厅的时候,封亦烆正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茶,身边还坐了个她上次见过的男人,唐湛。
她大老远就看到自家老头子脸上表情不太好,胡子都要吹到天上去了,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客气:“本帅是草莽出身,尚懂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封会长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婚,可让我家阿云还怎么嫁人?”
封亦烆淡淡一笑,拿起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丫鬟,让丫鬟送到阎大帅面前,解释道:“退婚是二小姐的意思,封某不才,也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更何况是终身大事,我后来想想,确实应该慎重才好。”
阎大帅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一封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阎听云的笔迹,寥寥数语:
感念封会长抬爱,然听云心已有所属,无法另移,今你我婚约作废,望能成全。
阎大帅脸色一黑,烦躁的把手中的书信仍在一旁:“恐怕是有人冒充听云的笔迹,待查明再给封会长一个交代!”
“不,这就是我写的!”
阎听云被陈副官叫过来,刚巧听到他们说那封退婚的书信,迈着步子倔强的走到了厅上,对阎大帅道:“爹,这信确实是我写的,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嫁给封会长的,我爱的人是启淮,这辈子我只愿意嫁给他!”
“混账!”
阎大帅一拍桌子,怒道:“这件事岂容你说了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回去!”
阎霄也跟着走上厅里:“爹,既然封会长来退婚,张家也来提亲了,你就遂了二姐的心好了!”
“爹,前几日我大病,是阿霄救回了我,那时我就想,这辈子,除非死我只嫁给启淮一人!”阎听云举起手里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上,面色淡定。
阎霄一惊,没想到她二姐又来这一出,担忧的都过去:“二姐,你别这样,你……”
“别过来!”阎听云后退一步,朝着厅门外走。
阎大帅也有些震惊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慌的道:“阿云,你这是干什么!”
“爹,今天让您来选,要么同意我嫁给启淮,要么……我死在这里!”
张启铭也听闻封亦烆来府上退婚,刚走进前厅的门,便看到阎听云手里拿着匕首的一幕,心头一震,朝女人缓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