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前大概等待三五分钟后那名黑衣男子从天机阁中走出，行至我们二人身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先生，你和林先生可以进去了。”

闻言我和林厌迈步门中，刚进入天机阁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这种香味令人如痴如醉，绝非市面上的香料能够比拟。抬头看去，天机阁中灯火辉煌，装潢古典华贵。迎面便是四根蟠龙立柱，两侧皆是座椅，正中央是一条檀木楼梯，可以直通二楼。在一楼的墙壁上除了悬挂着名人字画外还立有两面高约三米的木柜，上面摆放的皆是古董玉器，俨然像是一座小型博物馆。“天机阁果然气派，连这客人坐的木椅都由沉香木打造，今日当真是开眼了！”

我站在厅堂中开口称赞道。“二位的名号在金陵城已经传开，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够跟二位做生意，这当真是天机阁的荣幸。”

“不过常言道客随主便，来了天机阁就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二位的随身兵刃不能带上楼，还望二位谅解。”

说话间一名身着白衣腰系玉带的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此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面容白皙肤如凝脂，宛若古代清秀书生，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比喻一点也不为过。这名男子虽说表面上看人畜无害，可他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却是给人一种压迫之感。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竟然会长一双桃花眼，眼神之中虽说满是祥和，可祥和之中又有一股无形的杀气。仅从他周身气场和凌厉的眼神来看此人绝对是个高手，虽然我们并未交手，但他的本事不在我和林厌之下。男子踱步下楼，手中纸扇轻摇，看样子他应该就是黑白罗刹中的白纸扇。“在下沈临凡，这位是林厌，不知先生是？”

我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天机阁白纸扇凌若水。”

说话间凌若水将手中折扇收起，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和林厌。“上善若水君子之道，既然先生是君子那我们就遵从先生的意思。”

见我将背后的霸王醍醐刀取下，凌若水轻摇扇柄，旋即两名黑衣男子行至身前，将霸王醍醐刀和火麟剑收走。“这两件神兵利器暂且被我们天机阁保管，等二位离开时自然完璧归赵，请二位放心。”

凌若水沉声道。“天机阁既然能够声名远播自然是信得过，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术道纵横的金陵站稳脚跟。”

我嘴角微启道。“沈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二位拐弯抹角了，天机阁乃是收售贩卖消息之地，想必二位也清楚。”

“不知道今日二位前来是想卖消息还是买消息，这天机阁的规矩你们又知不知道？”

凌若水看着我们二人试探性问道。我摇摇头道：“天机阁的规矩我们还真是不清楚，还望凌大哥解释一番。”

老话讲狗仗人势，这话丝毫不假。外面看门的两名黑衣男子语气强硬，看谁都像欠他们八百吊钱似的，可凌若水却不同，点头应承后便将天机阁的规矩说了一遍。据凌若水所言天机阁规矩繁多，但最重要也是必须遵守的规矩一共有三条。其一天机阁不收酬金，只收取与消息等价的天灵地宝或者神兵利器，消息互通也在交换范围之内。其二不得询问消息来源，同样天机阁收购消息后也不会将卖主的身份告诉他人，以保证买卖之人的安全。其三不得打探关于天机阁阁主和天机阁的底细身份，一旦查明杀无赦。“这三条规矩是重中之重，其他的规矩不提也罢，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还有的是，我想二位总有一天会清楚这里所有的规矩。”

凌若水淡淡笑道。“规矩我已经清楚，接下来咱们谈谈生意吧。”

“我想打听一名走山人的下落，此人前不久刚害死金陵富商韩家林，据我推测此人与云雾山有关，不知道天机阁中有没有关于他的底细或者是身份。”

我看着凌若水道。凌若水闻言仰头大笑，拇指一推纸扇开启，他轻摇两下纸扇后笑道：“天机阁消息遍布全国，若是从天机阁都得不到的消息那从别的地方也休想得到，这笔生意我们接下，不过你们打算用什么东西来当做酬金？”

“我们这次来并未带任何天灵地宝或者是神兵利器，往生堂也不是打探消息之地，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消息拿来交换。”

我看着凌若水面色平静道。此言一出凌若水登时神情一变，眼神之间寒芒闪过，旋即合起纸扇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任何准备就敢来天机阁，你当真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

“你说的这几样东西我虽然没有，但我却有能让你们答应交换消息的理由，只不过这件事我要亲自跟你们阁主说，希望凌大哥能代为通报。”

我沉声静气道。“放肆！我们阁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今天你们来天机阁不是为了买消息吧，我看到是像来捣乱的！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轰出去，那两把带来的兵刃就当做赔偿！”

凌若水话音刚落四周杀气暴起，只见数道黑影突然闪现厅堂之中，拉开架势便朝着我和林厌猛攻而来。虽然我和林厌手中的兵刃如今已经被收走，可我们手上功夫并不弱。眼见重拳朝着我面门而来，我上前一步侧身闪躲，紧接着抬手扣住对方脉门。向下用力一扯，提膝跟上，只听咔的一声眼前男子的手臂便被我折断，痛苦的嘶喊声顷刻间传遍天机阁。不等对方再次迎上林厌已经抬腿放到其他几人，顷刻间几名黑衣男子倒在地上痛苦喊叫着。虽然不曾见红但他们皆身受重伤，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凌若水见我和林厌轻而易举将他手下击败，不怒反笑道：“看不出来这名冠金陵的小沈爷有两把刷子，你身旁这位林先生手腕也不弱，既然二位是高手那就让我来会会你们！”

凌若水相比起这几名手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这一点从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就可见一斑。如今我和林厌手无长物与其硬拼恐怕占不到半分便宜，我刚想利用心念催动藏在小腿间的残血，这时一名女人的声音悠悠从楼上传来：“来者是客，既然是客人就要好生招待。”

“将他们带到我房中，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理由让我答应他们的条件。”

“如果到时候你们说出的理由让我不满意，这条命生死与否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女人声音妩媚空灵，从音色判断年龄应该不会很大，顶多也就是三十岁左右。不过有胡家大仙这个前车之鉴我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她已经在世上存活近千年，可容貌声音还跟十八九岁的姑娘差不多。谁又能知道这天机阁背后的主人是不是也练就邪门功法以驻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