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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之中相隔五米便种着一棵槐树,每到夏季槐树之上长满槐花,即便是站在胡同口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槐花香气,因此这胡同便被称为槐花胡同。
等我们到达槐花胡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隔着车窗看去,槐花胡同比一般的胡同要宽阔许多。 一眼望去胡同左侧满是粗壮的槐树,只是现在已经季节,槐树上的槐花大多掉落。 不过即便如此透过车窗还是能够闻到一阵清淡的槐花香气,令人闻后心旷神怡。 下车后我们几人跟随林望山进入胡同之中,朝着两侧看去,胡同之中青砖碧瓦,看上去十分古朴沧桑。 地面之上也皆是铺满青石,在槐树后方则是一条宽约数十公分的狭窄河道,清澈的水从中穿过,哗啦声响更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清凉之感。 一路前行,约莫两三分钟后林望山便在一处门前停下脚步。 转头看去,眼前这扇门十分特别,左侧木门满是白色,右侧木门满是黑色。 门檐下方悬挂着一块朱漆牌匾,上方用金漆写着黑白堂三个大字,在牌匾两侧还挂着两盏灯笼,一黑一白,倒是极其特别。 “你们在此稍后,我去敲门。”林望山说罢行至石阶前,伸手往木门上敲击数下。 据我观察林望山敲门之时一共变换了三种手势,每一次敲击的力度也不同,看样子这应该是某种暗语,能够未曾开门便得知对方的身份。 敲门过后十几秒院中便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多时院门吱嘎一声开启。 一名上身穿着白色衣衫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的少年探出头来,打量我们几人一番后开口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下民调局掌事林望山,今日前来有求于黑白堂两位当家,还望小兄弟通报一声。”
林望山看着眼前的少年客气道。
“好,你们在门外等着,我这就去通知掌柜的。”少年说完将头撤回门中,关上院门后便不见了踪迹,而我们几人则是站在门外继续等候,等候之时一旁的李童看向林望山道:“掌事,这黑白堂不过只是江湖中人设立的贩卖情报之地,何必跟他们如此客气?”
林望山听后苦笑一声道:“小李,这里是天津卫,可不是咱们的四九城,民调局虽说势力庞大,可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再者咱们是有求于黑白堂,自然要客气一些,据我听闻这里的两位掌柜可不简单,尤其是脾气更为古怪,若是不知尚且作罢,可既然知道了自然要注意礼数,免得让对方诟病。”
林望山话音刚落,吱嘎一声木门开启,先前的那名少年朝着我们几人一摆手道:“你们进来吧,我们掌柜的已经同意了,请跟我来。”
少年将院门敞开后我们几人便跟着他进入院落之中,进院后我朝着四下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一阵惊诧,黑白堂从外面上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是一个 普通的院落,可进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这座院落规模极大,少说也有数千平方米大小,四周除了种植着各种花草外院中还有鱼池假山,在远处还有一座乘凉用的八角亭,乍看之下倒是有些像古代的园林一般。 我们跟随少年循着青石一路前行,穿过鱼池假山后便来到一座仿古建筑门前,此时屋门大敞,还未靠近便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林掌事久闻大名,只是无缘相见,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来到我黑白堂,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说话间一名老者迈着步子从门中走出,这名老者看上去大概七十多岁年纪,身穿一件黑色长衫,脚踩黑色布鞋,从上到下皆是黑色,不过唯独头发花白,他脸上虽说皱纹满布,但双眼却及其有神,而且从刚才的笑声中我听出他中气十足,能够在这个年纪还有如此中气足以见得他是一个修道之人。 黑衫老者很快行至林望山面前,抬手一拱道:“在下李宣墨,是黑白堂的大当家,这位应该就是林掌事吧?”
“老朽林望山,初次见面还望李掌柜多多关照。”
林望山看着李宣墨客气道。
虽然林望山跟李宣墨从年纪上看相差不大,不过他们两个给人的气场却是决然不同。 林望山给人一种儒雅之感,就好像是文人墨客一般,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手投足都显得彬彬有礼。 至于李宣墨给人的感觉则是江湖上性格不羁的好汉,为人痛快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相比起城府颇深的林望山来说,我还是更愿意跟李宣墨这种人交朋友,因为他不懂得隐匿自己的想法,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往往值得深交。 “林掌事客气了,请先进屋喝杯茶水,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再聊。”说着李宣墨让少年先行进屋冲泡茶水,随即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带着我们朝着会客厅方向走去。
刚来到门前我就看到屋中的木椅上此时正坐着另外一名老者,这名老者身穿一袭白衣,可头顶却是黑色头发,看上去比李宣墨年轻不少,若是没有猜测此人应该就是李宣墨的弟弟李白衣。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同时一个妈生的,可这两个人性格完全不一样。 李白衣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他面容饥瘦没有二两肉,一双眼睛虽说明亮可却十分阴毒,他见我们几人进屋后自顾自喝着茶水,似乎并未打算准备开口。 “李掌柜,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应该就是你二掌柜李白衣吧?”林望山看着一旁的李宣墨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一奶同胞的兄弟。”说完李宣墨看向李白衣,沉声道:“白衣,这位是民调局的林掌事,还不赶紧给林掌事问声好?”
李白衣转头瞟了一眼林望山,满脸不情愿道:“林掌事好,在下李白衣,是黑白堂的二掌柜,这次前来是不是想要跟我们黑白堂做生意?”
“二掌柜的确聪明,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这次前来黑白堂的确有事需要二位掌柜帮忙。”
林望山直言不讳道。
“做生意就做生意,不必跟我们套近乎,更不用拿民调局来压我们,我身后便是价目表,你自己看看价格,别说我们漫天要价。”李白衣抬手向后一指冷声道。
先前林望山说黑白堂的掌柜脾气古怪我还不信,如今看到李白衣后我算是彻底信了,他跟李宣墨的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李宣墨热情好客,待人真诚,可李白衣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还说什么我们是跟他套近乎,比起李宣墨来说李白衣的确是有些不讨人喜。 沉思间我将目光看向李白衣身后悬挂着的一张白布,上面用黑笔写着价目表,贩卖消息五十万,具体情况按照消息难易增加价钱,杀人一百万,并且要支付后期藏匿起来所需要的费用,至于最下面还有一行,打探天灵地宝或者神器不收取费用,但需要为黑白堂做一件事情。 “林掌事,不知这次你们前来黑白堂所求何事?”李宣墨见我们看完李白衣身后的白布后笑着问道。
“此事我已经全权交托给这位沈先生,让他告诉你。”林望山说完将目光看向我,见状我上前一步,看着李宣墨道:“李掌柜,你可听说过开天凿、陨石磨和钉龙钎三样神器的名号?”
李宣墨闻言神情一怔,沉默数秒后点头道:“自然知道,这三样神器乃是鲁班之物,自从鲁班死后便遗落江湖之中,据传闻这三样神器可开天下任何一口棺椁,不知沈先生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打探这三件神器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