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有什么事么？”他放下手中书，温声问。

姜笙歌莞尔一笑，道：“父亲，是这样的，我在梨苑闷了好几天，想出去走走，顺便买几个顺手的下人回来，还望父亲允许。”

闻言，姜武沉吟一声，问道：“你若是嫌梨苑的人不好用，大可以让下人买来便是，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毕竟现在外边到处在姜笙歌的谣言，她这个时候若是出去，恐怕不好。

“父亲，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女儿下定决心拒绝信王开始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女儿并不在乎这点名声，只是偶尔不孝，让父亲您也被说闲话了。”

姜武被她这三言两语说的一点闷气也没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是我的女儿，丞相府的嫡女，你若不喜欢，父亲也不会强求你。”

父亲还是疼爱她的，姜笙歌心里一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父亲，信王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父亲乃三朝元老，看到的，懂得的自然比我知道多，歌儿是女子，不能干涉父亲，但父亲一定要小心应对信王！”

她这一番话让姜武陷入了沉思，他原以姜笙歌这个女儿就是个胆子小的，没想到却这么懂事稳重，看的比其他人都透。

这些人他一直把精力放在大女儿和和女儿身上，因为姜笙歌的性格，实实在在的忽略了这个嫡女，现在看来，姜笙歌是一个可造之材。

“为父自有分寸，歌儿，你去帐房支五百银子顺便给你自己添置点东西。”

“谢父亲！”姜笙歌道了谢，带着蝶安拿了银子便出了门。

蝶安拿出面纱给她带上，姜笙歌觉得现在外面都是她的传言，尽管过了好些天也没有消散半分，带着面纱也好，可以了避免不少麻烦。

径直来到买丫鬟的市场，从小到大的人都有，出生不同只能沦为被贩卖的份，这其中又有多少是被拐卖的呢。

姜笙歌没心思管这些，贩卖的男人女人看到她，讪媚的来到她面色。

“小姐可是来卖丫鬟下人的？您看看我这些人，虽然个个赢弱，但是手脚麻利，不管是男的女的，丫鬟奴才还是太监，我这儿都有！”

随着小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跪着好些人，个个骨瘦如柴，眼神空洞，想必并不是柔弱那么简单，而且故意没给吃饭吧，至于那些太监，哪有人天生就是太监的呢。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不说圣母，再怎么可怜也与她没有关系。

径直向前走去，她来这儿的目的，主要是找一个会武功的男人训练成暗卫，帮她办事之内的。

蝶安跟在她身后，看着那些丫鬟，不听话的就用皮鞭抽。

有个小丫头被打的实在忍不了，竟跑到她面色抓住她的衣裳，眼神里满是祈求。

蝶安看着她破烂的衣裳和满身的红痕，忍不住愤怒道：“小姐，这些人也太可怜了，这些小贩太可恶了，他们也是人啊，怎可这般对待！”

相比蝶安的愤怒，姜笙歌显得很平静，这个世道，权才是真，强才是道。

她不说没有慈悲之心，而是她自己的未来都保证不了，若是救了这些人，就等于是害了她们。

蝶安也是被买回来的，她也被虐待过，所以她才知道其中的滋味。

小贩看到姜笙歌气质不凡，一改刚才的脸色，对着她讪媚道：“小姐可有买几个丫头回去，小人这里的丫头可都乖的很呢！”

“我看你是动不动就打骂吧！”蝶安忍不住怼了一句，看着扯着姜笙歌衣袖的小丫头就止不住的心疼。

小贩脸色一尬，干笑道：“不听话就只能教训了，人之常情嘛！”

“哼，你们这些小贩，这些人也是人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动不动就打骂，不给饭吃，病了也不给医治，死了就只有一卷草席扔去乱葬岗，你可知这也是一条命啊，你就不怕她们以后若是生活的好了来找你们麻烦么，你就不怕那些被你打死的冤魂来找你索命么？”

蝶安忍不住怼回去，越说越激动。

小贩也不耐烦了，板起脸色，大声道：“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我在这儿做生意呢，你们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蝶安动了动唇，求助的看了一眼姜笙歌，“小姐……”

感觉到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紧了紧，姜笙歌垂眸看了那丫头一眼，问道：“你想让我买下她？”

蝶安抿嘴不语，紧紧揪着衣裳的小手捏的都泛了白，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奴婢不求小姐能救她，奴婢只是看她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