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笙雁只好答应了下来。
笙雪这边帮笙雁重整舞衣,笙歌就去找柳书凝。柳书凝刚才搞完那一切之后就躲到角落里,那里有一处屏风,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帮她替换衣服,她只有躲到屏风后自己换。
笙歌看着柳书凝到了屏风之后,见她把自己的舞衣挂在屏风上,看来正准备换衣服。
这个时机不容错过,笙歌迅速地走过去,她翻弄了几下,看到柳书凝这件衣服的里面用吊带连缀,这让笙歌计上心来。
笙雪给笙雁作好弥补之后就见笙歌一脸得意的回来了。
“你是怎么做的?你是不是打了她一顿?”笙雁小声问道,她可是见识过笙歌厉害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儿是皇宫,你以为是自己家啊。”笙歌给她一个白眼,笙雪也想知道,但看到歌儿的样子,又忍住不问了。
很快上台的时间到了。
没有上台的女孩子都站在出场的地言偷眼观瞧,她们都是想近距离一观威帝的龙颜。
威帝还真得来了。他和敏慧皇后就坐第一排的正中央,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是伴皇后娘娘,所以威帝并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件便装,看上去不像皇上,而像一个有钱有闲的富家翁。
笙歌也留意看了看威帝,她知道威帝当年登基称帝也是一番艰苦,据说他很小就被送出宫去,为得是躲过皇子之间的内斗。成年之后被派往边疆,几番血战之后才换来王位,最后为了称帝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
当然了这些都是陈年旧事而且绝不许在随便宣讲,笙歌是在天下无双里偷听来的。
现在看着体态丰腴,笑咪咪的威帝,笙歌一样没法把他和杀伐决断的统治者联系起来。
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位高权重的人是不容易让人读懂的,笙歌心中再次感叹。
轮到姜笙雁上台了,她站在出口处,深吸一口气,这时笙歌和笙雪都对她投来鼓励的眼光。她们姐妹三个并不和睦,但关键时刻还是想到她们都是一家人。
平复了心情的笙雁走上花厅之中,这里铺着一面巨大的台毯,比一般的戏台面积还要大。几个伴奏的歌伎就在台毯边上。
笙雁站上之后先是闭气凝神,好一会儿才示意开始,随着琵琶一声脆响,姜雁双手伸展,飞快地旋转起舞。
要说笙雁还真是在这个舞蹈上费了好多力气,一跳起来也真得精彩好看。看她跳舞像是狂风飞旋的雪花,满场的人都从她的舞姿中看到一股凌厉的气场,一时之间掌声四起,就连威帝和皇后也为之鼓掌。
一曲终了,笙雁来一个“乳燕穿林”,一下拜倒在威帝和皇后的面前,这算是她自己加上的小噱头,这个乖巧的行动又忍得威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姜笙雁想攀高枝想疯了吧,直接用这样的姿势献媚。”看自己家人这么没底线,笙歌觉得丢人。
“她就是想要胜人一头,跟她娘一样。”笙雪表示可以理解。
笙歌还想说点什么,可来不及了,马上就到她们出场。
两姐妹的表演又是另一番味道,水中月,镜中花,无不是极美又空幻的东西。这个舞笙歌跳得没有笙雪好,每当她与笙雪交流之时就感到笙雪就是那水中的月影,镜中的花影,可望而不可及。
好在笙歌心中很平静,她对这次献舞没有太多想法,只要做好自己伴舞的活就行了。
一支舞曲跳罢,掌声稀落,在一边的观战的笙雁和孙氏心里无比高兴。
笙雪和笙歌正要下去,威帝突然发声了。
“这两位女娃儿且住,你们是哪一家的啊。”
“回皇上,家父是当朝姜丞相。”
“哦,是相爷的两个千金,刚才那个女娃儿也是相府家的孩子吧?”他问身边的皇后,皇后点头默许。
“能再问一下,你们这只舞曲叫什么名字?”其实名册上写得一清二楚,可皇上没功夫看这个。
“回禀皇上,这舞曲叫做《水月镜花》。”笙雪再次柔声回道。
“哦,还真和我想得一样。美则美矣,只是人生争一个空虚的”他问身边的皇后,“你觉得怎么样?”
“人生如朝露,对于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不是虚幻的。”皇后回答道。
笙歌一直没有说话,她敏锐地感觉到皇上和皇后的对话并不是冲着她们说得,这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只不过用这舞蹈做一个引子,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宜说明的心结。
好在这一切很结束,两个人退了下去。
下台后笙雪一个劲地思考自己在台上的得失,连话都没空说了,笙歌只能一个人呆在台边,她要看柳书凝的舞蹈。
柳书凝终于上台了,她跳得得阿蛮凌波舞。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支外族的舞蹈。事实也是如此,这支舞蹈来自南天竺国。那里的人大都穿着清凉单薄的衣服,可又戴着数之不尽的金银首饰,这支舞跳起来热情奔放,又奢华好看,在皇宫里跳这种舞很是应景。
充满异国情调的乐曲一响起来,柳书凝就随着节拍扭动起来。这舞和姜氏三姐妹的不太一样,妙就妙在从曲到舞都充满了诱惑。柳书凝也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不时的抛出媚眼来,她的媚眼当然都是给威帝的。
威帝好像也十分受用,眼睛笑成一条缝,连皇后向他投来的冷眼也没有注意到。
就在柳书凝舞跳得正酣时,她的舞衣一下子从肩颈处断开,本来就是一件轻薄的衣服,这一断衣服就滑落下来。
为了跳得好看柳书凝里面可没有穿太多衣服,只有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衣服掉落她就半裸的出现在人们面前。
满场的人都为之一惊,柳书凝也是愣在了当场,呆若木鸡的她一时竟忘了遮挡自己,就一任自己在众人面前曝光。场上的人可说是把她看了精光,看到了她的裸背,也看到白皙的大腿,甚至她胸前两点樱桃红也被人瞧见了。
“哦,这可真是一个新花样啊,我真是开眼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威帝,他故意高声说道,而后带头鼓起掌来。下面的人一半是从众,一半是明白了威帝的意思,也跟着用力鼓掌。
趁这机会皇后忙上太监给柳书凝披上衣服,送她下去歇息。
经过这么“惊险又刺激”的一幕剩下的歌舞就让人感觉乏味,好在后面几只舞蹈很快结束了。
到了这一会儿,不管是跳舞还是看客们,都是又累又饿,司礼太监也适时的宣布传膳。
吃饭的地方又在另一处厅中,为了显示与民同乐,这一次没有强调次序。除了主席是一个最大号的圆桌之外,其余十几张桌子都是同样的规模。夫人小姐错差开来,可以和自己相熟或喜欢的人坐在一起。
姜府一家自然是坐在主席,但是只有李氏和三姐妹在这里,孙氏和吴氏却是无缘的。
皇上和皇后最后落坐,而后摆上酒宴,皇上最先举杯,桌上的人不如会否饮酒也都端起杯来,同饮此杯。
笙歌以为这一场戏终于快要到头了,她现在只想吃点好的,然后回家。就在她想要动筷时皇上突然发话了。
“诸位贵眷,我有一个问题要问问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回答一下。”
一听皇上这话,满桌子的人还有这厅里的人都明白了,这是出题要考考大家,看来这赏菊大会是一场比试大会,刚才的舞蹈是武的,现在这一场是文的。
所有人都不吃了,也不说话了,专心听皇上说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懂的事。”威帝先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这个问题就是南方的水患,现在信王直镇守在那里,但是水势迅猛,短时间还没有退下去的迹象,而朝廷已经倾尽了全力可还是有十几万的百姓困在泽国之中,我现在是苦于没有办法,怎么才能多救出一些人来。”
皇上这么一说在坐的就更无言了。这里的人大都是一些夫人小姐,整日里养尊处优,别说是洪水,就是外面雨雪大一点都是躲在家里不出门的,怎么可能会有救灾的法子。
“姜相是多年的老臣,过去国家有难他都是尽力为国抒难的,不知相府的千金有没有继承父志呢?”威帝也料到会有这种无言的尴尬,他就直接点名了。
一听问到自己家头上,身为大姐的姜笙雪只有迎战了。
她倒是不慌不忙,站起来对威帝说道:“回皇上,这洪水乃是天灾,天子奉命承命,唯有施行仁政,让上天得到感应,到时洪灾自然会消除。”
“哦,你这么说是很有古风啊,难不成我应该祭天吗?”威帝对她的说法还是饶有兴趣的。
“不是的,祭天并不能让上天感动,不如陛下大赦天下,而后减免各地的钱粮,这样的仁政才能达到天听。”
笙雪说这些话也不是张口胡编,她其实也是从书上学来的。肯这样劝戒皇帝的大都志士贤臣,她其实是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