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如此，笙歌也就明白了。这台上最后一人在挑战黎山老母之前应该挑战的是眼前的人，也就是碧灵子。

“既然姐姐有这心思，那妹妹就来指点一二。只是不知道姐姐有何本领了。”

碧灵子听完这话便是嫣然一笑。她轻轻向后退了两步纵然之间如同嫦娥奔月一般半空拔起。就看他的身形在天上来回兜两圈，这口中更是吟咏唱。

“女儿欢，红罗盖头罩凤冠。”这声音一出，半空中之人舞姿翩跹，风情万种。俨然让人看到一个深宅望月待字闺中的女儿。她心中窃喜，明日夫君来接。她心中悲叹明日远离家门。

悲喜之间，女儿回望那凤冠霞帔，红罗盖头。心中的喜悦之情宛如泉涌一般。

纵然喜中有悲却也是悲中有乐。

舞？

笙歌看的有些不太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看得明白的是碧灵子的确有实力也有能力将刚才那些人全都比下去。这小蹄子不管是轻功还是身姿，不管是身法还是武功，都在刚刚那一帮牛鬼蛇神之上。

你看她那宛如独钟仙子一般的身姿就能知道她这才是有其大成者。

至于刚才的那帮牛鬼蛇神全都是奇形怪状的，一看就知道是妖魔鬼怪尚未修炼成气候。

她口中所唱的曲调，笙歌当然也听过。这是女儿行令。

女儿行令一共四句，这第一句展现出来便已是上乘武功，更是上乘的毒功。碧灵子虽然没有施展自己手中的毒言毒粉。是就看他刚才舞蹈一下，动手的那几下也能够看得出来，她毒功不错。

“妹妹姐姐可是看得明白了？”碧灵子半空中回眸一望。

笙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人在干什么？”羊角儿看着有些不太明白了。

她只是看到这台上的一个人骤然之间飞了起来，在天空舞出这么一个动作，口中更是唱了一句歌子。

“她们两个人是在斗，。斗招，斗舞，斗歌声，更是在斗才智”蛇姬在底下也是大开眼界，口中喃喃说道。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以为毒功只不过是将毒粉一洒或者是用自己的手段将毒放到对方的饮食当中，最多也就是借风下毒。

可是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功夫啊。有了这样的功夫和天下间何种男人不能征服？服了天下的男人，你还真的需要什么毒粉毒药之类的吗？

蛇姬突然间就发现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就是门派当中的下乘功夫。她现在也只不过是看到了这门派上层功夫的容貌。

就宛如一个人站在地上看到了天空当中的海市蜃楼一般。只知道其中亭台楼阁之精彩，但是却找不到途径上去。

完了，蛇姬吓得瑟瑟发抖。笙歌这一次虽说是害了自己，但也是救了自己。若是真的和这黎山老母对上，自己恐怕是只死不生，有输无赢。

只是一个弟子竟然就如此出色，真正的黎山老母来了。她哪里招架得住？

碧灵子回眸一笑看到笙歌明白。她随后便是身子一个婉转，宛如水蛇一般的腰身抖开了自己身上的一段青绿色的绸布。

她吟唱出来的正好是女儿行令的第二句：女儿愁，一朝夫婿觅封侯。

“妹妹姐姐，你看姐姐妹妹这舞姿可还过的了眼。”碧灵子似乎是有意展现轻功，只是在笙歌在身边点了一下，随后又腾空而起。

她的这一份轻功也确实不差，应该是这帮牛鬼蛇神当中最强的。

甚至要比蛇姬更上一层楼。

女儿行里还有两句，这第三句便在她点击一下之后横空而出。

“女儿悲，寒衣家书寒窑堆。”

夜半萧萧声，万户捣寒衣。可若是家中连寒衣都没有捣，一封家书却无人再收。这是不是更加凄苦悲凉？

碧灵子的这一段就露出来他的功夫不行了。笙歌只要冷眼一看就知道碧灵子肯定没爱过男人。这一段他舞得似是而非，看上去好像有模有样有架势。但是这一切全都是浮在水面上飘在空气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真情在其中。

至于这最后一段，女儿恨：女儿恨，春归何处梦犹泪

呵呵，笙歌看着碧灵子几乎都快笑出来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碧灵子虽然颇有灵性，这舞蹈也是入骨三分。但是也只不过就是一层媚骨而已，无恨无爱，无情无趣。

没有真爱过，也没有真恨过这种表演，只不过是拙劣的花拳绣腿而已。

更何况，碧灵子这演到最后大概是身体掏空，体力耗光。再看她的这副样子，喘起气来就像吴牛喘月，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怎么样？我……我这舞姿还不错吧。”

羊角儿一巴掌拍在脸上，实在是忍不住走到台底下指着碧灵子大喊一声。

“别不要脸了好吧，看看你现在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如果是让一个瞎子站在这里，还以为来了一条老黄狗呢！”

碧灵子听到这话当时在脸上就如猪肝一般。她面色一沉，将手下的绸布一转就要向羊角儿打过去。

就听到这绸布之下忽忽生风，看起来应该是有不少力量。

笙歌在一旁当然不可能让羊角儿吃亏。她骤然之间一个旋身而出，便将这一块绸布给拦了回来。

她身段一展，自然也是舞姿芬芳。

至于她口中的那歌，也是吟唱起来，当然也是女儿行令。不过论声音论腔调可是要比气喘吁吁的碧灵子更为温润。若是论及吐字，她生在中原这腔调当然要比南疆的碧灵子，更加字正腔圆。

更何况，中原上国本就大开大阖，气势非凡。她仅仅就是这身段一展就已经让碧灵子那小家碧玉震撼了。

这抬头的一句便是：女儿悲，采莲湖边金甲催。

女儿恨，琵琶声动塞外侯。

笙歌那张脸刚才还是含情脉脉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变成了一片冷然低头垂目，却不见悲叹脸上只有一片冷漠。她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做出来的如同舞蹈姿势一如飞天。

身第三令：女儿愁，霓裳羽衣三军扣。三军将霓裳羽衣扣下，不准起舞。仿佛让人看到了那一段令人望而变色的白绫系在哪一个如同白玉雕成的脖子更上。白绫渐渐锁死，那女儿之并非有悲恨在心而只是随着这一下翩然一动，原地一转。双手打开更是上乘掌力，功夫高下一看便知愁。

这就宛如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更是将万里山河化成了一片飘渺云烟。女儿悲，女儿恨，到了现在也不悲也不恨，只是一段愁苦。

而这第四句更是杀气腾腾，余言未尽。

更何况，她就算是表现也是表现的似是而非，那一股悲苦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和笙歌冷笑一声，算尽天下的气势相比。她简直就是山下泥潭当中的蚯蚓一般，连鸟都不是更别想和凤凰争辉了。

“怎么样啊，妹妹？这一段舞姿和你的相比又如何？”

笙歌刚才舞动之时也是半空里，只是他刚才连舞四句，却没有一句点地借力。就看这份轻功早就已经在碧灵子这等货色之上。

更何况论气度，论身段，论舞姿，论歌声，没有一样不是碾压碧灵子。

碧灵子刚才若是冷汗涔涔的话，现在的全身上下已经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宛如身处冰窖一般瑟瑟发抖。

她实在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跪了下来。

“姐姐舞姿生动，妹妹甘拜下风。”碧灵子可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又如此风情。可惜这是一个丑女，若真是一张平常容貌的脸都堪称是倾国倾城了。

笙歌也不跟她计较，莞尔一笑之后点了点头。

她转过头看了看蛇姬又看了看羊角儿，问碧灵子：“他们两个怎么办？”

“他们两人自然是有人招待，只要姐姐和我师傅之间没有分出高下，她们两个人也就安然无恙。”碧灵子这话说的也算是中肯。

碧灵子说完这话之后便向擂台的另外一边走去，看她的这个样子应该是要给笙歌带路。

笙歌转过头去看了看蛇姬又看了看旁边的羊角儿。她道了一声：“放心”，便跟着碧灵子向里边走去。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屋子里了。

这个屋子不说雕梁画栋却也是华丽异常。她就站在原地，碧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进来？”这个声音空灵柔和，听上去跟之前奶娘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她既然能当奶娘，那也就说明她的岁数也就在那里了，不会是一个岁数太大的女人。

这声音是从前面的一个帷幕传过来的，里面似乎还有孩子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笙歌向前走了两步，但是却被对方叫住了。

“停下先把你脸上的腌臜之物给我洗了。我可不想看到有碍观瞻的东西。”这个声音叫住她之后也就一语戳破了她脸上的伪装。

笙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向旁边看了看，果然发现这旁边的一个桌子上给他准备了一盆水。

等到将脸洗干净之后，这一个仙灵灵的美人又恢复了自己水灵灵的容貌。

这还真是水灵灵的，一挤都能挤出水来。

“果然是国色天香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呢，进来吧。”里边笑盈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