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蕊的头还有些痛,她皱了皱眉,又摇摇头:“儿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晕过去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让父皇操心了。”
皇上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样的话,朕就算把姜笙歌放了,也不算什么了。”
楚云蕊听到这话顿时清醒了不少,她试探的问道:“笙歌姐姐怎么了,父皇说把她放了,难不成之前还把她抓起来了?”
“你昏迷不醒,朕还以为是姜笙歌要故意加害于你,便先把她关到地牢里去了,后来楚云深向朕求情,朕便将她放了,如今你云深哥哥还在家里面壁思过,就算是他向朕求情的后果。”
虽然楚云蕊想不到自己昏迷以后的事情,但是听皇上这么一说,也知道这结果并不是让柳书凝满意的,而且无意之中把楚云深也给害了,楚云蕊心中顿时很是自责。
“好了,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朕也就放心了。”皇上拍了拍她的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太医来看,朕就不陪着你了。”
楚云蕊点点头:“让父皇担心了。”
皇上离开之后,还没等楚云蕊让人去找,柳书凝自己就来了,她坐到楚云蕊床前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云蕊摇了摇头,她犹豫着要不要将姜笙歌已经从地牢出来的事告诉柳书凝,若是不告诉,在她心里也藏不住,索性便告诉她:“方才我听父皇说,姜笙歌已经被放出来了。”
“什么?”柳书凝眉头竖起,不可置信的问:“皇上亲自说,他把姜笙歌放出来了?”
楚云蕊不安的点点头:“父皇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是三皇兄为姜笙歌顶了罪,才把姜笙歌放出来的,如今三皇兄正在府里面壁,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柳书凝气的狠捶了下床:“这个姜笙歌,居然这样都能被她逃过去,为什么我早一点没有发现?”
这次的机会实在难过,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用什么由头让姜笙歌栽跟头,但是这次居然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去了,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
既然知道了,柳书凝便坐不住了,她草草的跟楚云蕊道了别,便回宫去让人找楚云信了。
看着柳书凝来了又走,宫女走到楚云蕊面前叹气道:“公主,奴婢看这个宜妃娘娘当真不是什么好人,您就这么甘心被她所利用?”
楚云蕊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帐子,心中也有些不安,她稀里糊涂的吃了柳书凝给的药,该做的也都做了,方才她说,楚云深为了姜笙歌被罚的事,柳书凝也只是想到了自己没有坑害成,对于楚云深却丝毫不关心,也不知她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姜笙歌。
原本她对于陷害姜笙歌这事便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又让无辜的楚云深被害,她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让她更是想不到的是,姜笙歌在楚云深的心里地位居然那样重,而楚云深又是楚云蕊一直都很崇敬的人,他看上人,会是柳书凝嘴里的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吗?
柳书凝回到自己的宫里后,连忙让人写信给楚云信,让他赶紧进宫一趟,看着送信的人走了,她便在屋子里着急的来回踱步,不知怎么办才好。
楚云信正好在宫里,看到有人给自己送信之后,没多长时间便来了柳书凝宫里,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书凝赶忙告诉他:“你不知道吗?现在姜笙歌已经没事了,被皇上放了出去,她的罪责都被楚云深给顶了下来,咱们的心血都白费了。”
楚云信一愣,连忙问道:“那楚云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打听过了吗?”
柳书凝点点头:“听说被革了职,只能在家面壁,不能处理朝中的事了。”
楚云信想了想,反正姜笙歌怎么样都要放出来,楚云深这么一出头,虽然皇上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现在没了实权,也不能出门,这反而对楚云信是件好事,当初怎么没想到,还能把楚云深也拉下水呢?
想清楚之后,楚云信反而笑了,柳书凝见他一点都不担心,着急道:“我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还笑,你知不知道,咱们计划了这么长时间,全都打水漂了?”
楚云信让她稍安勿躁,让人坐到了椅子上面才慢慢道:“如今楚云深也被拉扯下来,对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他如今在朝中势力如此强盛,从南部回来之后,父皇又给了他许多实权,我早就想找办法对付他了,这次正好就是个时机,如今他被困在府里,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随意操控外面的事了。”
这么一来,楚云信想要在京中做什么布局,便是十分容易的事了,甚至可以趁着这个时机,从皇上那里将原本属于楚云深的职务讨要过来,发展成自己的势力,这个结果,可比只将姜笙歌一人关到地牢里要好太多了。
柳书凝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她满心里想的都是姜笙歌脱了身,她十分不爽快,但是现在听楚云信这么一说,能把楚云深也牵扯进来,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见柳书凝听进去了,楚云信又接着说:“而且姜笙歌也不是没有得到教训,虽然她被放出去了,但是应当也没办法进宫了,父皇不会让一个曾经坑害过公主的人还留在宫里,更别提是留在翰轩阁里,这次她脱了身,也就只能当回她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了。”
楚云信的话让柳书凝舒坦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还是夺嫡之事,与争夺皇位相比,她那点私人之间的小恩小怨也算不了什么了。
“那你可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把该抢的都抢过来,这样就算以后楚云深回到朝中,也无力翻身了。”
这道理楚云信自然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嘱咐柳书凝道:“你好好盯着宫里的事,一有什么异变就跟我说,我外面还有很多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送走了楚云信之后,柳书凝心中也畅快了许多,她就当是这次大度,饶了姜笙歌一命,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让她得到教训,等到那个时候,就不能怪她无情了。
姜笙歌虽然不能进宫,但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是派人到回春堂看了看,见那里并没有受到牵连,她便放心了,当初借着回春堂给楚云信下药一事确实做的太过大胆,现在东窗事发了,但也不能危害到别人才是。
知道回春堂无事之后,她放下心来之余,也长了个记性,以后若是要做这种事,千万不能再以别人的名义,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不光自己遭殃,害的别人也跟着被牵连,就太得不偿失了。
之后她又派暗卫继续在宫里盯着楚云蕊和柳书凝,一有什么发现便马上来告诉她,所以这时她便知道了楚云蕊已经醒来的事。
“楚云蕊既然已经醒了,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暗卫摇了摇头:“皇上只是去看了看公主便离开了,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吩咐手下的人去做什么事,只是回到御书房批奏折了。”
姜笙歌暗自咬牙,看来皇上是不准备让楚云深出来了,没准皇上也想趁这个机会,让楚云深将自己手里的势力分散分散,姜笙歌却觉得十分可恨,当初他们在南部立下的功劳,就因为这事而被一笔勾销了,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若不是现在还不能进宫,她真想现在就去找楚云蕊问个清楚,问问她对姜笙歌到底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坑骗他们。
暗卫见姜笙歌脸色不好,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还有,公主醒来之后,柳书凝也去看了,许是公主告诉了她主子已经无碍的事,柳书凝气急败坏的便回了自己宫里,后来属下一路尾随着过去,没过多久,居然遇到了楚云信。”
“楚云信?”姜笙歌诧异道:“他怎么会去柳书凝宫里,柳书凝现在可是娘娘,他难道是疯了?”
暗卫摇摇头:“看门外宫女太监们的反应,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肯定不是楚云信第一次到柳书凝宫里了,他们之前一定也常常在那里见面。”
姜笙歌听罢若有所思,若是这样的话,想要挑出个柳书凝的错处可就太容易了,后宫妃子若是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与王爷见面了,更别说是屏退了左右,关起门来偷偷的见面。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妃子与人私通可是大罪,跟王爷私通,那是皇家的奇耻大辱,哪个皇帝能咽的下这口气?
姜笙歌顿时便不觉得胸口发闷了,她从来都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人都这样欺负她了,若是再闷不吭声的受着,她可就白重活了这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