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过来,叶箐箐一咬牙,下手迅速的褪下外袍,剩下一件白色亵衣在身上。
“突然有些想念小箐箐曾经的胆大妄为呢~”裴闰之两手枕在石块上,神情慵懒的打量她。
“那会儿是我年少无知。”叶箐箐轻叹一声,哪晓得这狐狸早就挖坑给她跳呢。
少女肌肤胜雪,体态玲珑,明明有些紧张羞赧却故作镇定。
裴闰之眸色微沉,朝着岸边的她伸出手,“下来。”
叶箐箐故意道:“还没脱完哦。”
“不行呢,那是为夫的权利~”裴闰之向前探了探,直接揪着人就拖到了水里,‘扑通’一声溅起好大的水花。
大概是入水的姿势不太对,虽然被人接住了,但叶箐箐还是不小心喝了一口泉水。
裴闰之抱着她往池子中心走去,便轻声笑问:“烫么?”
“还好,”叶箐箐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别院里有换洗的衣裳?”
“自然。”裴闰之的双手绕过她后背,亲手解下她的绑带。
叶箐箐一惊,什么叫顶着正人君子的脸做下流胚子的事,瞧瞧眼前这个就是。
裴闰之取过放置一旁的香油,开始帮她洗澡。
“别……我自己来行么,你、你住手!”叶箐箐每每想要跳出他的怀抱都会被抓回来。
“相公伺候娘子不好么?”裴闰之故作不解道。
叶箐箐简直想咬死他,磨磨牙道:“我又不是死人,能无动于衷的!才不像你……”
“嗯?”裴闰之及时抓住了关键字,“我怎么了?”
“你……”不能人道所以毫无反应啊……不过这话有伤人自尊嫌疑,叶箐箐憋着脸不说。
“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真是不乖~”裴闰之轻叹一声。
直到把人洗泡得全身通红,蜷着身子像个小虾米似得缩在他怀里,裴闰之才免为其难的收手,把人抱着往后院走去。
一脚踢开寝室房门,里头尚未掌灯,漆黑一片。
被轻轻放在软软的被窝里,叶箐箐皱了皱鼻子:“好香。”
这里明明还没住过,被褥怎会如此整洁?正纳闷着,裴闰之点燃了油灯,低头凝视她粉色的小脸蛋。
“在这个我亲自监工建造的宅子里,有我给房屋装扮点缀,替被褥衣服熏香……小箐箐,你做好准备了么?”
啥?叶箐箐一愣,全部都是他弄的吗?“准备是……”
“我这人有个坏习惯,”裴闰之俯身笼罩住她,笑眯眯道:“总喜欢把美味留到最后,殊不知夜长梦多,中间种种变故。”
“什、什么变故?”叶箐箐还挺害怕他笑眯眯的样子,明明是笑着的,却总给人充满侵略性的感觉……
“有些事你无需知道。”裴闰之低头吻住她,“今晚你逃不掉了~”
独卧山中的桃源别院,远离闹市与尘嚣,真正的——二人世界。
叶箐箐再也不用纠结猜测那些所谓的坊间传言,裴闰之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轻易让那个他都没留意过的谣言化为沫影。
第二天,叶箐箐有幸见识了裴闰之亲自下厨的样子。
昏昏欲睡的缩在厨房的小板凳里,看着他洗手作羹汤。动作利落切好备用的姜丝葱段,烧热了油锅把食材炒香,叶箐箐的肚子被诱得咕咕直叫,说好的君子远庖厨呢?
今天抓到了一只野兔,半只麻辣炒着佐酒,半只清汤炖着下饭,喷香鲜嫩,营养丰富。
有道是食肉者腥,食草者膻,为了压住野兔身上自带的那股味道,裴闰之可是花费了些功夫。
“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叶箐箐围着餐桌啧啧有声,“没想到鼎鼎有名的少东家还有这一手。”
空气中弥漫着辣椒的香味,还有浓浓肉香,这几道菜完全出自于裴闰之之手,也难怪叶箐箐觉得惊讶。别说是富家子弟了,就是姑娘小姐都少有这样精通厨艺的。
“人生在世,无非衣食住行,偶尔自己动手很奇怪吗?”裴闰之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惊叹,他在她眼里到底是那种人?
“偶尔?”叶箐箐张了张嘴,不会是随便弄两下就学会好手艺了吧?
裴闰之挑起唇角,“以前娘亲过生辰的时候,给她做过两道菜。”
“……”那你好胖胖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叶箐箐在家有时候也帮忙做饭,就是味道平平无奇,大多数还是苏氏和汤宛容在做,或者刘品玉的厨艺也很不错。
两人一同坐下用饭,餐桌就设在叶箐箐最喜欢的那个长廊里,裴闰之还让人在上头弄了个很大的秋千,绑着粉红色绢花,真是少女心十足。
山中静谧,只他们二人独享这份美景与闲适,有种此时岁月静好的错觉。
然而错觉终究是错觉,裴闰之道:“林子里的动物都在往深山迁徙。”
叶箐箐微微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因为没有下雨么?”
掐指一算,差不多有小半年不见雨水,已经够得上旱灾了,河流虽不至于就此枯竭,但水位必定会有所下降。人暂且没有饮水之忧,只是庄稼就难说了……
而小动物们,自然是山里头更加安全,有浓密的树林给它们庇护,总不会渴死自个儿,并且远离人类威胁。
裴闰之伸手替她夹菜,一边问道:“过两日我要去临城走一趟货,你回横云院待着可好?”
又去走货啊,叶箐箐抿了抿嘴:“我可以回娘家住两天吗?会不会被说闲话?”
裴闰之挑挑眉:“小箐箐不是已有答案。”
才嫁出去没几天就回娘家小住,人只会猜测是不是你们夫妻不睦,或者婆家不慈,那流言蜚语还不铺天盖地而来。
叶箐箐瞬间焉了,只怕娘亲也不会让她回去住着。“你要出去多久?”
“少说七八日,多则小半月。”裴闰之轻笑道:“小箐箐可会想我?”
“我想你干什么?”叶箐箐不雅的翻个白眼,一边道:“我怕的是再这样旱下去,早晚乱起来。”
本来就因为战争流民失所,一股脑往南边涌了过来,这里再来个大旱,土地没有收成谁还顾得上流民死活。那么这群为生活所迫的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不做乱才怪了。
如今沿途看到的稻田,都有些奄奄的,水田里没有积水,堪堪算得上湿润,这还是农户们日夜引渠才有的成果。
河流水位降低,引渠越发困难,接下去只能人力挑水。一担担的木桶,往来于河岸水田之间,就想抢救地里的庄稼。叶箐箐觉着,他们应当未雨绸缪才是。
裴闰之摸了摸下巴:“上个月我与其他商行购置了几十石碎米,过几天便是交货日。”
叶箐箐眉头一跳,问道:“碎米?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让他们记着我的好了~”裴闰之笑眯眯的竖起食指,“虽说商人无利不往,只是也不能一味的索取好处。”
叶箐箐定定的瞄他两眼:“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掏腰包赈灾?”
碎米都定下了,必然是觉得天会继续旱下去,而百姓们颗粒无收,千里迢迢过来的流民更会陷入种种恐慌之中。这时候仅仅依靠官府是非常有限的,特别是西南还在打仗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