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谢斓缩在角落里,一直看着外头的情形。
宁远侯长的很是端正俊秀,神情却严肃,正背着手教训那三只。其它两人谢斓都是一扫而过,只留神观察那只心机婊,毕竟只有她才真正了解情况,又懂投其所好。
谢婉约站的笔直,一手拿帕子遮着面,一边垂头听训,完全没露出方才娇弱的模样。
咦?谢斓转头再去看那男子,他眉宇间有些读书人的清高,训自家女儿神情还这么激愤,句句不离什么“规矩”什么“风骨”,一看就是要饿死街头了人家给饭还要拂袖说一声“君子不食嗟来之食”那种。
嗯,要风骨是吧?“风骨”姐有的是啊!谢斓挑眉,心说太好了!既能讨好上司又能坚持个性,人生之大幸也!
谢斓迅速理了理头发找了找感觉,看一眼外头的史婷,心说狐狸精不好意思了,既然老天给机会,今儿的仇,姐要当场报了!
火终于扑灭了,婆子们这才看到坐在一角的谢斓,顿时一声惊叫:“这是……这不是三小姐么!”
谢斓就等这一声,缓缓的站起来,当着宁远侯,便有婆子殷勤上前:“哎哟我的三小姐,没伤到哪儿吧?老奴扶着您。”
“不必,”谢斓淡淡的道:“我自己走。”
小小女孩的声音嘶哑却清晰,门外的宁远侯谢恒不由得一抬头,就见一个伶仃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谢斓学着她们的样子蹲身行礼,不卑不亢:“女儿见过父亲。”
宁远侯不由得一眯眼:“是珊儿?”他招手,“过来给爹瞧瞧。”
谢斓静静摇头:“不了,女儿身上脏。”
看她态度疏离,宁远侯顿时连眼圈都红了,走上几步,正要取过帕子拭去她脸上的烟灰,忽然一怔,道:“怎么回事!珊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起来这宁远侯还是关心她的。谢斓低头道:“父亲,女儿险些见不到您了。”
宁远侯一脸惊吓,伸手揽住她:“到底怎么回事?”
谢斓抬头直视史婷:“这就要问大姐姐了。”
宁远侯立刻转头瞪向史婷,摆明要为她撑腰,史婷愣了一下,就要跳脚,看了宁远侯一眼,勉强抑住:“你胡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下毒害祖母,然后畏罪自尽!”
谢斓缓缓道:“祖母已经说了这是误会,你却还是口口声声说我下毒,诬陷我,这是在质疑祖母吗?”她顿了一顿:“何况,我是不是自尽,你不是最清楚吗,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
她没有谢阑珊的记忆,只是在诈她。反正这件事跟史婷绝对脱不了关系,一诈一个准儿。
史婷果然中计,冷哼道:“你连自己的贴身丫环也管不好,还有脸说我!”
果然是贴身丫环!谢斓道:“你敢不敢让她来当面对质,看看是谁指使她……”她忽然呛咳起来,小身子摇摇晃晃,宁远侯急扶住她,神情紧张:“珊儿,珊儿,你没事吧!”
谢斓伏在宁远侯手臂上,不住咳嗽,眼角的余光看到史婷退开几步,悄向人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