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刚刚好。谢斓转身:“随我去见父亲。”
青云急应了一声:“是,三小姐。”
两人出了门,那两个婆子犹在门口候着,一见她便迎上来。谢斓面上点头,心里暗暗诧异,心说宁远侯这令出即行,执行起来也没打折扣,不像是没发言权的主子啊?为何听胡姨娘的口气,看众下人的态度,没怎么把他当回事儿?
她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应该是不会错的,这中间必定有什么缘故。
堪堪到了志千堂,谢斓忍不住又往老太太住的乔松堂看了几眼。
沿途碰到的下人神态紧张,做什么都一路小跑,跟之前完全不同,最少有八成把握是有事情发生,所以志千堂闹起来时,老太太始终没露面。可出了什么事呢?
心里思量,脚下已经迈进志千堂的大门,下人通报道:“侯爷,三小姐来了!”
里头宁远侯爽朗大笑:“我珊儿果然是信人,快进来!”
谢斓便迈步进去,蹲身为礼:“珊儿见过父亲。”
一见她这刺眼的俗艳衣裳,宁远侯便是一凝眉,显然不甚喜欢,抬手道:“起吧。”
以为她想穿啊,可她的衣服除了破的不能看的,全是这种!
谢斓内心吐槽,面上却笑吟吟的,站起来转了个圈:“父亲,你瞧珊儿这样打扮可好?”不等他答,她笑眯眯凑过去:“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而今珊儿效法古人,来个小珊子彩衣娱亲,父亲看着可好?”
宁远侯神色登和,见她这衣裳也顺眼许多,叩了叩掌:“好!好!珊儿当真慧质兰心,尤其这份孝心难得!父亲着实欣慰!”
谢斓笑道:“珊儿只求让父亲开心,父亲才高八斗,珊儿能跟父亲多待一会儿,沾些才气也是好的。”
宁远侯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孩子,才气是苦读得来,哪里是沾得的!”说着说着,他兴致大发:“来来,趁今日有空,父亲教你习字。”
谢斓做出惊喜的模样,凑了过去。本来是做状,可一见宁远侯抬笔,谢斓不由惊了一惊,这宁远侯居然写的一手好字,再听他畅谈诗书典籍,虽然谢斓是外行,也听的出博览群书,只怕真能称的上才高八斗。
只是这性子,说好听点是不入流俗,说不好听就是不通俗务,是绝对不适合为官的……但只要不是一无是处就好,做为她的靠山之一,宁远侯的处境,将来倒是可以为他谋划一二。
谢斓心里盘算,面上半分不显。她也不是一昧讨好,间或请教一句,甚至质疑一二,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直勾得宁远侯兴致大发,高谈阔论,大笑声不时传出去,惹得院里伺候的下人面面相觑。
侍候的小厮催了两回,宁远侯这才搁了笔休息,犹意犹未尽,不住嘱咐谢斓:“珊儿明日再来,父亲好生教你!”
谢斓应了,看着小厮侍候他躺下,这才施了礼退出来,有些疑惑,以她半瓶醋的中医功力,完全没看出宁远侯有什么大病啊!可是居然弄到长年不朝以至于连官职都丢了,只余了个宁远侯的空名,应该不是什么小病才对,只是她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