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家人喜气洋洋的办着喜事。
柴家人却是有些闹心。
秦氏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为的就是银钱的事。
柴源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可是却发现,每次说了,娘回去后过上几日一定会再次上门。
然后老话旧提,弄得他是越来越不耐。
银钱他是拿得出来,可是还真不愿意给。
如果只是一些小钱,他乐意花,可是不可能他辛苦的赚得钱,自己和家人没有花上一文,到是全部都献给娘和她的那个相好用,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恼怒。
偏偏,这件事还唯有他出面才行。
说起来,爹与她并没有了关系。
而大哥是铁了心的不管,唯有剩下他,不能不管。
这日在房间内,他是挠头想了半晌,都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好。
陆月侧躺在床榻上,她伸手摸了摸鼓着的肚子,感受着孩子在里面的动作,随后,她才道:“你说说你都烦上几天了,还未想好法子?”
柴源摸了把脸,他道:“你说,要不我干脆将这件事丢给大哥算了。”
陆月好笑,她道:“你当真?你信不信不出两日大哥准得将这件事办好,因为他根本不会去管,任由娘在外随她过什么日子。”
柴源哑然失笑,好像也确实如此。
可笑着笑着,自己又烦躁起来了。
而这时陆月又开口道:“不过说来也确实如此,娘既然不想住在乡下,你强硬着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每个月给她多少银钱,随她去过日子。”
“这样可不成,每个月给她银钱,不到十天半月就没钱用了,这剩下的半个月我总不能够不顾娘的死活吧。”柴源摇了摇头,这个法子之前就想过,只是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娘,却也知道如此大手大脚的娘还有她的那个相好在,这件事绝对不成。
陆月浮着笑意,说道:“既然每个月不成,那就半个月、十天,再不成,每日给她送去银钱,这样一来,也不怕她隔日没得饭吃,也不用担心她将银钱花光。”
柴源一听,眼眸顿时发亮,他猛地拍了拍手掌,觉得这个法子倒真是可以。
大不了房租由他来出,其他的费用就不管,一个月三百文,每日给娘十文钱,足够开销,逢年过节再备些常用的物什给她送过去。
十文钱听着不多,可是在以往,那是他辛苦一整日才能够赚得到。
而且,供着两人吃饭完全足够,甚至懂得过日子的绝对能够存下一些来。
伤脑筋的事总算是解决了,柴源回头望了望床上的媳妇,他顿时就是笑道:“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聪明呢,说吧,到底是谁给你出的注意呢。”
陆月吐了吐舌尖,她就知道瞒不过夫君,便道:“还不是看着你整日你伤脑筋,我便去请教了游姊妹妹,这不她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个法子,瞧瞧比你聪明多了。”
柴源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动作很轻,他道:“你怎么不拿我跟大哥比比,跟游姊妹妹我如何能比的上,笨点就笨点吧。”
陆月笑得不行,伸手就是将他的手拍开,笑过之后才道:“对了,游姊妹妹说,每日送钱最好不由你出面,你们店里的不是有个姓赵的伙计么,就由他每日送过去。”
柴源先是有些疑惑。
可随即他便想到了一些。
赵石、赵乐家。
两人都姓,这也许是巧合,可是现在游姊点名将他说出来,就绝对不会这般的巧合。
“难不成他们认识?”柴源顿时有些阴谋论了,赵乐家是前些日子才招来的伙计,正好就在娘上门之后,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联系,那是不是代表赵乐家上门做事,其实是有意如此?
“这不是明摆着么,他们便是两父子。”陆月瞧着夫君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觉得游姊妹妹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连她说出这话后,夫君的反应她都能够猜得准。
她便道:“你就别想多了,其实说起来这个伙计和你们一般,他爹带着你娘离开,还给他们留下了百两的欠债,可这两母子也是硬气,不但承担了下来,硬是咬牙将所有的欠债都还上了,说是借钱给他们的人,家中条件也都是不好,如果他们不还,那些人也没人管了。”
说完,她坐起身靠在床头,她又继续说道:“我听着游姊妹妹的意思,这人倒是不错,能用就用,如果觉得实在是有些膈应,便不用就是,只是送钱这事交给这个伙计,倒是最好的法子,毕竟那赵石也得要脸不是。”
可不是么。
身为一个男子。
结果现在还要靠相好的儿子来救济,而且,每日过来给他送钱的居然还是自己被抛弃的儿子。
这种感觉,恐怕不是赵石本人,无人能够体会到。
柴源听着倒是觉得可行。
游姊妹妹聪慧不说,而且这件事绝对是杭晨少爷帮忙去打听,既然他打听来的事,就绝对不会有差错。
他们都觉得赵乐家人不错,那肯定就是不错。
而且,说起来,赵乐家还是他在码头找来的伙计。
当时他也是一眼看中赵乐家的能干才招到商铺中来的,这段时间,瞧着他做事很是不错,最起码在商铺中其他的几个伙计比起来,他可以说算是最好的那一个了。
如此想着,他便道:“成,这件事就让他去办。其实说起来,如果赵石那人对娘好上一些,倒是还好,就怕他有坏心思。”
陆月不语。
说起来,她还真看不上这个婆婆,赵石哪怕再好,可也是有妻有子,婆婆参合进去不说,两人卷款而逃,两边最亲的家人都被他们抛下,再怎么说,对于这样的行为,她都是看不上。
只不过,就是再看不上,她都不会去评判。
而是说道:“游姊妹妹还说了,这个主意,主要是看在我整日担忧你的份上才出的,不然她是真的不愿意掺和进来。”
柴源闻言便是大笑,他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才道:“那真是劳累娘子担忧了。”
说完,两人顿时就是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