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一死,太子遇刺案自然而然的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八一中文()
二皇子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携自己与宁泊志二人的请罪书入宫,称未能彻查此案,自请降罪。
而景平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刑部尚书的请罪书,请的是刑部大牢对犯人看管不利之罪。
最终的结果是二皇子跟宁泊志罚俸三月,闭府自省十日,刑部三品以上官员罚俸一年,犯人所在牢房司狱赵查革职查办,万利击杀犯人有功,赏黄金百两,提任司狱,从九品。
这样轻的处罚表面上看是无可奈何,却是皇帝最想要的结果。
……
万利在程万里死后,并没有进宫复命,而是郁郁在家,心里乱的很。
他借着醉意,一直躺在房间里,思考着整件事。
虽然当时他想私自放程万里逃生,是因为喝了酒,但这也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今程万里死了,他是难过的。
看着手中那快黑色的牌子,想起之前那些醉话,万利觉得很不舒服。
言朗死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记住仇人的脸。但如今程万里又如何呢?
这一次,万利好像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因为程万里之死无论是谁造成的,执行者都是万利。八壹中文網
而且总的算下来,程万里死后,收获最大的还是万利自己。n∈八n∈一n∈中n∈文,
完成了皇帝的任务,完成了永安王的任务,升了官,得了财,甚至还有些他自己察觉不到的好处。
这样的收获让他更加不安,更加难过。
……
就在万利躲在房间胡思乱想的时候,京郊小院内的气氛也是异常的凝重。
宁泊志表面上看,是个十分随性,对什么事都看得很淡的人。然而真正的他,实实在在是个凡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虽然他一直在着手准备另一套计划,但他也没有放弃刺杀程万里这件事。
然而程万里却死在一名狱卒手中,虽然表面上他没有去追查这件事,但他也顺理成章的注意到了这个狱卒。
……
调查这样一个小人物,对于宁泊志来说,几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
狱卒叫万利,是个乡下小子变卖了家中的田产,来京都城中捐了一个狱卒的差事,表面身份没有什么可疑的。
但他出现的时间太巧了,恰好是太子遇刺一案以后,所以宁泊志决定派出人去跟踪万利,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八『≤一『≤中『≤文,
万利自升任司狱以后,不用每日去刑部大牢的班房,但每日还是要出入刑部衙门,相对来说,时间倒是比以前自由一些。
他经过两天的迷茫以后,很快打起了精神,开始着手准备离开京都的事情。
这个对万利来说,已经十分混乱的局势让他不敢多留,他只是在等,等着永安王兑现自己的承诺。
之前邓勇告诉过他,等解决了程万里这件事,他就不用再担心毒的问题了,所以万利在等着邓勇给自己送来解药。
当然,他也曾想过这样就得到解药,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但他愿意赌一赌,毕竟不知自己逃离京都后,什么时候会毒身亡强的多。
……
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热,万利的心绪也越来越难以平静。
就在他等不及,想要去找邓勇问个究竟的时候,邓勇再一次出现在万利的房间之中。
“你总算来了。”万利惊喜的看着邓勇。
“万公子知道卑职要来?”邓勇不解。
“废话,你上次不是说,办好这次的差事,我就不用为毒的事情愁了吗。这次你是带解药来的吗?”万利期待的问道。
“什么解药?”邓勇更加疑惑。
“……”万利顿了顿,有些不安的笑道:“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肯定有东西给我,对不对?”
“没有。”邓勇回答的十分淡然。
“你……”万利语结,不由怒道:“那你来干什么?”
“卑职奉命前来给万公子送消息。”
“我现在除了解药,什么都不想知道。”万利闹别扭似的往凳子上一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这……上面真的没让卑职带东西给万公子。”邓勇十分为难的看着万利。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你就说,说完赶紧走。”万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是。”邓勇微微屈身行礼道:“王爷说公子这次的差事做的很好,所以兑现承诺,给万公子解毒的方法。只是这方法要公子自己去拿。”
“你不早说!”万利一下蹦了起来,激动的看着邓勇问道:“解毒的方法在哪?”
“在潇湘馆,公子只要递上这块牌子,自有人会为公子引路。”说完,邓勇便双手奉上一块红色的木牌。
木牌背面刻着潇湘二字,正面一朵素兰雕的栩栩如生。
万利反复看了看这块木牌,没看出什么奇特的地方,正欲开口问邓勇,这潇湘馆是个什么地方,在哪。却现邓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自己面前。
……
万利郁闷的看着自己房间的窗户,暗自想着,是不是真的去弄一只看家护院的恶犬栓在窗外呢,至少这样一来,自己也能知道邓勇这家伙什么是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
就在万利一心为解药奔波的时候,皇帝也在为言朗的事情纠结。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言朗也没让陛下失望,并未偏向任何一方,为何还不让他回到北门来。”孙孝资不解的看着景平帝。
“他是真的没有偏帮一方吗?”景平帝板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此言何意?”孙孝资皱眉。
“事情是过去了,他虽未在朕面前揭子毅,也未做过不利于子墨的事情,但他还是见了宁泊志。”景平帝的声音似是有些不悦。
“宁泊志登门造访,他如何能不见。”孙孝资从心底在为言朗报不平。
“就是登门造访,所以不得不见。但他们见面时说过什么,没有人知道。”景平帝的声音越来越沉:“宁泊志看似与世无争,然其心机绝非常人能及。朕不确定,他们之间的交情与默契到了何种程度。”
“若言朗有偏帮一方之心,何必等到今日。”孙孝资的与其也变得不善起来。
“所以朕才把永之留在刑部,一举数得。”
“……”孙孝资放在身侧的拳头微紧,却没有多言。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早已不是年少时那个快意洒脱的皇子,而是指掌天下的君主。
他在意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变得谨慎多疑,变得冷血无情,变得伤人而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