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直忙着整理卷宗,直到深夜。
傍晚时匆匆吃了几口点心,都没正式用过晚膳。
……
而万利却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丰盛的饭食。
由于前几日万利等待毒发时的心不在焉,让紫玉儿误以为自家少爷身体状况不佳,前一日又刚刚毒发,甚是吓人,因此紫玉儿侍候的格外用心。
好在今日见少爷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自然欣喜万分。
……
就在汤足饭饱以后,万利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王硕硕肥大的身躯突然闪现在他面前,吓得万利差点放出小花。
“言朗,快随我入宫!”不待万利开口,王硕硕就拉着万利的上臂朝大门走去,因为跟言朗熟悉的人都知道,言朗的手腕抓不得,谁知道那花蛇在不在袖口里面睡大觉呢。
“等等,等一下!你干什么啊!”万利想要挣脱王硕硕的手腕,奈何王硕硕手劲实在太大,不是万利能抗衡的。
“孙先生下令,一炷香内紧急集合上次去东边执行任务的九名侍卫,所以你也要去。”王硕硕停下脚步,急声道:“有什么事咱上车再说,知道你现在身子不行,我还特意驾来了门子里的马车过来。”
“什么叫我身子不行!”万利白了王硕硕一眼继续道:“就算要入宫,我也不能这样去吧,你等我一下,我回房换件衣服,换张脸……”
王硕硕一愣,随即笑道:“对哈,我一着急都忘了,那你快去吧,我在门口的马车上等你。迟了你我可都得受罚,孙先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万利摆了摆手,快步朝着卧房走去,心想迟到又怎样,孙先生看起来还是挺和善的,王硕硕那胖子真是小题大做。殊不知,孙孝资对下属的要求十分严格,尤其是对时间的要求,容不得一丝疏漏,门子里的侍卫们以前只要迟到,都免不了要吃些苦头的。
……
入宫的马车一路飞驰,总算在约定时间内赶到了北门侍卫处。
万利就纳闷了,怎么自己好像每次入宫,都是半夜乘着马车,一路持令牌开路,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咱们进去吧。”王硕硕拉了拉黑色斗篷,抬脚步入议事厅。万利也随其入内。
孙孝资早已威坐于主位,一脸严肃。
万利小心翼翼的坐在王硕硕身边,见在场的其他几人也是面色肃然,不由也直了直身子,将脸沉了下来。
……
孙孝资见人到齐,缓缓开口道:“今夜急招大家回来,是因为上次东行的差事出了叉子。”
万利微微蹙眉,心想上次东行的差事,不就是自己与言朗相遇的时候吗。
“大约两个月前,尔等奉命东行,寻得永安王府中一枚蓝色琉璃珠,此后那琉璃珠的下落可曾透露给其他人?”孙孝资不善的语气让在坐九名侍卫紧张起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万利。
“回孙先生,那次任务前先生特别交待过,行动一定要保密,我等怎敢对外言出只字片语啊!”李干皱着眉头,低声回道。
“孙先生,是那珠子的下落外泄了,还是那次的任务出纰漏了?”一个万利觉得眼熟,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侍卫问道。
孙孝资看了那侍卫一眼,顿了顿道:“我要你们仔仔细细的回忆这两个月以来,可曾无意间对他人提过此珠下落?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如实回答。”
“属下以性命保证,未曾对他人言及此珠!”一个侍卫起身说道。
“属下也保证,未曾言及!”
“属下也保证!”
“属下也未曾言及此珠!”
……
“如果不是你们那出了问题……那就只可能是……”孙孝资皱着眉头顿了顿,继续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昨日宫内闹了刺客,结果被言朗擒获,想必大家都知晓此事了。经过一日一夜的突审,刺客交待,其名罗挚,原本只是一个江湖中拿钱办事的猎客。他最近接了单生意,是去我府上盗取一样重要物品。”
“去先生的府上偷东西?”一名侍卫惊讶道。
“不错,只不过他摸到我书房的时候,恰好见到另一名黑衣人盗走了他想要的东西,因此罗挚以为那得手的黑衣人是其同行,一时情急,便追了上去。谁知这一追,竟追到了宫里。待其见到情况不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想顺着原路回去,却不料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追另一名黑衣人,入宫而不自知。这话很难让人信服吧,毕竟这三尺宫墙不是摆设啊。”又是刚才的侍卫接话道。
“的确。”孙孝资点头道:“但我今日回府后查看罗挚说的那件东西时,确实不见了。而罗挚身上,并无此物。”八壹中文網
“孙先生丢了何物?”还是刚才的侍卫问道。
“一张当票!”孙孝资说话的时候看向万利。
“咳咳……咳咳……”这次咳嗽的是万利,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孙孝资,瞪大双眼问道:“您说的是……”
“就是琉璃珠的当票。”孙孝资的眼神始终未离开过万利。
此刻,全场哗然……
但是万利的心中确是乱糟糟的。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言朗生辰那日,孙孝资亲手交到自己手中的锦盒,说是生辰礼物。万利在第二日回到家中以后,打开锦盒,发现里面竟然装着那张当琉璃珠的当票。这张当票还是万利亲手写的。
当时他拿着当票楞了好久,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是不是孙孝资让他去做什么秘密的事情?
是不是孙孝资发现了当票的笔迹跟自己的相同?
是不是这张当票就是孙孝资对自己的某种试探?
……
最后,万利将锦盒上锁,放入了自己书房的暗格中,想着有机会再去探探孙孝资的用意。
可是如今,孙孝资竟然看着自己说,当票丢了。
这什么意思?栽赃?试探?阴谋?还是别有用意?
无论是什么,万利都不敢接话。
他只能强壮镇定的迎上孙孝资的目光,假装看懂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