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一手将萧汉卿推下马车!
萧汉卿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脸色狼狈。
“萧世子今日也没喝酒,怎么就自醉了?我看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何德何能,让女子为你争风吃醋?”
“论样貌,晋城公子里,你排都排不上号。论身家,比你侯府权贵的大有人在,论才能,你又能算老几?要是论真才实学,那就更是个笑话!”
“薛兰芷的目标放在皇家,而不是你这毫无实权的侯府之地,懂吗?”
说完便怒然甩下门帘。
此番话语,似诛心一般,刺的萧汉卿生疼生疼。
温竹瑶在马车上听的十分解气!忍不住拍手叫好。
偏偏这时,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这尴尬气氛:“萧世子,你既然都已经与我四妹和离了,还来纠缠做什么?!”
听到是二哥薛知煜的声音,薛江蓠心里只嫌麻烦。
她只想尽快回去,路上也不让她安宁吗?
随后薛知煜便无视萧汉卿的话,搬出了薛相:“萧世子若还有什么话要说,这会也先憋着吧!我祖父现在有重要的事要我转告四妹。”
说完便冲马车开口:“四妹,祖父的轿子就在前头,想请你过去说说话。”
相对之前,此时的薛知煜,口吻已经好很多了。
隐约有了以前二哥对自己的那般模样。
但薛江蓠依旧拒绝。
她猜到祖父要和自己说什么,所以果断开口。
“麻烦薛二公子转告薛大人,既然我已经说了与相府断绝关系的话,以后都不会回相府。”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此言一出,薛知煜的眉毛狠狠拧起来。
“四妹!你怎么到现在还如此糊涂!”
“今日看在皇上与皇后的面子上,祖父已经不再和你计较,愿意让你重新回府,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难道你对家人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娘胎出来,一起长大的啊!”
这些话,再一次像针一般狠狠扎进薛江蓠的心上。
她忍不住讽刺的笑起来,看了温竹瑶一眼后,轻言道:“竹瑶,你们先走,麻烦帮我留一辆马车,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温竹瑶一听,有些担心:“江蓠,我还是等你吧。”
看这架势,万一要和相府的人起冲突怎么办?她身边都没个可靠的人。
但薛江蓠却笃定地表示:“我没事的,相府再怎么说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怎么会有事呢?有些事情必须要今天解决。”
听闻此话,温竹瑶才选择点头,先走一步。
温行云还想拦着,但被温竹瑶带着一块离开。
只见薛江蓠走到薛知煜身边,薛知煜还以为她要和自己回去了,脸带笑意。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家人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以前要是有什么误会,二哥都可以既往不咎!”
薛知煜今天看薛江蓠有那么大的改变,大为吃惊。
毕竟这完全与自己接触的四妹妹截然不同。
但薛江蓠却面冷如冰,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反问。
“你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一家人?”
“我们从一个娘胎出来,一起长大,可是你们对我真的像亲妹妹吗!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总觉得是我做错,而不是薛兰芷的错,凭什么?”
“就凭我只会说实话,而她却会撒谎扮柔弱吗?!你们眼睛莫不是瞎了?心也盲了?”
“今日宫宴,薛兰芷突然在皇后面前让我出来献艺,她明知我琴技舞艺比不过,为何还要给我争取这个机会?难道不是让我献丑吗!”
提起这事,薛知煜哑口无言。
他也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薛兰芷会这么做。
所以低头解释说:“兰芷可能没想那么多,以为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可以……”
“这种献丑机会的确来之不易,要不是我自己化解,我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今日你们相府哪会请我回去?!”
“薛知煜,以后我也不会再喊你二哥,这是最后一次与你平和说话,下一次,我断然不会再理!”
薛江蓠毫不留情地回头,走向温竹瑶留给自己的马车。
薛知煜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忽然想起大哥薛知白被罚去梁山思过时,对他说的话。
“知煜,难道你也一直以为我们的四妹,当真蠢笨遭人嫌吗?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被蒙上了眼睛?”
恍惚之际,他下意识上前,掏出自己腰间挂着的小玉石。
“蓠儿!你还记得这个吗?”
薛江蓠只是淡然的扫一眼,扬长而去。
薛知煜心里没由来地失落,重新回到相府队伍时,将她不愿意回府的话回给了薛翰林。
薛相眼神复杂,倒是一旁的薛兰芷忽然哭起来,愧疚地跪在薛翰林面前。
“祖父,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四姐姐不愿回府,是我今日让相府丢了脸!都是我没用!”
说完重重磕头,薛夫人心疼不已地扶起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兰芷,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快起来,别哭了,再哭下去身子又好不了了。”
薛知煜看着眼睛红肿的薛兰芷,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五妹妹看着知理懂理,叫人挑不出毛病与破绽。
越是这样,他的心也开始动摇……
此刻的薛江蓠紧抿双唇,加快速度往家中赶去。
途径荣王府的时候,看到院门口已亮起灯笼。
无意想起小荣王故意提起结亲的话,鬼使神差一般,马车停了下来。
她其实在怀疑,小荣王到底是谁。
总觉得十分熟悉,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又找不出自己与小荣王交集的证据。
思虑之际,忽然一个人影从高处降落。
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环抱在侧,轻功一起,眨眼间她便被人带到府中一棵粗壮的老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