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近距离享受帝王的待遇,她看得很认真。唯一有些分心的就是,这在场的小姐们眉心都有花钿,方才看皇后和皇贵妃的眉心也有,想来已经是一种风气了。歌舞有些枯燥,她看了会便觉得闷,转头悄声对墨翎说:“我出去透透气。”
墨翎点头,看着她离开。“呼——”走到外面,她长舒口气,心情正好的时候,一道男声让她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王妃还真是命大,被人劫至战场还能完好无损。”
木染笑容瞬间消失,转头看向声源处,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清秀男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想了想,好像是右相嫡子,叫何什么。“本王妃记得父皇好像封了消息吧,不知何……不好意思忘了你的名字了,你这消息倒是灵通……”“不如本王直接带你去王府地牢坐坐?”
墨翎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木染挑眉,转头看向踏着月色而来的异瞳少年。她发现那双异瞳在月色下更显妖冶神秘,令人沉迷。木染有些痴了。“本王正想着会后去抄了你们右相府呢,既然你在这儿,也免得本王再跑一趟了,风。”
话落,影风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将何亭拿下。“护国王,此乃皇宫,你怎能如此放肆?““你第一天认识本王?带下去。”
影风捂上了何亭的嘴,立刻把人带离了。“你怎么出来了?”
“风说何亭在散布你的谣言,我见他不在便来寻你。”
“说我失了贞洁?”
她打了个哈欠,一点不紧张。“嗯。”
无趣。“皇宫里面你这消息都这么灵通啊。”
木染啧啧称赞,这就是皇室之间的差距吗?若是其他皇室,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墨翎是一点不觉得自己在皇宫里面消息网强大有什么不对。木染撅了噘嘴,转头准备回去,却被他给拦住了,她疑惑地对上他的眼。“会上正吵着呢,我们稍后再回去。”
吵着?“因为你抄右相?“墨翎点头,走到凉亭里面坐下,拿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身边的地方,看着木染点了点下巴,木染看了眼,坐到了他对面。“右相可不怎么清白,这次粮草被劫就有他的手笔,我原本不准备管这事,可他这次真的惹怒我了。”
因为没有如愿,他这话说的有些委屈,听起来怪可怜的。但木染可不是那种心软的人,依旧自顾自点头,神色冷漠。通过这几天相处她推测出了墨翎的性子。战事上是天生将才,心中黎国百姓安危最大,其次便是那些陪他出生入死的军队兄弟。可粮草被劫,这无异于是让万千将士送命,以墨翎的重视程度他能放过幕后黑手就怪了。可她觉得有些不对,以墨翎的聪慧,不该想不到劫粮草这件事儿啊。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木染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墨翎也不是,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他们互看了眼,同时抬头望向星空。这时远处一队禁军走来,压着几个大臣,路过他们的时候,禁军对墨翎行了行礼,趁着这空档,木染看见了被压在首位的右相。他神色平静,依旧有种高傲的态度在身上。“他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木染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声道。墨翎冷笑,“下家都找好了,有什么好怕的。”
“挞鞑?”
墨翎嗤笑,“可能不止一个哦。”
木染瞪大眼睛转头看着他,片刻后恢复正常,“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久前就有他的罪证了,为什么现在才搞他?劫粮草只是一个原因吧。”
墨翎笑而不语,起身道:“夜深了,回府。”
“宫宴还没结束……”“重头戏结束了,走吧。”
就这样,木染稀里糊涂地来,又糊里糊涂地回去,压根没弄清楚自己进宫干啥去了。第二日,她正在屋里作画,却听小莲说右相死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右相假死,但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可过了一会儿,小莲慌慌张张跑进来。“王妃不好了,老爷,老爷中毒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