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我什么了?”
苏云卿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停顿了半天以后凌风华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苏云卿一愣,随后将头别到一边细声说道,“这么多人,人家会害羞的,人家不说。”那做作的模样连她自己听到都想扇自己两耳光。
“此时无声胜有声,你的意思我已经感受到了。”
说完,看着苏云卿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微微一笑,淡淡的看向一旁正在努力装什么都听不见的医女道,“今天三小姐表现不错,可以多给两颗蜜饯。”
“是。”医女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点头回答。
凌风华又转身看了苏云卿一眼,“家里忙,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速度极快的点头,一脸我求你,赶紧走吧!别回来了。
凌风华点头,转身离开。
苏云卿抬头看着苏谦,憋嘴,“祖父,你说受伤会不会影响脑子啊?”
“嗯?”苏谦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觉得和上厕所比起来,我更害怕同世子说话呢?”她发现,自从受伤以后,就真的被凌风华堵得死死的了,几乎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本毫无反抗之力。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世子也是真心为你好。”虽说说话做事的确有些另类,可是一切出发点的确都是为了苏云卿好,并且每天都会过来一趟,身为世子,对苏云卿如此上心,还真是苏家人都没有想到的。
“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伤到脑子了。”
“怎么?头疼吗?”苏谦慌忙看她脑袋。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自从受伤以后就变笨了。”要说以前,凌风华怎么可能把她吃得这么死,甚至连斗嘴都输得这么凄惨,不是脑子反应慢是什么?
“哎……不是你笨了,你实习越来越强势了,他是你未来的丈夫,强势一些也没有什么问题。”
整个天越城,如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怕就苏云卿最猖狂了,即将嫁到靖王府,竟然还敢和凌风华对着干,还企图把他堵得哑口无言,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然而,在苏云卿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她越来越觉得凌风华这个人死不要脸了,明明就是一些平常的俏皮话,在他那里却变得最重要,就为了让苏云卿老老实实认输,为了达到他那点小目的,居然连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每天表现好了就有蜜饯吃,否则,一碗一碗的药就给你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喂到苏云卿哭爹喊妈要死要活为止。
从此以后,苏云卿开始为了两颗蜜饯折腰了。
同凌风华初相识时,还以为他就是个登徒子,后来看多了他那副寡淡表情,便以为他是个禁欲系男神,根本不需要女人,最后才真正认识到,这人根本就是个闷骚型腹黑男人,什么绝美成仙,什么美男下凡,他凌风华若是仙,那她苏云卿就是斗战胜佛。
另一边。
被降职的苏翔却不像苏云卿这边要死要活,而是一副暴走状态,自从被降职以后他心中已经生了一万遍要将苏云掐死的想法,然而他知道不可以,因为靖王府的暗卫正在无时无刻的盯着他们苏家,只要他稍微有一点点行动,立即就会被抓起来。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就是苏云卿惹出来的幺蛾子,若不是苏云卿,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情,可是偏偏,他就不能拿苏云卿如何,这几天整个竹园都被靖王府的安慰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莫说靠近,他即便是刚准备走过去就能够感觉到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随时准备一剑封喉。
所以,整个苏家,现在没人敢过去一步。
这个时候他心急,可是他偏偏不能拿苏云卿如何,更不能拿苏家的任何人如何,从前的仇人都在盯着他,巴不得他自己忍不了自己捅出点幺蛾子。
再说,这个时候他要是对苏云做出点什么,那就是对圣旨的不满,对皇帝的处理结果不满,岂不是找死?
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忍,还要做出一副反省的姿态,然而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这明明就是老爷子管教无方,可是偏偏让他来背这个黑锅,老爷子一点影响都没有。
转身,进了书房。
最觉得自己委屈的莫过于张氏,她更是一头雾水,三品诰命夫人的名号固然是虚的,可是在别人看来那也是一种荣耀,当初苏翔几次三番看自己不顺眼都是因为这个三品诰命夫人的头衔才就此作罢,如今经常被撤了。
再说,为母不慈,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住苏云卿,该做的她都做了,吃的穿的用的,从小到大何时让她受过半点苦头?她若是真的为母不慈,怕是她早就起了,哪里还有今天。
心中升起万般想法最终也只能压下怒火,并不是她有多在乎这个头衔,反正苏翔也降了官职日后不能拿她如何,唯一觉得愤怒的不过就是,这事实在太过丢人而已。
再说,在别人看来,她这个母亲得了这么一个为母不慈的名气,以后苏云卿嫁到靖王府,人人都巴结她,讨好她,那自己呢!岂不是在别人想起苏云卿这个好命人的时候也会想到自己这个为母不慈的人?
届时更多的不过就是嘲笑,瞧瞧她多么可笑,明明有一个做世子妃的女儿却没有好好把握,如今恨上了,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明明是个可以享清福的世子妃母亲,结果却做了一个狠毒的妇人,说出去都让人忍不住想笑话。
想起这些,想起以后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张氏忍不住冷笑,“真是报应不爽啊!这么快就来了。”
对苏云卿的不管不问,不理不睬,淡漠无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因为苏云卿而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报应不爽,老天爷都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然而,这能怪谁?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苏云卿自己的错而已,谁让她投胎到了她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