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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妖界篇】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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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丽梦幻的海底世界,此时成了修士们斗争的牢笼,三十六座宫殿中爆发着一场又一场的激烈战斗,元婴到问鼎,互不相让,一片混乱。穿梭其间的鲛人与在这片秘境中生活了上万年的生灵们安静默然地看着一座又一座精致宏伟的宫殿慢慢被汹涌的灵力余波摧毁崩塌,最终化为大片大片的残檐断壁。

无数道雷霆如巨蟒铺天盖地落下,本幽静的一方空间充斥着雷声,其声势之浩大看得众人心惊胆战,一凉双手成印,调动天地灵力扭曲成掌,与那落雷撞在一处,璀璨刺目的雷电噼里啪啦地砸在灵力大掌上,其间蕴含的狂暴力量顺着大掌侵入他的身体,让他脸色有些发白。

白术回身撩剑,清光若雷霆乍现,却是避开了要害,只划过化神修士的肩头,带出一串血珠。趁其退后之际,脚下一蹬,欺身上前,左手一掌裹着灵力正中其胸膛,那人吐血倒飞出去。

眼见自己的攻势被一凉抵御住,对面修士神色凝重地掐指。

轰隆隆——

一道更为庞大的雷电破开海水,尖锐的音爆声连成了片。

一凉印握成拳,天地灵力随之涌动,携着可怕的力量轰然对上那道巨雷,两者对峙之际,还瞅着缝隙回头提醒:“你丹田还未稳,别用灵力!”

白术颔首算是应了。又听得一凉恨其不争的大喊:“还有那边那个!你能不能出点力?”

相撞在一起的灵力轰然爆炸,带出的余浪将周遭的亭台楼阁震出了一丝丝裂缝。

身在一凉庇护之下的七杀双手捂着耳朵,挤到白术身边仰头望着倾泻的雷光叠爆,惊叹又惊惶。

雷电逐渐散去,一凉收回发麻的双手,抖了抖,回头看那个就差抱住白术大腿的人:“白术,我可不负责保护他,下次就让他自生自灭。”

“在下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懂又如何进得来秘境?”一凉不耐道,“下次直接把你扔给他们,我看你到底知不知道。”

“一凉兄,在下会努力学的……”

“你当我们二人很闲?”

这边还在互相抱怨絮絮叨叨,那边气息萎靡的几名敌手抹了嘴角的鲜血,互相看了一眼,暗自想到,这三人只有一个婴变期,其他两人一个可以忽略,另一个不过元婴巅峰,而他们五个人,一名婴变四名化神。况且那枚元魂果在元婴小子的身上,他们只需要缠住这名婴变的,从元婴小子那里夺果再简单不过。

有了计策,五人分作四一,四人围向一凉,一人逼近白术与七杀,磅礴的灵气自体内暴涌而出,掌中凝出两道长刀。

化神六层。

白术从旁边的人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七杀兄,让开点。”

七杀迟疑了一会,找了个自觉安全的地方站好,大概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够仗义,又斯文地鼓励道:“翁兄,生做人杰,死为鬼雄。”

白术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得他道:“不对不对,是拼他个玉碎瓦全。”说罢还是哪里不妥。

屏息凝神正准备应对一名婴变三名化神的一凉突然觉得头疼得很,白术到底是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七杀最后握拳低咳几声:“罢了罢了,翁兄勉之。”

白术失笑,“承你吉言。”抬起手掌,微微一旋,白纱底下的眸中,虚无银白掠过,海水无形扭曲,磅礴的魂识倾巢而动,向着化神修士涌去,沿途处,海水诡异的静止。

魂识!

迅猛的魂识超越空间,直接撞击灵体,剧烈的震荡感从灵魂深处涌上,肉眼不可见的灵体变得虚幻。但化神不愧为化神,魂识的作用不过一瞬,下一瞬,长刀上赤红的灵力若火焰暴涨,不等白术再动,他拔地飞身而起,在半空中的身形诡异化为十数个,挥着长刀从四面八方向白术呼啸砍去。

七杀看得低呼一声,这架势根本避无可避!“翁兄!小心——十、十五、二十、反正就是非常多柄大刀!”

与此同时,白术的上空,赤红的长刀随着身子一齐旋砍,无数道刀芒划破深沉的海水,带着断石之势劈砍而下。

这一击若劈实了,他绝对会被切成碎块。

“锵——”一道黑影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那些长刀碰在一处,那些带着凶猛灵力的长刀一颤,尽数弹飞出去,“砰砰砰”由灵力凝聚成的长刀接二连三消失,那十余个假身也跟着消失,剩下的真身似是遭了什么重击,气息萎靡地爆射跌地,殷红的鲜血缓缓从眼耳淌出来。

这一下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旋手收回覆在掌心还未来得及使用的魂火,白术扬声问:“谁?”

“呵呵。”一阵低沉笑声由远及近,一名老者从后方踱步而来,白眉青衣,面露微笑,“仙界无极宗的人竟在此以多欺少,莫不是欺负月谷的谷主年少?”黑影倒飞射回他身边,老者伸手接住,翻掌将其杵在地面。

众人这才看清那黑影是一根铁拐。

无极宗那四人此时也已顾不得争夺元魂果,自己的人被这名老者一击打个半死,领头的眸中肃穆,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一凉身形一动站到白术身侧,七杀也快步走过去,“翁兄认识?”

看清来人的一凉更为疑惑,低声问:“怎么回事。”

白术摇了摇头,神色稍显凝重。

老者抚须和善一笑:“老夫魔界六指宫,任天。”

六指宫!

领头人目光阴鸷地拦下欲怒喝的门人,“魔尊倒是管的越来越宽,什么时候跟月谷也这般亲近了。”

“老夫只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罢了。”

当今魔界第一巨擎六指宫的大护法会有这么好心?

领头人冷笑几声,“带上他,先走。”

四道身影化作流光不瞬便消失在视野,唯有冷厉的传音回荡在耳边——“六指宫,这次我无极宗记下了。”

白术当然也不会认为任天是出于好心替他挡下一击,况且自到北溟就一直监视他的大抵就是六指宫的手下,只是不知今日怎么舍得露面了。但面上还是要道谢:“多谢任护法。”

“呵呵,客气。”任天杵着铁拐走近,一凉挪了半步挡在白术身前,白术按着他的肩头越过他往前,低声道:“不用担心。”

“老夫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你们,不知二位可还记得老夫。”走到跟前,任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浑浊的目光在白术的手掌处滞留了一瞬,“看来方才老夫还多事了,小友的魂识可是非比寻常啊。”

“谁不知道任天大护法。在下也就魂识能拿出手了。”任天方才以为他无力反抗,所以才出手的?但他记得上辈子与六指宫没有过什么瓜葛,甚至在不久前他才废了一个监视自己的六指宫中人。这六指宫既不是为了他的血脉,也不是为了取他性命,那又是为什么而来。

心里正是千回百转,突听得耳边一凉严肃又认真的话——“还有脸也拿得出手。”

“……”

任天怔了一下,随即抚须大笑起来,“左护法说的极是,极是。脸,也拿的出手……”那语气泰然,并未听出玩笑之意,语到最后,更像是自言自语:“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翁兄,他看你的视线怎么如此奇怪。”七杀揪着手里的袖子,低声嘀咕了一句。

白术再次将自己的衣袖从七杀手里抽出来,“任护法说什么一模一样?”

任天双手杵着铁拐,稍微倾身,似是回忆起什么:“跟一个故人。”

一凉警惕地盯着他:“任护法,若没什么要事,我们先走了。”

“呵呵,且慢。”任天和气道,“这秘境里什么人都有,你们不如与老夫一道?老夫的修为虽说不上太高,但照应一二该是没什么问题。”

六指宫对他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白术沉静拒绝:“不用,多谢。”

“我月谷的人,不需要六指宫插手。”一凉历来对这些企图带走白术的家伙不喜。

七杀跟着加了一句:“在下附议。”

任天没料到他们会拒绝得如此干脆,面色微僵,但也没坚持,只是噙着莫名的笑容道:“那可千千万万要小心些。”看向白术的眸光阴晦深沉。

“任护法,再会。”白术带着二人拂袖离去。

望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层层鲛绡纱背后,任天并未急着动作,在原地站了许久,方才徐徐握紧铁拐,向着消失的方向用力一跺,无形的灵力波动自水晶地面往四面荡去,身形如鬼魅般消散于海水中。

向西的路中,一凉与白术配合取得了不少奇珍异宝,而七杀表现得似乎真的无欲无求,就连放到跟前的珍宝都不拿正眼看一下,只是跟着二人四处扫荡,打起来就躲到一边,完战继续跟上。

直到发现七杀没有百纳囊,一凉才将信将疑这人或许真的不是在装傻。

“所以在下真的没有骗二位兄台,真的是来找人的。”七杀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架上的功法秘籍,如是说道,“在下是被人扔到这里的,他说在这里能找到我要找的人。”

白术伸过手,七杀自然地将手上的书籍交给他,伤心道:“这些书在下一直看不明白。”

灵识钻入其中大致一览,又是一篇上乘功法,白术抽回灵识,轻悠悠地问:“那你知道这些书是有禁制的吗?”

刚拿起另一部书卷的七杀抬头问:“禁制?”

一凉站在旁边,目瞪口呆。

那些加着重重禁制的书籍功法被七杀拿到手里好像再自然不过。

“一凉,你怎么看?”将手里的功法扔过去,一凉接住左右看了半天,最终抚额长叹:“也罢,就让他跟下去吧。”

七杀闻言惊喜不已,匆忙站直了,一揖至腰:“一凉兄这是愿意把在下当朋友了?”

“朋友?”一凉挑剔的视线一点点剐着他的脸,直白道:“你的脸,除了能辨出五官,毫无特点。”

“啊?”七杀抬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在下长的不合一凉兄心意?”

“不合。”

“一凉兄,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凡事只看表面是不是不太好。况且交友看的是秉性,在下自认品行端正。皮囊不过身外之物,皮囊再美,转瞬即逝,而灵魂的美才是永恒的……”

白术宽慰地拍了拍一凉的肩头,道:“辛苦你了。”说罢忍不住低笑出声。

一凉头疼得厉害。

“翁兄你说是不是?”认真求教的双眼转向白术,白术顺着点头,“是的,交友与皮囊无关,互相扶持互相理解的就是。”

“那你跟那个秦修什么时候就相互理解扶持了?”一凉挑着眉尖问道。

含在唇边的温煦笑容在某两个字落下的时候,逐渐消散。

“在边城你醉了那晚,他还突然来找你,说是要确认什么东西,你跟他真的是朋友?”

“大抵是的。”隔了片刻,他说。

一凉未察觉有什么不对,耸肩继续道:“以前见你们不死不休的,还有些担心对你不利,既然真是朋友我也就放……”

“最多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一凉心中蓦的一颤,转首去看他:“什么最多?”白术没有回答,只抽过七杀手里的卷宗,从指尖逼出一丝灵识进入其中。

原本轻快的气氛突然安静得有些压抑。

他看到鸦发掩映下的面容沉静如水,语气亦是:“我说,我跟他大抵是友人的,但最多、也就是友人了。”

七杀旁观半会,突然道:“你好像很不甘心。”

此刻一凉几乎想给七杀一个拥抱,一针见血!原来白术那夜抵着酒杯说话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不甘心。

“错了,我不是不甘心。”白术这下真的笑起来,又低又轻,“我是不得不甘心。”

“有时候,感情的问题只能交给感情去解决,而理智的问题才能用理智去处理,妄图用理智去压抑所有感情,并不可取。”七杀一脸的认真,“朋友也是一样的,不表现出你的不满,可能翁兄的友人永远不会知道。”

他将卷宗收入百纳囊,突然转身朝外走去:“不知道最好。”

“你去哪?”一凉在后扬声问。

“你们到拔剑处等我,我要去拜访一下我的友人。”念了念友人两个字,随意一笑,抬步跨出宫门。

如梦如幻的深海宫殿之中,海水都被灯火映得光怪陆离,唯有那身银白的长衫映不上分毫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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