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感觉到身后危险的气息,猛然一回头,发现数十只雪狼正双眼通红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几米处。
这雪狼不光是因为终年生长在雪山而得名,更因为它们个个生有白色毛皮,通体越白便越凶猛,毒性也就越深。
还没等她从震惊之处缓过神来,为首的那只雪狼便冲着她拿着雪莲母蕊的右手臂,直生生的扑了过去。
这便可以看出雪狼守护雪莲母蕊的习性有多么的渗入骨髓,恐怕它们从出生开始,就被赋予了这种有些令人无法解释的职责和天性。
否则它又怎么会不直接袭击人的喉管,而是直接向靠近雪莲母蕊的一侧冲去,这就说明,即使它们给自己留下了不能一击致命的后患,但仍旧以世代守护的雪莲母蕊为先。
“小心!”这时楚离和萧熠听见雪狼的嚎叫声以及怪大夫的呼喊声,也都纷纷赶了过来,看见眼前这情形,想飞身前去帮半夏的忙,却是根本来不及的。
而这边,就在雪狼将两只獠牙亮出来对准半夏时,等到半夏反应过来,雪狼那淬着粘稠毒液的獠牙,与她不过只剩一拳之距。
半夏这些年的轻功也不是白练的,自然也都派上了用场,她将全身劲力凝聚足尖,身子向后斜斜倾去,以异常优美的姿态滑闪了过去。
冰雪之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痕迹,半夏那雪袄的棉帽也随着强劲的气流,随风而起。
哪怕就算是半夏平日里腹背受敌而面不改色,可是此刻她也仍旧止不住的心惊胆战,但即便如此,她的手里仍然稳稳的抓着雪莲母蕊。
而旁边的三人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也显然有些惊魂未定,因为只差那么一点儿,此刻那雪狼嘴中便不是半夏的那半方衣袖了,而会是她的素白玉臂。
雪狼群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只见那些雪狼后腿呈微屈之势,前腿也一个劲的向前伸了出来,摆出一副向前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凶光,像是午夜骇人的幽幽铜铃。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半夏自腰际中抽出软剑,凌空一动;楚离手中也多了一把梨花铁扇,萧熠和怪大夫也拿出了一副凛然严肃的样子。
为首的雪狼似乎也感受到几个人的肃杀之意,越发蠢蠢欲动起来。
“记着,万万不能见血!”怪大夫嘱咐道。
这要求着实是为难了几人,但这也正是雪狼的厉害之处。
自古以来,前往雪狼谷求取雪莲母蕊之人数不胜数,其中武功高强之辈也不乏多见,但却从来都是空手而归,失望而返。
这其中最大的一个缘由便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做到将雪狼丝毫不留一滴血的杀死。
所以,在他们与雪狼的一番较量之下,他们往往知难而退,又或者因为雪狼的血往往命丧于此。
楚离和萧熠用内劲试图震晕雪狼,但是这竟然对它们也毫无作用。
“不要平白浪费内力,这帮畜生非死即生,绝对不会昏迷半刻!”话刚说完,怪大夫便凌空撒了一把毒瘴之粉,但是这也没能让雪狼群的视线有半分受阻。
有时间,情况有些焦灼起来,因为不能见血,所以世人只能不断地抵挡雪狼的进攻。转眼之间一个时辰下来,几个人不仅筋疲力尽,而且却丝毫没有进展。
这时萧熠突然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对半夏喊道:“你快走,将雪莲母蕊交到青竹手里!”
听了萧熠的话,半夏却突然有些犹豫了起来。此时狼多人少,而且一番折腾下来,几个人早已经没了大半的气力,自己若在这个时候走掉,岂不是他们三个人的生死于不顾。
更何况怪大夫和楚离本不该参与到此事当中,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还是义无反顾跟着来了。小姐不在,自己是绝对不能丢下他们三人的。
怪大夫看出了半夏下心中所想,对她说:“丫头,七王爷说的没错!我们费尽艰险不就是要拿到雪莲母蕊吗?如今已经拿到了,你还不快走难道是想让我们的努力全部白费吗?”
“半夏,你莫不要糊涂。这个时候悦儿的生死才是头等大事,若是拿不回雪莲母蕊我们就会前功尽弃!”
萧熠的话并不无道理,楚离虽未说话,但是也用眼神示意半夏快些离开雪狼谷。
无奈,半夏只能点点头,心领神会。
萧熠和楚离,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别引开了一众狼群,为半夏打开了一条空子,半夏抓紧时机,立即突围,趁机飞身而去。
而就在半夏拿着雪莲母蕊离开后,雪狼群显然更加愤怒了。在它们的眼中,这群人类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在蔑视它们的存在。
在它们的眼中,这群人类已经掉进了它们的捕食区域,这群人的生命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躯体,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带着它们世代守护的雪莲母蕊离去,这无疑是莫大的挑衅。
从打算让半夏先走的那一刻,萧熠,楚离和怪大夫就做好了面对更加危急紧迫的情景的准备。
他们在雪狼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叫做凶恶的目光,它们拖着一条扫帚似的雪白尾巴,贪婪凶残的直袭而来。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萧熠凝神而动,随着两只手腕翻转,周围原本静谧的雪花也如同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的涌在一起。
突然之间,它们像刀子一般汇集成了一片震撼人心的暴风雪,向雪狼席转而去。须臾,雪狼群便动也不动,尽数毙命。
楚离别用深意的看了萧熠一眼,如萧熠这般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将来又定会继承一国天子之位,所以悦悦在萧熠的身边,这下他也算可以放心了。
楚离说他武功高强自是可以得见,说他有勇有谋便是因为萧熠将雪化作一片片细小的尖刀。
没一片冰晶雪花都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兵器,当这些如同刀子一样的雪花刺破皮肉穿进雪狼的骨肉之中时,它体内的伤口早已破了万数,是满身的千疮百孔,筋脉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