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阿姨,我是被动怀上的。”我嗓子眼像是被浸湿的棉花堵住,带着颤音道。
其实不管孩子是怎么来的,我都不一定能下决心做掉。
对于生命人人都有一种本能的珍重,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却是一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怪物。
中年女医生眼眸里闪过同情,一改之前的惋惜,体谅的道:“这样啊,侵犯你的人怎么样了?抓到了吗?”
“抓到了,他被绳之以法了,我拜托您,帮帮我,我年纪还小,不懂这些。”我是真的对怀孕之类的一窍不通,对这个和蔼的女医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看了眼我病历本上的名字,中年女医生叹了口气,给了我一张小广告,“人流清除孕囊,至少要过五十天,你妊娠周期不足,这个先拿回去看看。”
“好,谢谢大夫。”我接过小广告,拿起病历本起身。
中年女医生特别关照我一句,“时间到了,你直接来找我,我给你安排手术。”
再三写过女医生后,我走出了诊室。
诊室外人山人海的排了长队,大部分孕妇都是来做孕检的。
脸上洋溢着笑脸,跟着身边陪伴的人聊着对孩子将来的期许,听的我心脏一阵紧缩。
肚子里的这个玩意,还要继续跟着我四十多天。
干脆铤而走险,吃药打胎算了。
我只觉得肚子里的东西,多待一秒就让我浑身发毛。
它吸收着我的养分,不到七天就长成了胚胎,作乱让我吃什么都觉得恶心。
我觉得它的茁壮成长,是在掠夺母体。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学校,我却没机会闲下来。
陈文腾去了山里,研究却不能断。
我和李浩被叫去继续陈文腾的工作,办公室里有李浩在研究翻译青铜树上最后三分一的古字六叠篆。
他忙的焦头烂额,听到进门的脚步声,头都没时间抬,“师妹?”
“对对对,是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我走了进去,低声询问能帮什么忙。
翻译工作要看很多文献,一旦打断很可能思路就断了,我脚步都不敢大声落地。
李浩翻了好几页书,写了大段文字,才腾出空挡跟我说话,“我翻译到关键位置,暂时分不出工作量,你把那个新送来的青铜豆搞定。”
就见一个专门放文物的圆形旋转台上,放了一个被劈成两半的,精美的蛇纹青铜豆。
这不就是那八个人请碟仙用的那只青铜豆么?
“这个是……”我马上心惊肉跳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的绷直了身体。八壹中文網
它怎么上这来了?
该不会又是柳炎的阴谋诡计吧?
李浩终于抬了一下头,对我道:“周道士送来的,放心,他作法给东西躯过邪,很干净。”
听了李浩的话我松了口气,不过却不是出于对周启禀的信任。
我是亲眼看着,它被杨奕的桃木剑一劈两半,破去法力。
现在就是一件普通的青铜器,构不成危害。
“师兄,这青铜豆上也有六叠篆书。”我手指轻轻掠过蛇纹青铜豆破碎的残骸,突然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凹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