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樊默晨刚好20岁,由于她进樊家的时候,年纪也并不是很小,所以她心里深刻的知道自己是个养女,其实不用她自己提醒,高希贤会在樊承宇不在家的时候,时时刻刻的提醒她这个事实,并且整日里都不给她好脸色看。所以,高考结束之后,她果断的填了一所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学校。
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她简直是心心念念的希望开学的日子早点到来,大约那个时候老天爷也听到了她的祈求,开学的日子终于如期而至,她愉悦的打包了行李,坐上了去a市的飞机,出门的时候高希贤就抱着胸,仰着头颅,看着她,道:“别以为去那么远你就自由了,我只负责给你交学费,至于生活费,你得靠自己……”明明就是吝啬于这个养女,但是她在樊承宇面前美其名曰:培养她独立自主的能力。
不管高希贤怎么对她,她都只是笑笑,依然愉悦的背着包,拖着行李踏上了大学之路。
虽然她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在了孤儿院里,但是她的心理并没有像有些个别的孩子那样有些扭曲,她依然积极向上的生活着,其实她也算命好,被这样的家庭收养,即便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目,但是这些依然不妨碍她健康的成长。
初到a市,她一下飞机便看到了自己学校的学长学姐举着块牌子站在外面,群人中,易骏尧也站在那里,身为学生会的一员,被迫叫来接学弟学妹。所以他只是冷着脸,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上去非常的不耐烦,并不想其他人那样的热情。
偏偏樊默晨就走到了他的身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请问,你是d大的学生吗?”
炎炎夏日,大家的心本就不能平静,对于被强行拽来的易骏尧就更是不耐烦,面对这样愚蠢的问题,他的眉头拧了起来,低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并不太好,道:“你难道是瞎子吗?那么大的字,你就愣是一个都没看见吗?”
在家里樊默晨是出了名的脾气好,那是迫不得已,必须掩藏好自己真正的性格,但是现在她距离那个家十万八千里,已经没有人再可以管着她,束缚她,她也不需要再讨好任何人。面对易骏尧如此恶劣的态度,她当然是不允许自己吃闷亏,当即甩下背在肩上的包包,同样用她的小暴脾气,冲着他道:“问一下怎么了?不就是动个嘴皮子吗?至于么!你不就是比我大几岁嘛,拽什么拽!”
“动嘴皮子就不需要力气吗?你只需要仔细一点,看一看就知道的事情,非要别人在多此一举的告诉你吗。”易骏尧本来就不耐烦的很,听着对方那种强硬又无理的话,心里的火也是蹭蹭的往上冒。
站在旁边的学姐看着架势不对,连忙走过来,站在他们中间,微笑的冲着樊默晨笑了笑,转头看向她,道:“学妹,不好意思,学长今天吃炸药了,你先到那边去等一等吧,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樊默晨听到吃炸药三个字,原本满是怒意的脸上,一瞬间扬起了笑容,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纯真,嘴角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分外可人。这一幕凑巧被刚侧目过来的易骏尧看到,只是那么一眼,就注定了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觉得学长一定是吃了一颗原子弹下去。”她冲着学姐笑了笑,还偷偷抬眸看了一眼那位穿着白色衬衫的学长。
那时候,樊默晨只记得这个学长样貌非常好,但是脾气性格却古怪的不得了。等到后来他们相恋之后,樊默晨坐在他的腿上,还问过他,当初对于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但是易骏尧从来都没有回答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吻一吻她的唇,即便是到后来,她要离开,他也没有说,也同样只是吻一吻她的唇。
后脑勺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樊默晨一下子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樊祁,眼里那抹淡淡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不见,转而的是一脸的惆怅和无奈。
看着她的样子,樊祁无奈的笑了笑,道:“看来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问道:“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爱的那个人恰好是害了你家破人亡的男人,你会不会因为爱他,而放下仇恨?”
“当然不会,一定不会!如果她够正常的话!”
“也就是说,你更不会愿意跟他上床了,是吗?”他再次问道,眼里闪现着一丝期待。
樊默晨看着他,皱了皱眉,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都不会跟他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跟他上床,讨厌他还来不及,好不好!”
樊祁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酒,道:“不早了,回家了。”
“好啊,”樊祁没有多问她刚才在想些什么,樊默晨也没有说,结完帐,两个人便一到回了家。
赵锦怜早早的回到家,大约是心里疑问太多,怕自己安静下来就会不停的想,所以一回到家她就脱掉了外套,然后开始给家里做大扫除,即便这个房子每隔两天都会有阿姨来清扫,但是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就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打扫了一遍。
大约是太专注于做这件事,只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清扫完毕,瘫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最近一直很热的宫斗剧,刚好演到女主发现自己原来是皇帝的一个代替品,多年来的情分,多年来全心全意的爱恋,竟然只换来一句宛宛类卿。看着女主人公痛哭流涕,濒临崩溃的模样,不知何故,她竟也跟着眼眶微微发热,只一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夺眶而出,心口像是被谁揪着一般,一阵一阵的疼。
所幸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人,赵锦怜便毫无顾忌的大哭了起来,房子太大,又空荡荡的,因此整个房子里都回荡着她的哭声。她将自己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用力的捂着胸口,正当她哭的凄惨的时候,家里的座机遽然响了起来。她依然哭的像个孩子,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坚持,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停止,她只好一边哭着,一边坐起身子,慢慢的伸手拿起了电话,依然一边呜咽的哭着一边道:“喂。”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接起了电话,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喂!”赵锦怜不耐烦的,带着浓重的哭腔,又吼了一声。
她等了又等,对方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终于她要选择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出声了。
“你怎么在哭。”语气硬邦邦的,听上去有点别扭。
赵锦怜大约是哭昏了头,连本易骏尧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她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大咧咧道:“你谁啊!”她真的很想在后面接一句:老娘现在心里难受,别给我打电话,不管你是谁!
不过这三个字倒是让易骏尧轻笑了一声,语气也恢复了常态,道:“赵锦怜,你在发什么神经。”
这下她终于听出了对方是谁,只一瞬间,刚刚还流不停的眼泪一下子止住,并且连哽咽都没有了,她挺直了背脊,支吾道:“怎……怎么……么是你啊!”
“那你还期待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打家里的座机?樊祁吗?”
刚说到樊祁,门铃突然就响了起来,她一个惊慌直接挂断了电话,连说都没有说一声,易骏尧坐在卧室的床上,原本渐渐浮上脸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用力的放下了电话,心头顿时冒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大力的甩掉了身上的被子,起身,猛地拉开了窗帘,外面依然淅淅沥沥下着雨。英国的天气都是雨多晴少,让他烦躁的很。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没有她在的日子,似乎连睡眠都变得极差,才七点,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在想若是这个时候他再打个电话回去,赵锦怜会怎么办。心里想着,双脚不由自主的走向床边,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她家中的电话。
门铃声响,赵锦怜猛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匆忙的都忘记穿上拖鞋,赤裸着脚就冲了出去,她刚一打开门,樊祁便猛地扑了进来,他的身上有酒精的味道,但是并不浓重。但是他的样子却像是完全醉了的人一般,将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并且嘴巴还含糊的在她耳边说着话。
“刚才你是不是生气了?锦怜,我好想你……”说着说着他便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的舔舐,辗转,让猝不及防的赵锦怜全身酥麻的顿时忘记的反抗。
她用力的推着他的身子,道:“你干什么呀!樊祁!”
她用力的挣扎,但是丝毫没有作用,大门被他用脚用力踹上,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脸颊上,眼睛上,额头上,然后停留在她的唇瓣。然而赵锦怜紧紧的咬着牙关,闭着嘴巴,让他的舌只能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
正当赵锦怜挣扎无力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就像是赵锦怜的救命符一般,她挣扎更是用力,也不顾他的唇还堵在她的唇上,张嘴,道:“电话……樊……”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樊祁便乘机将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她,并且还开始移动脚步,往沙发的方向靠近。其实赵锦怜能够感觉到他根本就没有醉,并且异常的清醒,不论她怎么抗拒,他都有办法制止,并且将她吃的死死的。
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撕扯她的衣服,对!是撕扯,完全一副撒酒疯的样子。恰巧赵锦怜刚才搞卫生时把外套给脱了,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低领毛线衣。衣服的领口已经被他极尽所能的撕扯开很大的口子,胸口一大片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了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