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家匪夷所思的望向聂三娘,就这壮硕的身材,居然是公孙渊的夫人?虽然从未见过,但往日都宣扬过,公孙渊的夫人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堪称绝代佳人。而且,以公孙渊相貌堂堂的模样,以及权高位重的身份,大家也都相信。可今日,对方自称其夫人,公孙渊也认可了这个说法。这……简直是颠覆三观!“媳妇儿你别乱说话。”
公孙渊呼吸急促,心惊肉跳,赶紧安抚聂三娘,低声说道:“这里这么多子弟,而且还有客人在,你给我留点面子,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别闹了好吗?”
妈的。这肥婆怎么来了。谁把他喊来的?而且,来就来吧,还大打出手。难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他全知道了?不应该啊这。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只有王仲知道,可他已经死了啊……刚想到这,他忽然呼吸一滞,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苏叶。这厮,是最后接触王仲的人,而且他方才言之凿凿的模样,莫非是他?“啪!”
聂三娘非但没听劝,反而再一巴掌呼下去,竟是直接将公孙渊掀翻在地!这一巴掌势大力沉,堪称滔天神力!散发出的魔气,厚重如山,令人叹为观止,保守估计也得是开窍境五六重往上。众人不由后退三步,谁也不敢再小瞧她。这么强的实力,能成为公孙渊的夫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以二人的相貌而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公孙渊吃软饭!“少跟我废话,你的面子算什么东西?今儿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说杀你就杀你,谁拦我我杀谁?显魔宗要不想干了,我就带人来灭了显魔宗你信不信?!”
说到这。她忽然就手一掏,一卷羊皮纸印入眼帘。苏叶眉目一挑,嘴角不由上扬,这正是他飞鸽传书给对方的。上面列举了公孙渊的数桩罪状,这些全是王仲临死之前说出来的,此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五年前,你强暴了一名十八岁的外门弟子,得手之后,毁了她的喉咙,并且赶出山门,让她自生自灭,可有这事?”
“三年前,你与两名内门弟子三人交欢,连续三天三夜,居然直接将那两个女的给折腾死了,尸体就埋在山腰的那处茅草屋里,是不是?”
“一年前,你在显魔宗山脚下的溶洞内,建立了一个酒池肉林,把数名精英弟子弄到其中,寻欢作乐了一月之久,之后再制造坍塌尸骨,所有女子都埋尸于此,这些事情可都是真的?”
“还有……”罪状悉数说出。聂三娘越说越气愤,最后一把仍在了公孙渊身上,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娇喝道:“王八蛋,你背着我搞别的女人也就算了,还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是人吗你?你连畜生都不如!”
“不是夫人,我,这不是真的,我,我是被冤枉的啊。”
不能承认。一旦坐实,自己身败名裂,而且性命不保。“既然是冤枉的,那就按照罪状上所写的地址,挨个去查证呗。”
就在此时,苏叶忽然开口笑道。胖爷赶紧拉着他,苏叶却摆手道:“没事胖爷,此事我心里有数。”
“你是何人?我们夫妻俩对质,与你何干?”
聂三娘脾气火爆,而且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虽然苏叶此言有理,但是她收拾夫君,旁人不得干涉。曾经就有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讨好自己,结果不是人间蒸发就是成了行尸走肉的植物人。苏叶抱拳一握,笑道:“春秋。”
“嗯?”
“诗集里的笔名,春秋。”
苏景提醒道。飞鸽传书有两份。一份是公孙渊的罪状。另一份,便是依王仲所言,聂三娘独守空房,往日打发寂寞,便喜欢吟诗作赋。所以,他特地以前世的知识,写了几首李白、杜甫的诗词一并带去,署名春秋。以此彰显自己的才气,拉拢和她的距离。“春秋?”
听闻,聂三娘稍稍一愣,之后欣喜若狂,一把扔掉公孙渊,跑过来就激动的捏着苏叶,问道:“你就是春秋?这诗词集上的春秋?”
望着对方掏出来的诗集,苏叶不置可否,笑着点头说道:“正是在下。”
“哎呀,公子你有大才啊。”
确认之后,聂三娘喜极而泣,居然一把抱住苏叶,不住说道:“您的诗词简直是深得我心啊,字句都写到了我的心里,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简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快,再来点诗词,还有没有新鲜的?”
画风突变。原本是质问现场,结果突然变成了认亲大会。苏叶与聂三娘,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这是怎么联系上的?弟子们屏息凝神,不敢多言。胖爷与厉管事,也是哑口无言,忽然觉得看不透这苏叶了。倒是瘦西湖是个明白人,摇晃纸扇,笑问道:“聂夫人,如此说来,这公孙副管事的罪行,应该都是苏叶……嗯,春秋寄给你的吧?除了罪状,还有这诗词,否则你俩也相认不了啊。”
有点意思。这苏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有勇有谋,不卑不亢,这种人才少见啊。经过此事,他心中已经笃定了一件事。“多亏了春秋啊,要不是他告诉我,我怎能知道这混蛋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要不是他,我怎能知道这世间还有这等才气之人!”
聂三娘越搂越紧。但苏叶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她太强了,以至于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只能费力扒拉着咳嗽道:“聂,聂三娘,您,您先放开我好吧,我,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哦哦,不好意思,激动了,激动了。”
聂三娘赶紧放开苏叶,就欲开口时,苏叶却道:“聂夫人……”“叫我三娘,你我的关系,不必那么生疏。”
“嗯,三娘。关于诗词,我觉得回头再说。这是一个讲究灵感的东西,不是说来就来。倒是您这边的家事是否需要处理下?毕竟,公孙府管事可是想杀我给他侄子报仇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活着再给您作诗……”“他敢?!”
聂三娘暴怒,回头瞪着公孙渊,喝道:“你要杀春秋?”
“不敢不敢。”
公孙渊连连摆手,表面卑躬屈膝,实则心中震怒到顶点。这狗东西,居然把那母老虎给请出来了。难怪之前那么有恃无恐。这厮能指点供奉魔头,肉身强悍不说,懂剑、用剑,现在连诗词都会做。若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哪天肯定得死在他手上,必须得弄死他!但是眼下局势不宜乱来,得谋定而后动。“既然苏公子是夫人的好友,那便是我公孙渊的好友,我怎敢伤害他啊?”
公孙渊强忍怒火,走过来笑道:“王仲虽然是我侄子,但向来嚣张跋扈,这次被魔头汲取而死,也是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哦?副管事不杀我了?”
苏叶轻笑,说道:“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吗?不是要让我给你侄子陪葬吗?不是言出必行吗?这怎么突然就出尔反尔了,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一个钉,这不好吧?”
“你!”
公孙渊气得吐血三升。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想往上爬,得依附于这母老虎娘家的势力。等在自己坐上管事的位置,再去请身后的老祖帮忙斡旋,他一定要和这母老虎解除婚约!“对事不对人嘛,你是我夫人的挚友,咱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之间随意开开玩笑这很正常……”“我觉得不正常,如果你真的意识到了,那我有三点要求,你能答应吗?”
苏叶打断,笑看着对方,说道:“之前你对我有两点要求,现在我加一点,没问题吧?礼尚往来嘛,您说呢?”
“我……”公孙渊欲言又止,满脸不乐意。但聂三娘本就气恼他,再加上苏叶是她的精神支柱,立刻喝道:“你什么你,别说三个要求,就算是三百个要求你都得答应,你要不答应,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有,我没说不答应啊。”
公孙渊哭丧着脸,既委屈又气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他感觉这是奇耻大辱。只要今日这关能顺利过去,日后必定将这厮挫骨扬灰!“那,苏公子,您说吧,我听着。”
公孙渊深吸了口气,望着苏叶,诚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