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无数条毒蛇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奔月如初而来,象牙折扇于毒蛇之中飞快旋转挪移。
不过须臾之间,无数条蛇身首异处,环绕着月如初身边落下无数条蛇的尸体,可这山林之蛇却依旧层出不穷,似乎这山林之中蕴藏着整个世间之蛇。
“呼……”月如初依旧紧紧抱着怀中之人,要护她周全又要对付这些蛇,他亦有些疲累。
罗刹就在两人不远处,可所有的蛇路过他的身边自动绕开并不攻击于他,此刻看着已经开始喘气的月如初,罗刹狂笑不止,“月如初!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又有何用?这山林之中遍布我的毒蛇!今日这山林便是你命丧之地!哈哈哈哈……”
月如初眼神扫过地下蛇的尸首,血液流过之地居然连地上的植物都腐蚀殆尽,好毒!这些都不是寻常所见的毒蛇!
万万不可在这多逗留,这毒蛇仿佛源源不断,用之不竭!
月如初眼神一转,闪身之间到达罗刹的身边,俯身说道,“罗刹!这山林之中最好躲藏之地便是你的身边,蛇都不愿意过来,我在你身边便可安全,若我今日葬身于此,你便要给我陪葬!”
“你……”罗刹棕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恼意,可却浑身动弹不得,不能反抗。
月如初观察周围的毒蛇,果然!在罗刹身边便是安全之地,再也没有毒蛇过来,好像罗刹身上有他们畏惧之物。
“罗刹!本公子还要多谢你,若没有你,今日我可不能安全脱身!”月如初勾起嘴角,手腕一转,黎沐阳被他置于背上,象牙折扇宛如锋利刀锋割下长袍,长袍系于二人身上,用作固定之用。
“沐阳丫头!若是布条没用,你可要牢牢抓紧我。”月如初提醒。
“嗯……”黎沐阳点头,虚弱无比。
“罗刹!今日便让你护我走这一段!”月如初凝神提气,手抓紧罗刹的衣领,居然生生带着两人飞天而上。
罗刹未曾想到两人轻功原本不相上下,可在这逆境之中月如初居然能够身负之重施展轻功。
月如初全神贯注,带着罗刹直飞出五里才停下脚步,抬眼间已经出了山林!
“罗刹!今日再留你一命,改日本公子一定上门索命!”月如初扔下罗刹,再次施展轻功,带着黎沐阳飞去。
画舫之上,唐零榆忧心忡忡,月如初去寻人迟迟未归,他和黎沐阳生死不知,叫人好生担心。
黎夜槿也面色凝重,他纵然知道月如初的本事,可他一人前往,恐不敌对手深思熟虑之计划!
“黎夜槿!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唐零榆思虑再三,还是不能够坐以待毙,若二人真的遭遇困境,他们前往便可助一臂之力。
“你留在画舫之上,我一人前去。疾风,在这保护好众人!”黎夜槿淡然开口。
疾风立刻上前,“是!”
黎夜槿安排好一切,正准备离去,却看远处一白衣公子自天空飞来,直接落于画舫之上。
“不必去寻我了,我带着沐阳公主回来了。”月如初放下背上之人,黎沐阳已然晕厥。
“沐阳!”唐零榆立刻上前,扶住沐阳躺在画舫的床上。
“快!小丫头!看看沐阳公主如何了?”月如初神色着急。
唐零榆眉头紧蹙,手覆在黎沐阳的脉搏之上,黎沐阳脉搏沉稳,跳动有力,唐零榆安心不少,抚上她的额头,汗液津津!
“呼……”唐零榆呼出一口气,“放心!沐阳只是暴晒过度,中暑所致昏迷!休息片刻,吃下解暑药便会清醒过来。”
“那便好,那便好……”月如初安心下来,呢喃之间居然猛的倒退了两步。
“如初!”黎夜槿伸手帮他稳住身形。
唐零榆转头,立时发现月如初面色不对,嘴唇发紫,眼圈发黑,一看便是中毒之象。
“月如初!你中毒了?怎么回事?”
月如初轻轻摇头,伸手一指自己的脚踝,“不是中毒,不过被一条蛇咬了一口罢了。”
唐零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脚踝之处两个血窟窿正往外渗血,血呈黑紫色。
“这条毒蛇之毒不容小觑!快坐下,我先帮你解毒!”唐零榆立刻扶他坐下,责怪起来,“你被毒蛇咬了,为何不一回来便说?沐阳只是中暑,而你是中毒!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小丫头!你可是学医之人,医者父母心,你是这样对待你的病人的?”
哪怕是身中剧毒,月如初此刻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唐零榆不想和他拌嘴,立刻把脉,可却在感受到他脉搏的瞬间心惊,“这不是普通的毒蛇,是从小便被喂以毒物,精心饲养的毒蛇,它的毒可堪比鹤顶红,若你不是用内力护住心脉,此刻恐怕已经毒发身亡。”
“我相信你!小丫头,世间有你治不好的病人,解不了的毒吗?”月如初并无半点畏惧之色。
“治不好的病人不好说,解不了的毒,至今我还没有见过!”唐零榆满脸信心,从画舫之上的药箱内取出一块巾帕和一粒药丸。
“月如初!把这颗药丸含在嘴里,然后咬住这块帕子。”
“咬住帕子是为何?”月如初不解。
“我要帮你解毒,要让毒素排出你的体外可能会有些痛楚,咬住它可以帮你缓解剧痛。”
“不需要。”月如初含住药丸,并没有理会那块帕子。
唐零榆看他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也不在规劝,时间已经耽误太多,若还不开始解毒,恐怕真的会危及他的生命。
唐零榆蹲下身子,脱下月如初的鞋袜,两个发黑的血窟窿刺人眼球。
“黎夜槿,帮我把蜡烛点燃抬过来。”唐零榆面色凝重,吩咐之间已经打开了针灸包,手拈起几根金针,一一扎于月如初几大穴位之上。
“月如初,我封住了你的心脉,不让此毒入侵你的心脉!接下来我要开始解毒了,你忍着点!”
月如初微微一笑,淡然开口,“放心!不要有任何后顾之忧,放心替我解毒。”
“好。”
黎夜槿抬过烛台,唐零榆拿出匕首,在烛台上烧红,按住月如初的脚踝,捏住匕首在两个血窟窿面上狠狠划下‘十’字。
一时间,血流如注,可流出的血尽呈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