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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uline·le·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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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阿姨家位于平民区比较下层,虽是下层,距离平原仍有两三公里距离。平民区风气有点问题,很有问题,只是大家不敢说很有问题,得罪了哪个流氓,成为敌人,敌暗我明,那就很有问题了。“这次这位姑娘可以了吧,你毕竟老大不小了,也别总是恃着寿命长挑来拣去。与其天天对着父母那块苦脸,快快成亲,分点钱离家买块地自己做点什么小生意不开心嘛?”

阿姨说道。我对她有意思吗?“如果我女儿还在……”阿姨再道。我对她没意思吗?自己心里问出这两个问题问得使我十分尴尬。既有意思亦无意思。当时饭后各自归家,她心情并不好,连我都看得出,但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地球人女士,至少是我接触过的那些地球人女士吧,无一不是这样,或多或少地闹些脾气,既不会对你说明,亦不会对你解释,反正错不在她。那好,算我错吧,那至少哪里冒犯了她总可以说一声吧,气在心头当时不说,气过后总可以说吧;没有,不会说,要你猜,猜不到,猜不准,又发脾气。这位小姐,你们是一般地球人贵族家庭,不说族群了,不正确对吧,那说级别吧;这位小姐,你在小康、一般、普遍存在的贵族家庭当中,既不是特别有钱亦不是有权之人,请认清楚自己的社会等级好吗?这个社会讲究、追求男女平等对吗?以为生理上能孕育生命就高男性一登高了吗?就可以对更高级别贵族家庭出身的相亲对象无理取闹了吗?这位小姐,人各有志,你选择见我,我亦带你去屠龙,你不就是希望嫁入富贵家庭吗?人各有志,各取所需,不是这个理吗?请你理性一点好吗?现在男女不平等吗?你生为地球人,没有资格身为特权阶级;我生为混血,同样没有资格身为特权阶级;既然大家都不是第三性月球人,那至少平等点区分一下对错,划分一下责任好吗?至少在行为对错、责任、处罚上任何性别任何身份阶级都相同,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吗?这个社会、法律不正是不断地追求着这个目标吗?这位小姐姐,我生为富贵人家少爷,并不比你低一头。阿姨,如果你女儿还在……那会怎样?介绍她给我吗?“今天就到这里吧。”

阿姨道。“感谢剑圣指点。”

我漠漠地说。“找到好东西吗?”

“没有,现在我都怀疑这山里头莫讲短剑了,菜刀都没一把了,即使有,多数也是个天价吧。”

“别气馁,说不定哪天有机会决斗能免费拿一把呢。”

“阿姨别这样,我可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命呢,怎么可能去参加决斗呢?”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当年我也不是自愿参加决斗的。”

“得了得了。”

打断她比较好,不然她又得开始讲那些从两年前报名到今天听过不下十次的回忆故事了。“最近这种局势,我怕你会被迫上阵……山里只有我一个剑圣活着了,也没有其他门生在市里。万一,万一我过身后,你就是这市里仅有的剑圣门生了。”

“不是还有四妹吗?”

“你肯眼看着她进决斗圈吗?生与死只在一瞬间决定,你看着她二十几年从婴儿到成年女士,肯吗?”

“你这就太强词夺理了吧,难道我父母就肯看着我决斗吗?”

剑圣一时语塞,无法反驳。我继续道:“退一步啦,不是还有拒绝决斗权利吗?万一真有决斗,那又不是我这边挑起的。”

“人总会为了一些自己珍爱的事物而挺身而出……比如说当年……”“是是是,又是围城是吧,整座城市几千人命运。”

“有能者往往也有责任去承担责任。那时市里只有我一个够格应战,哪怕只跟剑圣练了一个周期,就那技术,硬着头皮也得上呀,不然几千人全都一起死,万一决斗打赢了呢?”

“正因为有那万一,现在你才活着。”

“是多亏许多次万一。”

“但你从来没有被追封为英雄。”

“那座城市太小了,拯救一座只有四千多人的城市,光是听着就不威风吧,英雄肯定要威风,所以我不是英雄,但不阻止那城市市民将我说成英雄。那当然,在他们心目中只有我配叫英雄。看,人总要为些什么而战。以前为生存,后来为名声。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门生们能学进去,并且活下去。”

“不决斗,就能活下去。”

“就你牙尖嘴利!”

“要说为什么而战,好像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为它而战,主要自己不想死。可能会有那一天吧,毕竟局势天天变,和平了八十多年,该到头了。”

“在外头别这么说,分分钟被治安队找上门判你思想不正确。”

“全市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你这上课,况且市里还有哪个会舞刀弄剑?你又不是大乡里进城。”

“别太高傲呀,人不可貌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剑圣这头衔再响,依旧是人一个,肉体跟所有人一样,只要受致命伤,就会死,大家都会死,比起大众最多多一技傍身而已。别将自己看得太高。说到底,决斗场上也没那么多刀刀剑剑,谁家有钱买到钢铁也没办法炼,只能买史前东西,又没渠道买,有渠道又没有货,这市里见过金属刀剑的人有四五个算多了,连我都没见过金属刀剑,大家都是投矛,不然就是学化学自己做炸*弹。”

“主要是物以稀为贵,我有条件买来也是收藏多。”

“说是说收藏,真打起仗来到头来还是用。”

“那是,师匠英明。”

“之前见那位女士有戏吗?”

“怎么又提这个。跟你一样是地球人。”

“她嫌不嫌你混血?”

“似乎不嫌,似乎而已,她是外国人移民,从玛希卡提亚来,我觉得多少有点嫌,只是隐藏得很深。”

“棉兰岛呢……我反正不会觉得那边的人会真正融入这边。”

“阿姨怎么看?”

“她属于战争移民吗?”

“可能就是,但据说最近棉兰岛也没仗打。”

“多留个心眼吧,主要我又没见过她。”

这言辞像是逐客令。剑圣……也对,都这水位了。“阿姨,我先走了。”

“嗯,记得明天带小妹过来。”

“她最近不太想来上课。”

“为什么?我方法不对吗?态度也没有很差吧。”

“不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金属问题。她比较固执,说既然没有金属刀剑,用那些炼金强化木根本就没意义。”

“关键即使有你们很可能买不起呢。”

“相信我,早就解释过了,还加了料说有武艺傍身,用木棍都能防身,她听不进去,上了头,真想知道是哪些八婆给她灌输那些观点。”

“就是,装备问题大可以靠武艺技术弥补嘛。”

“算了,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前前后后来了两年,没有哪个小流氓敢劫她色啦。”

“但愿如此。”

世界一片黑暗。夜,原本的夜,一片黑暗,月光,有月光之后,那到底是怎样一幅景象呢?我未曾体验过。不落之日从未在海平面升起,亦从未在月球那边下沉,始终照耀着半岛。地球另一边全天暗无天日吗?那里还有人住吗?没人知道,亦无尚在世者到过地球另一侧。往西北边望,月球撑起整片天空,始终在平原上,海那头平原上屹立不动,想象不到那东西在很久很久以前浮在天上。那里有人居住,只有第三性别者,作为统治这两颗星球的特权阶级生活在那上边,生活在月球内部,距离我成千上万公里。像我这种人,随处可见,混血,随处可见的地球人与月球人之间的混血,血统毫无价值。家里有点小钱,但钱财又尊贵不过命运,再有钱也只是在百姓当中有钱,钱又改变不了性别。如果父亲不是地球人,母亲不是混血,都是月球人,再如果我生为第三性,那自己的命运会变成怎样呢?刚一出生就被带进月球内部被半岛联合政*府抚养,不知道父母是何许人,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月球里还有着上百万与自己同等困惑着的第三性,得到特权阶级身份,却等同于收监。我没见过第三性外星人,他们也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见到地球人。一颗星球落到另一颗星球上,却仍然各自属于一颗星球。但这样说并不太准确,因为外星人随着月球坠落到这星球上,两个种族开始有接触,发展成交流,不能说成各自属于一颗星球。是那个性别特殊,月球人第三性。特殊归特殊,没有什么特别,其实,讲到底,就是双性人而已,反正我不太能想得通为什么双性人会是特权阶级,他们人数少又远未少到圈起来保护,要说半岛两千万人,每年才生那么几个出来那又确实该当特权阶级,问题是纯种月球人之间生出第三性概率并不低呢,而且月球那边双性人之间不是同样正常繁衍生息吗?区区一介贵族草民,家里有点小矿的草民,似乎太喜欢在些可有可无的观点上过于探讨了。街头巷尾,去到哪里,哪里都谈论着打仗,上到贵族下到航海家,每个人都担心哪天突然打起来,担心这个国家有没有未来,如果国家没有未来,自己有没有未来。至于能不能打起来,我判断可能性很低,天天喊打喊杀,市里头却还未发过公告征召防御部队;这可是纳德兰尼亚北部要塞啊。不过,上头至今仍不征召,看来又是些小打小闹。唉,这个破国家怎么还不灭亡呢?受够了,真受够了,到处都是月球人,像蝗虫一样,飞到哪块田哪块田寸草不生,因为讨厌一块废田,讨厌一片地区,想追求更好的生活而离开那片地区,结果把下一片地区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地区,对人毫不尊重,反过头来对我们混血和地球人指指点点,以为自己全半岛最了不起。我很讨厌月球人,希望这个破国家早早毁灭,或者被分裂,地球人自成一派独立就好了,混血们各自认为自己属于哪种人就各自找归属,归属地球人国家或者月球人国家不就好了?明明是条狗,对外天天吠,内部矛盾有多严重,怎样解决,从来不管,亦不过问,有谁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将问题从源头上消除。什么纳德兰尼亚啊,跪在月球权力集团脚边的一条狗,在我有生之年灭亡吧。如果认识谁能带我进一些地球人主义组织,能够支持他们毁灭纳德兰尼亚,那将会是我全力以赴之事。但,别说有了,听都没听闻过。我相信有,一定在哪个角落隐藏着等待着机会分裂这个事实上早已分裂的国家,丑陋的国家。勒·费阿姨可能也像我这样想,她才不会因为一点小钱收门生。这山上教各种武艺的老师竟然还不少,虽然阿姨是名剑圣,至少冲破过二十次生死决斗才获得剑圣头衔,可是很少人相信这位老地球人阿姨厉害得过那批现役教师,何况她还少了一条腿。即使没有学生,她也不缺钱,剑圣不太需要钱,生活所需品和食品都由上头报销,还有年金,想买个名牌皮包才需要钱,老阿姨也不追求那些名牌皮包,更没有后人需要钱。她很可能知道,也不能说知道,大家熟悉后总会讲起这些观点、立场话题。如果她对月球人毫无怨言,亦支持纳德兰尼亚种族统一,那她就不会教我这个天天盼着国家毁灭的贵族子弟和其妹妹投矛和短剑长剑。许多地球人对那些月球人敢怒不敢言,这个国家亦无法可执。不过,对于六级贵族阶层,无论什么人总会给多几分面子,最怕明明身为贵族却得不到他人对其社会地位之尊重,那么阶级制社会便没有意义了,社会定会大乱。即使总有些声音抨击阶级制度,贵族阶层始终属于支撑阶层,无法动摇;失去贵族们,这座安第斯山脉不落要塞,乃至这个破纳德兰尼亚,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即使有条件移民,又能移到哪个国家去呢?这个世界背后被月球统治着,月球人代表全世界、全地球,多亏他们大发慈悲放开部分权力,坠月半岛才有大大小小国家,虽然都是表面上挂着个“国家”之名,但大同小异,都是月球傀儡,就差禁止说西班牙语了;可以禁,大胆禁,反正不会有谁反抗,要不只有棉兰岛那九十万地球人反抗,势难敌众,他们自然知道,何况那岛上两个地球人国家曾经因为合并失败打过仗,地球人本性难移,内战、内耗。半岛上大家希望用脚投票,每个国家都有些人希望离开,到新天地去,到净土去,或建立一个新国家,像棉兰岛、圣托尔瓦德那种地球人主义国家,多好。志同道合之人聚集到一起,总比生活在月球权力集团阴影底下要来得舒心。说是这样说,想大家都这样想。逃到哪里去呢?哪里都一样,整个世界只剩下半岛,半岛已经是整个世界。航海家们代代出海拾荒,过了多少代人?从混沌时代到黎明时代,到黄昏时代,最后到曙光时代,最后来到新历,没人发现新大陆,也没人能去至今辐射致命的北方大陆,比月球更北,更致命。这片土地便是全世界,即使很多人渴望逃离这片土地,却无处可逃,每个人都被这片全地球仅剩的居住地绑住,在月球人势力底下忍辱偷生。抽完核废料烟,转头回到剑圣家。“阿姨。”

“嗯?你不回去啦?”

“水位比较高了,街上很少人,怕有义贼。”

“怕什么,全市人都认得你。”

“认得我就不至于怕啦。唉,还是睡一觉再走吧。”

“睡一觉可以,那明天谁带布里托雅过来?”

“过几天吧,好吗?”

“好,也好,随你们吧。来。”

“多谢了。”

我们在剑圣家有一间私人小房间,偶尔会住一两天。阿姨两个女儿都在决斗制度中身亡了,她也乐得有人住在家中,偶尔也好,不至于孤单。就我个人想法,永远不回贵族区,一直住在剑圣家甚至还舒服,不想回到那个家里,不想听到那个地球人父亲整天,从空桶到满桶,整天吹捧月球权力集团。即使在地球人当中也会有像他那种人,无计可施、无法改变,但至少不要全盘接受,像条狗一样来者不拒吧。我不想见到他,不想听到他声音,一个地球人满嘴月球语,像条狗一样。在我心中,他是叛徒。虽然那样子,毕竟是自己父亲,也只能充耳不闻不搭理他,倒不会想他死,自己始终低他一头,所以我不会对父亲怎么样,最多只在心中说几句而已。那毕竟是自己父亲。“喝杯茶吧。”

“多谢阿姨。”

“你一直在这坐着发呆。”

“嗯?是吗?”

“是吗?是吗?你足足坐了有二十分钟,像僵尸一样!”

“嗯……可能心里头始终有点乱。”

“得了,先别想什么多余的事,也别想太多多余的事。跟家里人说过了吗?”

“还没。”

“那你坐着,我出去街口租只鹰。”

“别,还是我去吧,就街口而已,你都一把年纪了。”

“得了吧,明明怕义贼。这片全认得我,住了多少年了,拦路抢劫也不敢抢到一个老太太身上吧,不要命了是吧。”

“一起去吧。”

“反而是你有个什么万一我才不好交差呢。虽然我老了,还有慢性病,但还挺珍惜这条老命呢,你要有个万一还不得全矿场来砍我头啊。”

“这样……那我就等你回来吧。”

“你等着,租鹰店没多远,就那两三个路口。”

“一两公里是吧。”

“得了,你别管了。”

“恭敬不如从命啦。”

客厅灯光昏暗,全部窗帘拉起,只留一丝木窗通风,蓝雪火焰随风摇摆。平时她的生活轨迹只有半径一两百米,买点菜,或者买点生活日用品,只须开门走到路对面便应有尽有,一位老太太用不了多少东西。即使不落之日永久照耀,在水位高时外出对于平民区住宅居民而言仍是件令人不安之事,街上行人稀疏,许多人回到家拉起窗帘扮作夜晚便进入梦乡,在外头走动很易遇上街头混混,运气不好者则遇到义贼。剑圣在此街出生,并在此老去,确实整片区域都知道、认识她,但总不能避免有些外国黑户混混想打她主意。如果她肯搬到半山腰那片还好,半山与山脚分界处开始有了治安队维持治安,一个老太太在任何时间段均可放心外出,但剑圣阿婆不肯,保留着一套贵族区公屋出租给贵族子弟们做炮房,自己继续住在自己出生并度过人生前十数年的这片街区。地球人生来似乎就有点所谓思乡情结。我认为自己是地球人,但是是个混血,没有什么思乡情结。两年前刚刚进入阿姨门下那时有劝说过阿姨搬回公屋,后来理解后便再没有提过。当时颇为难以理解,一个出生在山脚的女人凭自己努力,并用生命拼搏,多次超越生死,擢取剑圣头衔,取得五级贵族阶层身份,市府分给她一套单门独院房子,每个月还有令一般会社员艳羡不已的奉禄可领,根本不缺钱用,为什么还住在这片底层?当理解后便恍然大悟。人类总需要互相理解,有时无法达成一致,互相无法理解时便引致纠纷、争斗,很多战争归根究底全是因为无法互相理解,到打得劳民伤财时,那时已经太迟了,终于能够互相理解已经太迟了,失去那些灵魂无法再以相同人格回到这个丑陋的世界。也许总有一天大家都能理解何以我如此憎恨这个丑恶的国家,或是我能理解何以大家竟会喜欢这个国家。目前无法互相理解,所以我渴望离开这座山,这个国家。我想逃到天涯海角去,到一处没有月球语的国家去。棉兰岛上两个国家没有月球语,但纯种地球人主义却又迫得我走投无路,这就很尴尬。到头来我还是只能在纳德兰尼亚过完这一生,带着满腹仇恨,屈辱地过完这一生。近来两个月,即使不能离开这个国家,至少看到一丝这个国家步向灭亡的希望,我也渴望亲眼目睹这个国家灭亡。圣托尔瓦德近几天在边境部署了几支部队,不落要塞西北边便有一支,很可能随时进攻杜姆山。不过我判断他们会卡在平原上。自有史以来此山从未被攻下过,山上有耕地,还有水库,市民不愁吃喝,最多只是运输紧张,食物选择面窄点而已,围城围不下,只有强攻一条路可选,但凡有点头脑会思考的指挥官都不会选择强攻,顶多部署一支部队作为威吓用。对面那些攻城部队抽中签来打不落要塞倒也算是行了大运,若果安排到黑水湖利斯那边坐船去打诺利亚托·德·利亚卡,能不能活着回家,谁肯定地答复得了呢?安第斯山群峦封住南下线路,至少北边边境他们过不来,只能寄希望给大湖区无敌舰队,希望他们足够强大能攻进纳德兰尼亚并毁灭它。作为剑圣门生,我同时更希望战火不要烧到杜姆来,万一战局陷入僵持需要以决斗制度定胜负那时,剑圣阿姨,这个老太太能上场吗?一个快七十岁的地球人?能打得过有备而来的攻城部队精英?肯定不能啦,肯定全市人当即推我们两个年轻人出去参加决斗啦,这山上又没有第二个剑圣,门生又只得两个贵族年轻人,我们不去决斗,谁去决斗?所以我很烦恼,很痛苦,并不是我想逃避就能够一了百了之事;他人强迫不了我,而当城市安危存亡时,其他人很可能会因此做出些伤害我们两个以外家人之行为,进而逼迫剑圣门生去决斗。若果战胜对手那当然好,如若战败,以死为败,当场死亡,那家人们亦不会受到任何不公对待,毕竟死都死了,人们将决斗胜败看得很开,只是不参加决斗,便看得不是很开了。换句话说只能获胜,在决斗中落败,市里其他人不会怎样,反而是对面部队会怎样,城市陷落,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作为决斗者家人,很难得到什么好结果。两年前半岛一片平和,跟剑圣学习只不过想掌握一点防身技巧而已,现如今却要为自己生命存续担忧,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呢还是我一成不变呢?勒·费阿姨她从前在生死一线上徘徊过无数次,她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开,两个女儿都在决斗制度中丧命,她想不看开都不行。正因为自己的女儿,明明得到自己真传,却一连败阵,令到她声名狼藉,一连几年没有人敢进门下,街坊邻舍们甚至淡忘了其剑圣头衔,只当她是个一般老太太了。很可能最近局势动荡,很多人才想起还有这么个老太太来。想起没用,她年纪大了,当不了城市挡箭牌,自然接着想到她还收有两名门生,年轻人都是战争资源。我敢说,即使有其他谁人得到其他剑圣真传,若果初次踏进决斗场与勒·费对阵,这位老太太至少还能保住九成胜率,聚精会神时周身散出恐怖斗气,令人望而生畏。同理,假设我要上阵与其他上年纪老年剑圣对决,很可能两三秒就被短矛插死,被手榴*弹炸死,或被劈成两半。怕死乃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探索世界的欲望,活下去,活着探索这片月球坠落后幸存至今的土地。“你还坐着啊?”

“啊!”

吓死人了,这老太太一点动静都没有吗!?“你在想什么全写在表情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吧?”

“阿姨英明。”

“像你这种容易表露出来的人很容易死哦。”

“也就表情而已吧,被你吓了一惊而已。”

“明明教过你反暗杀了,是你想事情太过聚精会神!开门关门,专门踏出脚步声了,没听到?”

“也许是没听到吧……”“要不是和平年代,当剑圣门生可比上班还累!我当年啊……”“哎呀,又是那些除了武艺还要锻炼心理素质吧。”

“正是,要早个四十年?呵呵,你早就哭着求我退学费了!”

这倒是大实话,剑圣学费一个月再便宜也要六七十万元,何况我们两人打包。虽然对于我家只是小钱。“又不是四十年前,怎么,还要学暗杀?”

“主要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

“我家有钱买炸*弹。”

“有钱买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么多炼金师会做精炼蓝雪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倒也是。”

“核弹产量可太少了,原材料又难运输,万一被围城,是打不下啊,也不愁吃喝啊,但能保护自己的核弹却没货,跟死掉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话说得……没有核弹傍身就会死一样。”

“圣托尔瓦德敢打,要是敢打,那肯定有备而来,以防万一而准备的决斗负责人绝不会是菜鸡,很可能是老手,再差点好歹决斗过十把场,最坏打算则是那边派出现役并且年轻力壮的剑圣,你自己没参与过决斗,单纯靠技巧,即使有那么丁点心理素质,才一名门生,难过登天啊。”

“我总不至于拿两根短矛就上场吧,再者围城决斗还有民兵可找吧。”

“唉,民兵怎么会理这些小事。”

“不是吗?决斗决一次就足够啦,民兵里能打的人多得是。”

“哪怕决出胜负,外边那支攻城部队规模可大可小,要是一两千人那么大型的军团,总能想方设法地钻空子找理由找城里人决斗。这手法我见得多了。”

“就没有什么方法逃避吗?”

“首都肯定安全,只是凡是局势紧张起来马上就戒严,只许出不许进。你家可能有点关系,有关系大可以到首都去啊,没有人知道你是个门生,再者吧,那毕竟是首都,全国最精英、最精锐的人云集在那片泥地城里,还怕没有剑圣?根本轮不到你出场!”

“至于吗,这样说很伤人哦。”

“自己捡回一条命不好吗?总好过在这偏僻山区被街坊恐吓着出面参加决斗然后惨死吧。”

“至于吗?”

“不然呢?看看我?”

“当时你在外国。”

“是啊,在外国,那又怎样?住了四年,街坊认识了四年,又怎样呢?因为是外国人,那更好,客死异乡,没有手尾,万一有人出国来收尸,人既然死了,死都死了,有什么办法?最怕死个本地人。”

“死个本地人会怎样?”

“开始闹啊,打啊,召集民兵,将进攻部队打得落花流水。hijo de puta,决个屁斗,早点拉民兵出来跟正规部队并肩作战不好?”

“你别激动。按理说我也是本地人。”

“始终肤色不同,混血。”

“果然民心……那指望谁给我报仇呢?”

“布里托雅,也只能由她出面。”

“若果她也死了呢?”

“其他家人出面。”

“没完没了。”

“千万别以为街坊会给你报仇,人性都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算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谁都别想着给我报仇最好。”

“有时你自己说可不算数哦,五个小孩,父母肯定有偏爱,万一哪个死了,再不爱都好,那始终是自家孩子,生命价值跟街边随便一个人,哪怕跟贵族们,山顶特权们相比,价值得高上一大截呢,花大价钱聘……只要钱够,首都那大把剑圣挑,要哪个流派马上能要到手出面决斗。为人父母者绝大部分都能做到这一步。”

“我倒是很怀疑他们,怎么我觉得从小到大只有钱,什么感情都没有?”

“哎,那是……你家确实……有点复杂。别悲观,你真该偶尔也往些乐观处去想呀。”

“还能乐观?这时势连牛奶也成稀缺货啦,进都进不来!咖啡店里全是些虫奶,只提供虫奶,说牛奶贵,天啦!这东西炒起来啦!”

“情绪稳定点好吗?天呐,这精神状态怎么去决斗?不是找死吗……”“本来我就不想去决斗。”

“呐,有部队守在城外,谁说一定进攻?敢打这山城下来,没有两千人都别异想天开!人家部队围围城啫,何况现在根本没围,驻扎在几公里外,说不定到头来打不起呢。这年头谁还想打仗啊,再者有谁愿意去打仗啊。好啦,退一步说,真打起仗来,又不是上来就喊人决斗,决斗制度可不是儿戏,不服输找诸多理由多次决斗,负责人在战后可是要判杀头的。”

事实如此。决斗制度其用于军事上时,通常交战双方陷入僵局,短时间内无法分胜负或两败俱伤时才会申请决斗,以两人决斗胜败作为交战双方胜败结果,毕竟死一个人总好过死几百上千人。部队之间要能决出胜负那当然好,部队是个集体,在集体里个人能力并不重要,只要战术运用得当就能赢。当将战役胜败交给决斗制度时,便颇有听天由命之意了。在决斗中,个人能力处于绝对地位,再有点运气当然最好,决斗者始终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说不定交几回合锋后,哪个人关节炎发作,哪里平白无故地刺痛几下,影响发挥,令到动作迟缓然后战败,这当然有可能,在集体里绝对不存在可能性之事,放到个人身上便一切皆有可能,所以说部队之间若非到无计可施地步,战术、兵法碰撞总比派出决斗者好,至少前者有理可依,输也输得心服口服。“假设有人将胜败结果看得高于一切呢?不惜冒着杀头后果进行多次决斗呢?”

“如果有那种人,你也只好认命吧。像那种家伙不会很多,遇上一次就很麻烦,我参加过二十一场决斗,其中有两场决定战役走向,还没遇过,也没有机会遇了,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

“即是听说过有啦。”

“当然,听说过两个指挥官,后来理所当然被杀头了。”

“几十年里只有两个啊……”“想听听详细吗?”

“听听吧。”

“第一次是棉兰岛上,有一场战役双方倾尽所有,每边至少有一千大几十个人,在国境线上打了好几个星期,平均每天都死十几几十人。到了月底,文格费尔提亚剩下两百来号人,玛希卡提亚本身人口就少,也只有两百多人,判断再打下去只会平手,便协商用决斗制度决定是文格费尔提亚放弃边境六十平方公里,还是玛希卡提亚收兵言和。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言和是不可能言和的,玛希卡提亚倾尽国力挤出两千人打这场掠夺土地战争,又死了一千多人,若是徒劳而返,这国家肯定要散架。文格费尔提亚那边同样不可能说回归和平就回归和平,那边为了将国内矛盾化解,以避免内战为由发动战争,自己在边境防御前线上也死了两千来个壮丁,民众怎么好脾气也受不了吧。于是双方都同意决斗,而双方都不服输,前前后后至少决斗了至少五次,据我所知只有五次,外边有种说法是七次,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记得最后是玛希卡提亚赢了吧。”

“获得了六十平方公里土地。作为平息国内矛盾手法来看,代价是很重,也总比承认头两场决斗结果好。”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这是第一次吧?”

“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哪里的指挥官?”

“是月球内部的决斗。”

“啊!?”

“这就没听过了吧。”

“真没有。”

“月球丑闻可很难有机会可以听得到哦。”

“决斗算丑闻吗?”

“在月球里头算。”

“属于难言之隐吗?”

“算,或者不算,很难以半岛的思维习惯去界定月球人那些想法。说到底,归根结底,从来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公布过,大家没有谁跟月球内部有交集,所以不知道而已。决斗理由单纯因为出轨。”

“这有点意思啊。”

“具体怎么个出轨法,当时我没去细问,加上我也不是什么好八卦的人,那场决斗演变成家族世仇。说是世仇,也只仇了几年,最后出轨那家杀了受害者那家,和小三完婚,故事完结。”

“这也太悲伤了吧。”

“最悲伤的还没说到呢。”

“还能更悲伤?”

“当然能啦。前后两个家族决斗六次,受害者那家一次都没赢过,无论是家中投矛师范、外聘剑圣、自以为是男性之男性,无一幸免,全死在出轨者本人和一名外聘剑圣手下。”

“那群高级人还亲自出场?哦呵,真还有点意思。”

“当身边、全国上下所有人都拥有同等阶级时,也就无所谓什么贵族不贵族了,大家身份对等,没有哪里有优势。但你要记住那两个名字,出轨者和他那个外聘剑圣,两个人可谓是这个时代里月球最强投矛、爆*炸物大师,哪怕拉到半岛来,也是金字塔顶端。”

“嗯……”“谨记,近战技巧只不过是防身术,或者刺杀术,在台面上一对一进行决斗时,只有在用尽一切远程攻击手段时近距离兵器才有一席之地。”

“嗯……道理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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