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开口之人并不是段琅玕,中气十足但难掩衰老。
推开大门,屋子比想象的大上许多,也不知道是廊道通向了何处。
房内的人也比想象的多,两排单人桌椅相对摆放,粗略一扫也坐了十几人。
正中最前头有一老人,白发苍苍,有些稀乱长衫外还穿着短袍,上有龙纹。只可惜不知有什么变故,坐着的是带着双轮的轮椅。
楚云刚推门,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到楚云身上,但唯有看起来最虚弱老人目光极具压迫感。
施了一礼,屋中没有动作,好在段琅玕从左边中位起身,大步走来,将楚云带了进去。
“这位就是楚云,以一己之力解决鹿阳血石和化作厉鬼的冤魂,实力非同凡响。”
段琅玕的话打破了沉默,在场众人神色没有变化,想来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不过在段琅玕开口之后,瞬间热闹了起来。
“楚先生好本事!”
“果然是青年才俊。”
……
“不过皇城司内部商议,就这么让一个外人参与,是否太不合适了?”
在一片称赞声中,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也不再开口,不屑、沉默、赞成……
各种神情出现在不同的人脸上,反倒让楚云感觉很是有趣,无论皇城司有何等权势,看起来也和其他地方无异,派系林立。
即便是段琅玕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正中的老人,无论其他人怎么说,皇城使只有一个,他的命令无人可以违背。
“血石之事楚先生居功甚伟,去搬来桌椅。”
在场的最低也和段琅玕一样,是司卫副使。即便他坐于中位,还是亲自去搬来桌椅,全程一言不发。
“先生毕竟不是皇城司中人,麻烦先生坐于末尾了。”
老人如此客气,楚云也不计较,坐下闭目修行,作不在乎皇城司计划的模样。
“今日,不分白虎卫和其他,此事涉及甚广,需配合禁卫军一举扫除,不得延误。”
……
楚云到来之前,老人已经将各司卫行动布置了许久,想来还是楚云来的太快。
不过楚云也确实不在乎皇城司布置,许久之后反倒有些无聊,只是专心修炼。
“诸位前去布置吧。”
老人没有说如有差错如何,对皇城司很是自信。
“琅玕留下,也烦请楚先生留步……”
在告退声中,各司卫退场,楚云稍稍打量,各司卫也不免在出门前看向楚云。
刚刚出言反对之人,袖上赫然套着朱雀扎袖。
转头不再看去,楚云并不在乎这些不相熟的司卫。
等到屋内变空,楚云坐到老人身旁的首位。段琅玕没敢坐下,只是站在老人旁边。
“说来惭愧,本该皇城司所做的事,竟然麻烦先生。”
老人一转严肃充满威慑的面目,此时面带笑容,除了这一身华服,和街边随处可见的老人没什么不同。
“我辈修行,斩妖除魔在所不辞,老先生不必计较。”
楚云再次说出这番话,老人很是欣慰。
“我听琅玕说,先生需要与兵器司借老君炉一用?”
段琅玕毕竟围观,老人早已向他询问了经过和楚云所需。
“正是,如今缺点趁手的灵宝。”
已经得到黑玉,楚云早就期待兵器司之行,能够打造一件起步极高的灵宝。、
“今夜行动,楚先生若是着急,可以先让琅玕带先生去兵器司试试那老君炉,之后真正打造之时,也好让我皇城司出一份力。”
“如此也好,”
老人没有让他等到行动之后,一来老君炉连他也不太熟悉,楚云是否能使用老君炉,又需要什么材料还未可知;而来若是楚云展现无上神通,到时候在许以好处怕是太晚了。
“事不宜迟,琅玕。”
老人直接拿出令牌指向段琅玕,不需要多说,段琅玕就抱刀作揖,接过令牌带着楚云出去。
二人走出屋门一段距离,段琅玕才长舒一口气。
“呼,先生来的还真快,我看那黄秀才去不久先生就来了。”
“怎么,这么提心吊胆的?”
老人虽然身居高位,眼中压迫也比他人强。可细究之下实在没什么特别,甚至还断了双腿,在楚云眼中连潘甫似乎都比不过。
“先生慎言,陈使实力深不可测,年轻时也是杀伐果断的人物。”
还在皇城司内,段琅玕暗示楚云谨言慎行。也许楚云并不在意,但他还得在皇城司当差。
一直走到皇城司外,段琅玕才继续说道:“陈松皇城使,已经多年不出手,但如今的状态并不会影响他的实力。”
“甚至,如今大昌出名的几大高手,联手也未必能说稳胜。”
“都说拳怕少壮,皇城使居然有如此实力?”
对于武者来说,岁月的影响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以他们的修为,换一具年轻的身体,怎么也只会更强。
“陈使以气见长,擅长的也是手上的暗器功夫,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年老体衰的影响甚微。”
“难怪如此。”
进皇城司前就已经见到兵器司,二人闲聊几句就已经到了兵器司门口,其内很是安静,一切不像制造兵器的地方。
段琅玕亮出的不是他的副使令牌,而是陈松的皇城使令牌,守门的护卫慌忙低下头:“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刚跑进去一会,就有个壮汉迈着碎步跑出来,未见其人,就闻其声:“段副使,你来就来,怎么陈老的令牌都带上了。”
“王亲事,事出紧急,还是直接带我们进去吧。”
段琅玕和这位亲事早是相熟,见他这么认真,王亲事扫了眼楚云,没有墨迹,直接闪开在门口的身影。
一边带他们入内,一边问道:“段副使,这次有什么需要啊?”
“还请带我们去老君炉。”
听到这话,王亲事愣了半步,然后继续向前。
“段副使,你这皇城使令都搬出来了,要用老君炉自无不可,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
王亲事在一间院门前站定,看向段琅玕。
“哪怕是材料,兵器司都可以帮衬一二,可这人,实在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