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炮响,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惨叫声也随之响起。爆发出两团火球之后,爆炸结束,而原本密集的一群土著,顿时变得稀稀落落了起来。“准头不太行啊。”
“就算是葡萄牙人的武器,看来精度也不太行。”
朱慈爝微微眯起了眼睛,似若无意的说道。“殿下,已经足够厉害了啊!”
但没想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冯士淳,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激动的说道。“若是当初鞑清攻占咱们的时候,我们也有这样的武器,又怎么会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人如此驱赶!”
冯士淳颤声道。朱慈爝看着那些黝黑的铁炮,略略皱起了眉头。现在的火炮精度不够,弹道的角度也过于奇怪,这些装载在船只上的大炮,或许是因为配备在船只上的,难免和陆地上所使用的火炮略有不同?一开始并没有足够的矿场资源不说,就连个安身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朱慈爝自然也没工夫去管这些火炮的事。但如今却大不一样了,既然这些武器要投入战争之中,自然要越先进越好。就在朱慈爝沉吟思索的时候,锡布延岛的土著们发出了呜哇的叫声,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朱慈爝的方向冲了过来。作为指挥的主将,朱慈爝身边自然是安全的,因为这群土著,根本就冲不破朱慈爝士兵的防线。枪支跟火炮组成了死亡的收割绳索,但凡冲过来的人基本都被炸成了肉泥。土著们虽然凶悍,但也并不是真的不怕死,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炸的四分五裂,哪有不害怕的。“只要愿意投降的,我们都留下活口。至于受了重伤的,可没那么多药去治,让他们自己选。”
朱慈爝对身边的首领卡帕达说道。卡帕达原本还有些当惊受怕,这群人差不多有一两千人,在岛上算是很大的势力了。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连自己的腿毛都没碰到,这就快被杀的差不多了?朱慈爝既然让卡帕达去喊话,能逞威风,他怎么会不愿意!卡帕达学着汉人的模样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招呼了几个战士就往前冲。“这等收买人心的事,殿下为何不自己去做?”
冯士淳有些奇怪的问道。“老师,一群土著罢了,没必要如此劳心费力。”
朱慈爝淡然的说道。锡布延岛上的土著没有当海盗四处作恶,否则朱慈爝甚至都不会和卡帕达达成协议,直接灭了便是。“让他们这群土著,自己窝里狗咬狗去吧。他们咬的越凶,我们在这里的统治才越安定。”
朱慈爝直接说道。冯士淳若有所思,倒是站在旁边的周涟有些不太理解,挠了挠头问道:“这,要是咱们不立威,岂不是到时候威风都让这个卡帕达给耍了?”
“哈哈,你要是喜欢耍这个威风,让你去也无妨。”
“只是没这个必要罢了,他们到头来总会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谁的手底下讨生活。”
“就像是家里养了几条狗,谁对主人忠心,谁就能吃到更多肉骨头。”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不去耍威风,他们自然也会来迎合你。”
朱慈爝耐心的解释道。周涟和钟邮都是现如今他身边,最为忠诚的战士,虽然因为没读过什么书,但忠心却不容置疑。所以既然周涟有心提问,朱慈爝也乐得给他讲解一回。朱慈爝说话并不文绉绉的,也并没有特意的引经据典,反而说的平实风趣,就连周涟都忍不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那卡帕达,就是殿下养的第一条狗。其他人看见他过得好,才会争先恐后的效忠殿下。”
周涟恍然大悟道。朱慈爝笑了笑,“行了,人后说说也就罢了,卡帕达……以后哪怕只是个傀儡,但毕竟现在也用的足够顺手,你们人后如何议论都罢了。”
“但在人前,不要去挑衅他,也不准将这番话传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是!”
提到了军法,周涟顿时肃然起来。自从朱慈爝掌军之后,素来宽待下属,但待遇上来了,相应的规章制度和处罚自然也就更加严厉了。周涟作为上官,更是听见心里都发憷。而另一边的局势,也一边倒的厉害。这群土著甚至还比不上平幽岛的凶残,之所以看着凶恶,能够欺压其余华人,不过是仗着人多,以及一股野兽般的凶残罢了。但再怎么凶猛的野兽,再面对火铳大炮的时候,一样是死路一条。土著们人多,却架不住朱慈爝手里的枪支弹药更多。金矿固然重要,但是最近发掘出来的的硝石朱慈爝也没放过,已经让西班牙的工匠,将制造弹药的办法传授出去了。这些秘法就不曾告诉过土著,哪怕是已经归顺的平幽岛奴隶,全都是朱慈爝的士兵们做出来的。弹药充足,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悬念。这次前来攻击卡帕达部落的,一共来了一千七百多人,火枪和弹药,还有士兵们对冲过来的土著进行绞杀,战争结束后,这一千七百多人,活下来的竟然不过一半之数。也正是因为这样惨烈的牺牲,当卡帕达耀武扬威去喊话的时候,一群人齐刷刷的全部投降了。这群华人,简直身怀神器啊,那些黑色的铁球落在他们当中,立刻发出一阵电闪雷鸣,冲力巨大,能够活生生将人炸的四分五裂!“他们不必管,就如同当初接管平幽岛一样,这些事钟邮和周涟都是做惯了的。”
“倒是那些被驱赶的同胞呢,都安顿好了么,我要亲自去看看。”
朱慈爝眼看胜负已定,早就没了兴趣。只是他是主将,士兵们冲锋陷阵,主将总不可能已经先转身离开了。此刻战局已定,到了清点胜利品的时候,朱慈爝这才吩咐钟邮和周涟善后,自己直接去了那群老弱妇孺面前。从战乱中逃出来的人也不多,但……至少他们活下来了,一群人掩面而泣,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朱慈爝打量了一番,最终站在了一个老者面前,叹息道:“老人家……吃了许多苦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