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新婚夜死了丈夫?
丈夫死了为什么不自己削发为尼,或者好好守寡?
为什么要厚着脸皮嫁进来?
她但凡有一点羞耻心,在听到父皇要将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许配给皇叔,就应该自己找个绳子吊起来自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处膈应人!
孝明帝看着顾宇菱对顾珺璟殷勤模样,心中不悦。
他才是顾宇菱的亲生父亲,可顾宇菱对他却有些冷淡。
但考虑到现在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他微微颔首,满是慈爱。
“去吧,再叫府医为你皇叔诊治。”
“好。”
顾宇菱等人刚准备走,绿萝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慌张。
“王爷,王妃她不进喜房,她直接奔着你的院子,还说要把你的东西扔出去呢!”
不过是眨眼之间,众人就感觉到顾珺璟身上有万年冰川在流动,冷得让人想发抖。
顾珺璟碍于孝明帝在这,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书房里有什么,只得沉住气,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着急。
但紧绷的嗓音,却暴露了他心中的急切。
“带本王过去。”
侍卫立即抬着太师椅,快速向顾珺璟的静园奔去。
顾宇菱也跟在后面,心里再次咒骂苏沫颜,烦人精,不要脸等等。
孝明帝看着他们叔侄仓皇离开的背影,狭长的双眸里,闪过了一抹意外,而后,就是满满的算计。
这苏沫颜,倒是提醒了他。
许配十个八个璟王妃有什么用?
有用的是住进顾珺璟的院子和卧室,摸清楚房间里面的格局,还有整座王府的布防图。
很快,一个计划就在他的脑海里快速形成。
孝明帝也在顾珺璟的身后走了。
皇后虽然很想看顾珺璟笑话,但是她清楚,一旦满朝文武大臣都跟过去,或者璟王占了孝明帝的上风,孝明帝肯定会在私下对她问责。
于是,她只是派了身边一个嬷嬷去盯着,她自己则是拦下了所有好事的大臣和家眷,就在前院。
静园。
负责静园出入的月生,看着苏沫颜一行人,一脸不耐烦。
“这里是王爷住的地方,不是喜房,王妃请回。”
秀儿按照苏沫颜交代的话,和那下人说着。
“我家小……王妃和王爷已经拜完堂,结为夫妻。王爷的就是王妃的,王爷能住,那王妃也能住!再说了,夫妻一体,别说是这个院子,就是整座王府的花草树木,金银珠宝,甚至是王爷,那也都是王妃的!”
月生一听秀儿说他们伟大的战神,属于苏沫颜这种死胖子,当即就恼了。
“把我们王爷当什么了?我们王爷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又胖又丑又蠢还又是个不知羞耻克夫的寡妇!”
月生说完这句话,本以为苏沫颜会恼怒,却见她抬手鼓起掌!
还用着特别赞赏的口吻说着,“嗯,总结得很好!还有吗?”八壹中文網
苏沫颜不生气反倒夸赞,给月生弄不会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骂,还是该停止。
“没事,你继续说,本王妃听着呢。如果你要是能骂到本王妃的心坎里,本王妃就会识趣地回喜房。”
月生终究还是太年轻,见识少,上了苏沫颜的当。
他心想既然苏沫颜自己找骂,那他就成全她,反正苏沫颜最多就只能活到明天。
于是他把自己对苏沫颜的印象全都给说出来,“你看你那死肥猪一样的身材,如野兽一般的面孔。不仅不知道检点,婚前就和男人勾勾搭搭,你下贱,你不要脸……”
顾珺璟以为会看到苏沫颜大闹静园的场面,谁料看见的,却是他园子里的月生对苏沫颜破口大骂!
他微微侧目看向自己身边的孝明帝,再看着站在静园门口动也不动得苏沫颜,心中烦躁。
好像和苏沫颜婚约定下起,有好多事情都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
本以为今天会是苏沫颜的受难日,现在发现,今天是他的受难日!
他看了一眼顾宇菱,顾宇菱连忙叫着,“月生,闭嘴!”
月生骂得正起劲,听闻有人叫他,转过头来就看到了顾珺璟还有孝明帝,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跪在了地上。
“奴才参见皇上,璟王,七皇子!”
顾珺璟训斥:“不尊王妃,蔑视皇室威严,来人,把他拖下去!”
很快,月生就被人带走。
至于是死是活,暂时不清。
苏沫颜对于月生的生死不感兴趣,她盖头下的唇角勾了一抹微笑。
这么快就来了啊!
看来这个院子里有什么“大宝贝”啊!
那这个院子她就更要住了!
末世人喜欢的是什么?
“抢”啊!
她不着痕迹地掐了掐自己身上的肥肉,疼得她鼻头一酸,声音哽咽。
“见过皇上,王爷。”
她的声音里面有着说不清的委屈。
翠萍听着苏沫颜这么委屈的腔调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刚刚她们几个人可是一直都在苏沫颜身边陪着的,苏沫颜前一刻还很高兴地给月生加油助威,让他继续骂呢,这一转眼就哭起来了?
看来苏沫颜不是外界传闻的愚蠢,而是有心计,对于这样心思深沉的主子,翠萍就起了敬畏之心。
如果苏沫颜这一次能够全身而退,那她就放心余生只效忠苏沫颜一个了。
“璟王妃免礼。”
孝明帝让苏沫颜等人起来后,看向了顾珺璟。
“九弟,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朕不便直接插手管理,你问问吧。”
要真是不方便插手,为什么要跟来?
顾珺璟知道孝明帝这是打算“间接”插手管理。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对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烦躁的心压下,低声询问。
“爱妃,你不是应该去喜房吗?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院子里?月生又为何会骂你?”
“王爷!”
苏沫颜一听顾珺璟的声音,哭得更响了。
“你真是太可怜了!”
顾珺璟:?
苏沫颜声泪俱下,红盖头和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地控诉着。
“这王府的下人都是一群刁奴!他们定是见你身患腿疾,不便行走,整日又只能躺在床上,瞧不起你,蔑视你,所以才从总管瑞丰,到为我指引喜房的丫头以及这个叫做月生的下人,无一不是咒骂妾身,不将妾身这个王妃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