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来到凡间,找到阿一。阿一迟迟没有返回天界表面上是因为争强好斗,而事实上是受了润玉的指派,在找寻些东西。
“阿一,事情可是有了进展?”润玉问道。
“人间有修仙门派,佛道并不盛行,即便有零星几个,也都不成气候,并无可疑之处。”阿一道。
“妖魔界呢,可有什么动静?”润玉微微蹙眉,问道。
“当年修罗一族全灭,那个什么副使无支祁也被抓了,剩下的小妖四散,没什么成气候的,多偏安一隅,也没见有什么动作。”阿一道。
“罗睺星和计都星不日便会合而为一,妖魔界没理由毫不作为...”润玉喃喃道。
“妖魔界名存实亡,整个人间我也翻遍了,真的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阿一也很苦恼,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
“我还要继续找吗?那些小妖都好弱,打的一点都不过瘾,好闷啊...”阿一已经有些厌烦了,这个世界处处透着一股颓败的感觉,三界都弱的离谱。
“可有可收拢的小妖?”润玉无视阿一的抱怨,继续问道。
“小妖倒是不少,但我觉得你的想法很难实现,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修仙,单是这稀薄的灵力,想要修仙便是痴人说梦。这个世界,天地间的灵力好弱,浊气倒是旺盛。”阿一道。
“人间和妖魔界没有发现...修仙门派呢?可有仔细查探?”润玉问道。
“别提了,那些所谓的修仙门派都弱的很,没一个有慧根的,想要升仙啊?除非有奇迹。”阿一道。
“无一例外?”润玉不由蹙眉,本想让阿一发掘些可造之材,好补充一下天界人手,如今看来,是他想的太乐观了。
“有一处修仙门派我没能仔细探查,那个门派很神秘,我没能进去他们的修炼之地,门徒倒是见过不少,都挺弱的,应该没什么可疑。”阿一道。
“我可以回天庭了吗?这里好无聊...”阿一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
润玉白了阿一一眼,道:
“罢了,你行事冲动张扬,妖魔也怕了你,想回天界便回吧,刚好回去帮阿麟练练兵。”
“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帮老大!”阿一蹭的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润玉没有理会兴奋的阿一,而是出了门,去往浊气最旺盛之地,也是曾经修罗一族的领地。当年修罗一族被战神屠杀殆尽,怨气难消,几百年下来,这里便成了真的妖魔地,长此以往怕是会衍生出魔物。
润玉无意去净化此地,至少暂时不会,他只是来试试能否找到有关那罗睺计都的痕迹。可惜,找来找去只找到只言片语的记载,并无多大意义。
返回天界之前,倒是无意间发现了修罗王留下的壁画,描绘的是柏麟用罗睺计都改造出战神的全过程。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到天庭了,怎么一声不吭跑来这里了?一片废墟有什么好看的?”阿一寻到润玉,没好气道。
“你在人间和妖魔界游走了这么久,可有发现大鹏金翅鸟的踪迹?”润玉突然问道。
“大鹏金翅鸟?那不是传说中的生物吗?怎么突然问这个?”阿一奇怪道。
“阿麟禁锢罗睺计都心魂,所用之物便是纯青琉璃盏。传说,佛教迦楼罗以龙为食,每吞噬一条龙,体内毒气便会聚集,待迦楼罗无法进食之后,便会上下翻飞七次,飞往金刚轮山,之后毒气发作,全身自焚,最终只剩一个纯青琉璃心。
而这迦楼罗的元身,便是大鹏金翅鸟。”润玉道。
“妖界倒是有金翅鸟妖的记录,不知道跟你说的大鹏金翅鸟是不是一种。”阿一道。
“金翅鸟妖?”
“这金翅鸟妖一族最传奇的是出了一位做了天妃的公主,还诞下了天帝之子呢,啧啧。”阿一八卦道。
“天帝之子?天界并无这号人物。”润玉蹙眉道。
“我也是从那些小妖口中问来的,据说那位天妃心系妖族,千年前更是弃了天妃的尊位,回到妖族与修罗王一同攻上天庭呢。可能那鸟妖天妃将儿子一起带走了?父子反目成仇什么的...”阿一越说越起劲。
“既如此...”润玉沉吟了片刻,道:“阿一你留下,追查金翅鸟妖一族的行踪。”
“啊?不是说好我可以回去了吗?”阿一急了。
“我让小荀子下来陪你一起。”润玉道。
“...,那好吧。”阿一妥协。
“寻到踪迹,切勿妄动,切记。”润玉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阿一催促道。
润玉懒得与之计较,衣袖一挥,便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天庭。
“哥哥。”没想到,玉皎却在等他。
“这么晚了,阿皎怎么还未睡?”润玉浅笑着问道。
“哥哥可是去找阿一哥哥了?”玉皎问道。
“倒是什么都瞒不过阿皎。”润玉摸摸玉皎的头发,疼爱道。
“哥哥和阿麟哥哥都不坦率,有事都喜欢藏着掖着,这样很不好,很容易有矛盾的。”玉皎老气横秋地说教道,看的润玉哭笑不得。
“今日阿麟哥哥找不到哥哥时,神情很不好。哥哥以后不要这样了,生气了吵一架都好,不要消失不见。”玉皎正色道。
“阿麟他,很担心?”润玉问道。
“或许还有些害怕吧?哥哥来这里很突然,是阿麟哥哥意料之外的,若是哥哥突然离开了,也是阿麟哥哥不能掌控的,这让阿麟哥哥很不安。”玉皎认真道。
“阿皎,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的。”润玉郑重道。
“时辰不早了,哥哥赶紧回去陪阿麟哥哥吧,我也要回去睡了。”玉皎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说道。
“快去睡吧。若是闷了,明日让小荀子带你一起去找阿一。”润玉温柔道。
“真的吗?我能下去玩儿?”玉皎立刻精神了。
“阿一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有你和小荀子一起,更事半功倍。”润玉道。
“哥哥让阿一哥哥做什么呢?斩妖除魔吗?”玉皎问道。
“本来是想找出隐藏的妖魔族,可惜只找到些不成气候的小妖。”润玉叹气。
“哥哥想找的妖,或许我见过。”玉皎思索了片刻,说道。
“当真?何时?你怎会遇到妖?”润玉紧张地打量着玉皎,生怕玉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损伤。
“哥哥不要这么紧张,我没事的。那是我们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鲛人,据说他曾是天庭的医官,当时有一伙妖在抓他,我救了他,他带我去了鲛人的领地,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玉皎简单地说道。
“可知道抓鲛人的是什么妖?”润玉问道。
“那伙妖并不算多强大,为首的那个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遮掩,我看不透它的真身,但应该是某种鸟妖。”玉皎道。
“鸟妖?”
“对,我曾放火烧过他,有烧羽毛的那股味道。”玉皎道。
“哥哥是要找什么妖呢?”玉皎问道。
“阿皎真是聪明,我想要找的是大鹏金翅鸟。”润玉道。
“大鹏金翅鸟?传说中的佛教迦楼罗?这里有?”玉皎略兴奋道。
“不确定有没有大鹏金翅鸟,但金翅鸟妖却定是有的。”润玉道。
“金翅鸟妖...羲玄太子?”玉皎不确定道。
“羲玄太子是何人?”润玉奇怪道。
“我也是从小仙娥们那里八卦来的,据说天帝有个儿子,是与妖族公主生的,人称羲玄太子,元身是十二羽金翅鸟,据说万年都没化人形。后来妖族公主背叛天界,羲玄太子好像也去历劫去了,具体的便不清楚了。
好似是天帝不愿提羲玄太子的事,加上羲玄太子本身也没什么建树,所以才没什么关于羲玄太子的记载。”玉皎努力将自己听来的八卦理顺,说给润玉听。
“原来如此,可有听说那羲玄太子与何人走的近?”润玉问道。
“与何人走的近...我想想,好像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天帝待这个儿子都淡淡的。”
“可有羲玄太子与战神的传说?”润玉突然问道。
“嗯?与战神吗?我想想...啊!有了!有小仙娥说她见过羲玄太子在战神凯旋时送过花,好像还看过他们聊过天?再就没有其他的了。”玉皎道。
“若哥哥想要知道,我可以帮哥哥查清楚。”
“无妨,这点小事还不需要阿皎费心。”润玉道。
“那哥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玉皎问道。
“阿皎总是这般聪明。”润玉笑的很欣慰,他的小公主当真是可人疼。
兄妹俩又交谈了一会儿,润玉便回了寝殿。柏麟依然沉沉睡着,却不算安稳。润玉轻轻上塌,小心地将柏麟抱在怀里,细细哄着。
第二日柏麟醒来时,看到的便是润玉放大的俊颜,含笑的双眸里只有他。
“阿玉...”尚未完全清醒的柏麟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一丝脆弱涌上眼眸。
“阿麟,我在,我一直在。”润玉心疼地将柏麟抱在怀里,轻吻着柏麟的眉眼,温柔安抚。
“阿玉。”柏麟仰头吻上润玉的唇,润玉温柔启唇,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柏麟。安抚着安抚着便有些过火,润玉也疼惜地放任柏麟释放心中的不安。
“阿玉...阿玉...”柏麟的吻没有章法,甚至不温柔,润玉却一直温柔以待。
柏麟终究是柏麟,即使有些许失控,还是很快停了下来。
“阿麟可好些了?”润玉温柔地看着柏麟道。
“我,阿玉,对不起。”柏麟愧疚地帮润玉整理好衣衫。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突然消失,让阿麟不安了。”润玉抱紧柏麟,心疼道。
“我知阿玉是不想与我起争执,是我不对,不爱惜自己,让阿玉担心了。”
“阿麟,我不会不见,我会一直陪着阿麟的。”润玉保证道。
“嗯,我相信阿玉。”柏麟心中的那点不安早已消散。
“我有样东西送给阿麟。”润玉突然道。
“是什么?”柏麟好奇道。
“便是这个。”润玉拿出一只看不出材质的手环?
“阿玉怎会送我手环?”柏麟神情有些古怪。
“只是为了方便随身携带,才做成这模样,阿麟放心,戴在手上便会彻底不见的。
这是我的逆鳞所化,有了这样东西,无论我在何处,阿麟都可以第一时间寻到我。”润玉拉过柏麟地手,将这手环套在柏麟的右手上,手环果然如润玉所言那般,一戴上瞬间看不到了,但柏麟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的。
“逆鳞?!”柏麟忙伸手去扯润玉的衣服,却被润玉笑着按住了手。
“阿麟不必担忧,这是少时被剜去的那片逆鳞,我答应过阿麟不会伤害自己,便不会食言。”润玉道。
“那片逆鳞不是给了阿皎?”柏麟问道。
“我从阿皎那里要回来的。”润玉略尴尬道。
“你这...”柏麟也有些无语。
“咳,嗯,这毕竟是我的逆鳞,还是阿麟收着最合适。至于阿皎,我已经重新给她炼制了护身法器不会委屈她的。”润玉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那便好。”柏麟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