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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第六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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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跟着空条承太郎去了学校,因为课程安排问题,他要给大学生们讲课,我也想去看看他讲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当我站在门口的时候,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让我退却了。

美国大学生也太热情了。

好不容易从围上来各种询问的女生男生里逃出来,我从兜里掏出一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这幅场景有点太恐怖了,我只能灰溜溜地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小路上,一个人安静的散步。

大片大片的草坪和西式建筑,阳光像地毯一样铺下,暖烘烘的,零零散散的学生们走过,在草坪的一侧,我看到了一个女生。

五颜六色的头发格外显眼,此时她正蹲在草坪上苦恼地抓头发,时不时发出烦躁的咕哝声,等我走近才看到在她身前的猫咪,橘黄的猫咪对着女生张牙舞爪,警惕地盯着想要伸到面前的手指,下一秒就要抓上去。

“不是吧,我都喂了你几周了,你个白眼狼,摸都不让摸!”

女生鼓气地看着警惕的橘猫,手中的绷带和药膏捏得紧紧的,想要伸手又被猫咪的哈气声吓退。

“我可是要帮你啊臭猫!真是的,什么都要给我添乱。”

我悄悄走了过去,橘猫先一步发现了我,它后退几步,但是没有离开,女生转过头,恼怒的表情瞬间变成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蹲了下来,女生像橘猫一样警惕地往后靠了靠,狐疑地看着我,她真像旁边的橘猫,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承太郎先生带我过来的。”

女生闻言绷起脸,漂亮的嘴唇抿成直线,试图表达自己的不屑:“切,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除了工作他还会做其他的事情吗。”

“你想给它上药吗?”我指指面前的橘猫,它好奇又警惕地盯着我的手指头,仿佛那是个玩具,我动动手指,它的头也跟着动,尾巴一甩一甩。

“这个臭猫,不知道哪里去把右腿摔到了,还不让我碰,你看——”她试图伸手去摸橘猫,后者威胁得伸出爪子。

“白眼狼,根本不让我碰。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了,最近也是,生活全在跟我作对……”

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女生啪嗒啪嗒地将她的怨气向外倒,从朋友闹矛盾到家人的小摩擦,就连早上的三明治里没有培根都一股劲的说了出来。

我安静地听着,女生皱起的眉头渐渐舒缓开,当她注意到自己说得太多时,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啊……说太多了。”她僵硬地摸摸头,“你……你怎么都不打断我?”

“因为你看上去很需要一个垃圾桶。”

我试探着摸上了橘猫的头,它晒太阳已经晒得昏昏欲睡,被我摸了也没有伸爪子,只是尾巴啪地拍了一下。

“这个臭猫——”

“现在可以上药了吧?”

我小心地牵出橘猫沾血的爪子,白色的毛发上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没有明显的伤口,并不严重,猫咪的肉垫是温暖的,我捏了捏,橘猫的尾巴又甩了一下。

“臭猫刚才我想碰怎么就不行了……”嘟囔着的女生动作迅速地上药包扎,一套流畅的动作,虽然抱怨着但手上一点也不含糊,最后橘猫舔舔包扎好的爪子,没有一点不适。

做完这一切,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女生犹犹豫豫地摆弄手下的青草,纠结地情绪体现在小草上,红色的指甲上都沾上了绿色的汁液。

“喂,你……谢谢你。”

她小声地说,别扭着没有看我:“在你面前自说自话这么久,抱歉了。”

“没关系。”我摸摸橘猫的头,猫咪舒服地仰起头蹭我的手掌,一点看不出之前警惕具有攻击性的样子。

“能够让你笑起来就好了。”

我说:“那些遇到的烦恼,在之后也可以解决,从这件小事开始,好运就要来了……还有你笑起来就像向日葵一样漂亮。”

“所以笑笑吧。”

不自觉嘴角上扬的女生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她蹭地站了起来,后退几步,橘猫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满地喵了一声。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啊!”

女生慌乱地说:“即使你帮了我也不能这样,我不能屈服——可恶!”

她手指下的脸蛋绯红,试图冷静无过,她怒气冲冲地翻出兜里的东西拍给了我,我拿着手里两张海洋馆的门票迷茫地看着她,她不爽地瘪瘪嘴:“没用了,你拿去跟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看吧。”

“但是——”

“我给你你就拿着!”

她装模作样地凶我,但效果跟橘猫吓人一样,毛绒绒的,我朝她眨眨眼睛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收了别人的东西,我又笑了笑。

女生哼了一声,转头不看我,只留下一句结巴的下次再见,就匆匆离开了,最终我还是没能够知道她的名字,但她五颜六色的头发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橘猫小姐很善良。

我摸摸橘猫的头,它的尾巴扫过我的手臂,毛绒绒的,然后舒展身体站了起来,它喵了一声也离开了。

橘猫小姐不在的话,它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吧,猫咪的心思真难猜,但它喜欢橘猫小姐,这是肯定的。

我拿着水族馆的门票回到了空条承太郎的办公室里,这两张门票上的日期写着10月29日,也就是明天,不知道空条承太郎会说什么,我并不觉得能够去得了,毕竟他总是很忙……

“这是什么?”

下课回来的空条承太郎随手放下书本,我把票递给他看,男人接过看了看。

“你想去?”

“啊……有点想。”在家里待太久憋坏了,跟想到处去看看,但是会添麻烦的吧,我悄悄瞟他的脸色,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刚想开口说呆在学校就好了时,空条承太郎点点头。

“那明天就去看看吧。”

“诶?”我没掩饰自己的惊讶,“明天没有工作吗?”

“好歹也要放假的。”

空条承太郎按按太阳穴说:“这个票……”

“是橘猫小姐给的。”我说。

“橘猫小姐……?”空条承太郎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问,冲我摆摆手,在办公桌前坐下了。

我心领神会,不再打扰他,坐在一旁拿出书看了起来。

虽然心已经完全不在这里,已经飞到了明天,飞到了海洋馆里,随着鱼群飞上飞下。

对了,空条承太郎是学海洋学的,博士课题研究的也是船只和大海,他很喜欢大海吧,他的书房里的金枪鱼标本还有船只模型,这次去海洋馆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遇到橘猫小姐很幸运。

在我近似于小学秋游的激动下,第二天下午,空条承太郎换了身便装带着我向海洋馆进发。

路上我四处张望,等停下车,我立马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向门口走去,球型的海洋馆像颗水晶球,玻璃状的装饰晶晶亮亮,空条承太郎跟在我身后,叮嘱了几句的话,让我不要离远了。

周六门口围着大量的游客,原本兴致勃勃走在前面的我踟蹰了,空条承太郎叹口气,径直走到我前面像变成了人型盾牌,行人纷纷越过他高大的身躯,像被石头分开的水流,纷乱的嘈杂声也无法接近,我安心地走在他身后。

长得高真好。空条承太郎太可靠了,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成熟的大人,我仰望他的后脑勺,才注意到他有了几根白头发,深埋在浓黑的发丝中,发尾依旧不服输地卷翘。

这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年龄,和时间倾斜在他身上的重量,不得有些恍惚,人潮中向前有去的我们同样走在时间的河流里,很近,但同样也很远。

围在门口想要进去的人太多了,还有很多小孩子,在人群中玩闹起来,一个小孩子突然穿过,我不小心被撞到一个跌咧扑到空条承太郎的背上,结结实实地撞在头上。

还没站稳我只能抓住他身后的衣服,隔着衣服触摸到强壮的肌肉,空条承太郎停住,彼此体温带来的热量让我掌心发烫。

“抱歉承太郎先生。这里太挤了。”

他将一直手臂伸给我,拉拉帽檐说:“牵住。”

我抓住他的手臂,准确来说是他的衣袖,不敢直接抓上去,虽然我也知道不可能伤到他,但还是小心地揪住他的衣服。

他拉拉帽檐,没有说什么带着我向前走,当有进海洋馆时,人流量少了大半,宽敞封闭的海洋馆里是安静的,即使有说话声,也像泡沫一样很快浮起消失,一下子轻松起来,我舒缓地叹口气,然后被拉入蓝色的世界中。

蓝色的微光透过玻璃点亮了室内,梦幻般的、流动的水影欢欢流淌,一切都是蓝色的,甚至连呼吸都变成淡淡的蓝,蓝色的世界里,各式各样的鱼儿游过,珊瑚,水母,贝类,水草堆积在水底,柔软又带着坚硬的外壳,隔着玻璃仿佛可以触碰到一般,我将手贴上去,冰凉的触感下就像有水流过。

我惊叹地看着缤纷的海底世界,仿佛隔着世界来到了海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并没有在意我们的到来,惬意地游动着。

突然,大型的鲨鱼游过,矫健的鱼尾扫动,在它硕大的阴影下,我睁大了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渺小的,在这个蓝色的世界里,我只是小小的贝壳,静卧在沙底,沉醉在海里。

那么空条承太郎呢?这时,我看向了他,站在我身旁的男人,静静地看着我,深邃的五官也变成了蓝色,靛青色的眸子里积郁了深沉的星光,随着水光的影子,也流动起来。

“承太郎先生,喜欢大海吗?”

“喜欢,不然也不会大学都学了。”

“真厉害啊。”我感慨道,“能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到吧,至少我觉得我不行。”

“为什么这么说?”空条承太郎双手插在兜里,闲适的样子,终于像一个游客而不是工作人员了。

“因为持续做一件事的话,无论是什么都会厌烦的吧,即使是喜欢的东西,也会变得可憎起来,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离自己喜欢的东西远远的,至少工作不会选它。”

这么说就显得太没志气了,但我真心实意地觉得能够坚持下去的他很厉害。

“承太郎先生觉得长大的我是个什么样的呢?”

空条承太郎看向鱼群,鱼儿悠闲地游过,他说:“是一个太固执的人,烂好心,什么都不说。”

诶?长大的我的形象瞬间下跌,空条承太郎像陷入了回忆中,眉头皱起,顺着棱角的明显的下颚线,他的咬肌鼓动了一下,试图咬碎未说出的话,复杂的情绪转眼又化作了泡沫,他对我说:“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是不够,能够做到坚持的不是我,是你。”

“有时候,我也很佩服你。当然,也只是有时候。”

他说话像在自问自答,直视着我又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穿越时间看那个和他一样大的,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有些话或许只有现在才能说。

说完,他沉默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我,而不是长大的那个我。

“我很佩服承太郎先生呢,您一直都很可靠,尽责,就是太累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请稍微休息一下吧。”

空条承太郎习惯性地拉拉帽子说:“现在就是在休息。”

“那就好好享受,把烦恼的事情放在一边。”我说,“您总是皱着眉头。”

“真是够了。”他的口头禅蹦了出来,箭弦般紧绷的眉头逐渐松懈下来,“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是来参观海洋馆的。”

“我只想让承太郎先生开心一点。”

我眨眨眼睛,没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点不耐才试探地说:“承太郎先生可以当我的海洋馆导游吗?我也想知道一点海洋的知识。”

“呀嘞呀嘞。”空条承太郎拉拉帽檐,眉眼在阴影下,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在蓝色的世界里,通透而安静。

“你不会感兴趣的。”

听这话,我原以为期望落空了,但男人接着指向玻璃后面的鱼群,一个又一个名词蹦出来,就连习性和繁殖期都知道,大大小小的海洋物种,更加丰富的展示在我面前。

刚开始他只会讲一些专业性很强的知识,我听得吃力,但渐渐他讲起在研究这些海洋物种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发生在大海上的,远离陆地的,漂浮在海洋上的故事。

为了做课题,他会坐船去大海里跟随鱼群穿梭海域,下海亲自去观察它们的行迹,一般一去就是几周。

他曾横跨大西洋,也曾去过太平洋,见过暴风雨,遇见过海啸,在夹板上和船员们一起喝酒,打败海盗,保护了船只,他也曾差点迷失在无边的海面上,漂荡了两天才被救援队找到。

他说他遇到过鲸群,它们跟着船游了很久,他听到了鲸鱼的鸣叫声,看到水柱从海面上腾起又倒回海里。

当他在说这些时,空条承太郎是柔软的,蓝色的大海倒影在他的眼底,静静地流过,我安静地听着,这是习惯沉默的男人话最多的时候。

我喜欢他口中的海洋,残酷的、强大的、无比美丽的海,蕴含了一个蓝色的世界,当他谈及它时,我似乎能够闻到海浪的气息,听到海鸥扑腾翅膀。

慢慢地,在他的讲述过程中,我感受到了更加真实的他,在忙碌的生活里,在沉默的外表下,这个世界在空条承太郎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会更加蔚蓝吗?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们走到了海洋馆的最深处,前方就是出口,我不想离开,但空条承太郎已经停下来了,他又重新变成了坚硬的贝壳。

或许是说了太多,他不再说话了。

在出口有零星几个游客讨论着什么,从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外面下起了大雨,而且雨还很大,如果就这么出去的话肯定会被淋湿,停车场距离出口有一段路程,虽然可以跑过去,但还是借把伞更好一点。

我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空条承太郎说去问工作人员要伞,他点点头站在原地。

海洋馆的工作人员面前已经围满了人,前来借伞的游客让他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我才拿到一把伞,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大家都乱了阵脚,混乱也是预料之中的。

等我拿完伞回来时,空条承太郎正站在门外抽烟,在他背后雨像帘幕倾斜而下,嚎啕淹没了整个城市,接连不断掉落的雨滴的响声下其他声音都小了,仿佛放了厚厚的玻璃。

透过雨雾,薄薄的淡雾,点点红光闪耀在他手指尖,低垂的眼底仿佛游着整片海洋,我想起他站在玻璃前的样子,那样安静,也是海的一员,他本身就是一片海。

海洋馆的旅途结束得仓促,他在我到来之前掐灭了烟头,手中的伞自然而然地换到他的手里。雨雾到来一股寒意,湿漉漉地舔舐裸||露的皮肤。

“靠过来一点。”

空条承太郎撑着伞,高大的身体不动声色贴近我,狭小的空间下被体温寸寸点燃,潮湿的空气也变得热起来,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墨水纸张的气息还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气味,我嗅了嗅,没能够辨别,水分子让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

空条承太郎高过我一个头,我只到他的胸膛前,他撑着伞环绕着我,像一面盾,挡住了吹来的雨。

“承太郎先生,我可以——”

“但车上再说。”

他没给我多说的机会,手牢牢地撑着伞,我只能跟着他一起朝停车场走去。

大片大片的雨水打在他身上,雨水啪嗒啪嗒击打在衣服上的声音让我担忧更多一层,风雨下我的衣服和头发也湿掉了,但对比起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终于到达停车场,落汤鸡似的我们钻进了车里。

车里的暖气被打开,暖烘烘的,我将衣服上的水拧干,空条承太郎取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卷曲浓密的头发,狂风骤雨被关在门外,呜呜的风声吹在玻璃窗上,大颗大颗的雨珠模糊了视野。

湿漉漉的水分钻进衣服让人不舒服,即使拧干衣服也仍然湿润,发丝上滴下几滴水珠,啪地打在座位上。

空条承太郎一只手撩起额头前的碎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额头流下,更小的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仿佛发光的钻石。

狂风骤雨降临,高楼大厦被雨雾包围,阴沉的天空仿佛下坠,沉甸甸地蓄满了水。

即使打开雨刷器也不能够完全看清楚路况,空条承太郎慢慢地启动汽车,匀速在路面上前进,视野中模糊的建筑物高楼像怪兽一样,逼近又迅速远离。

我想起了那个一直想要问的事情。

关于花京院。关于照片的那几个人。

“承太郎先生……”

我小声地叫他,狭小的空间里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混在雨点的拍打中,心跳一瞬间加快,这个问题萦绕在我心头很久,我也无法说清楚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要了解,只是,脑海里,残留的记忆,灿烂的笑容,我想要知道——

“花京院……花京院典明,会喜欢打游戏吗?”

空条承太郎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靛青色的眼睛也像蒙着一层雨雾一样,他的嘴脸渐渐绷紧,那一根弦又慢慢松开。

“他很擅长打游戏,他说过他家里有一箱游戏光盘,遇到用游戏搞鬼的敌人的时候,他还差点就赢了……”

“真厉害啊。”

我可以想象出红发少年坐在地上拿着手柄的样子,专注地盯着屏幕,遇到难打的关卡不自觉地咬唇……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呀,和我差不多大小。

“花京院一定是长大的我还有承太郎先生的好朋友吧,承太郎先生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用你的话来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空条承太郎盯着前方,雨刷器不停地来回扫动,水光湿漉漉地留下长痕又被抹去,有车经过,警示红灯照在他脸侧。

“他是个很好的人,一个值得永远记住的朋友。”空条承太郎说,“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的确是我会说的话。”

“要我夸你有自知之明吗?”

我惊讶地看向说这句话的空条承太郎,后者语气平淡地说:“如果长大的你也这么有自知之明就好了。”

我挠挠头:“长大的我好像经常惹承太郎先生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长大的我太坏了。”

空条承太郎摇摇头,他眼睛盯着远方,透过雨雾注视模糊的道路,“只是意见偶尔会不合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你听话就好了。”

猝不及防拐到了自己身上,我眨眨眼睛应了一声,将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窗子外面湿漉漉的世界。

“如果我变回去了,承太郎先生会怀念现在的我吗?”

“你一直都是你。”

空条承太郎垂下眼睑,像安抚小孩那样看了我一眼:“不错偶尔想想你听话的样子,也不错。”

在得到答案之后,我安静了下来,暖风差不多将衣服烘干,不断向后移动的模糊的世界让我产生困意,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的时候,到家了。

回到家,承太郎让我去洗澡,秉承着听话乖巧的原则,我在浴室里面享受了热水澡,等我洗完,准备吹头发,但是手里的吹风机不管怎么按都不反应一下,头发还是湿润的,我只能去问空条承太郎要新的吹风机。

当我来到书房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昏暗的书房里空无一人,我摸索着墙壁想去找开关,撞到了书房沙发上,黑暗中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当我打开灯,我看见了一个安静躺在地上的笔记本。一个外壳褪色破旧的笔记本。

没有署名。

出于好奇,我打开了这个看上去破旧具有年代的本子。

第一页有空条承太郎的名字。

以及一颗星星。

是承太郎先生的本子。

是用来干什么的呢?我往后翻去。

刚开始几页都是奇怪的涂鸦,不能够辨别的数字,等到第五页,变成了清晰的数据记录,从12.5一直到0,每天都在记录,最后到达0的时候,还有一个圆圈加重符号,主人的心情倾斜而出,是喜悦还是惊讶?

我无法从简单的数据中揣测出他的心情,但从稚嫩的字迹里可以看出,那时承太郎先生很小。

之后时不时牛奶两个字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还跟着加一减一的增减,这个记录方式恐怕只有主人能够知道,记录都很简洁,但也有一些长句,虽然是陈述句,但我怎么看都看得出来一股怨气,类似于直接回家了没有等我,买来的叉叉给别人了……

第1043,空条q太郎,寺井?,两个名字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我试图从两个符号中解读出他们的意义,但失败了,它们意味着什么呢?我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有趣记下来的吧。

偶尔冒出几个数字,或者某个人的名字,这本只有主人能够看懂的记录大部分都非常简洁,平淡又直接,直到,第1468条,本子的主人写下了要打败dio几个大字,之后的记录变少了,第1485条,回家。

在那后面文字越来越少,又变成了数字,从125到0,到0的时候,也就是第1523,主人写下来意味不明的——今天我要告诉她,不知为何,我读出了紧张的意味,前面的字越少,越显得这条特殊。

这一天会发生什么呢?我往后翻,但只剩下最后一条信息。

最后几个字寥寥数语。

我要去美国。句号颜色很深,停留了很久,笔落重得穿破了纸张,再后面什么都没有了,空白的纸张被时间踩得泛黄,所有的记录都停留在了1524。

他来到美国之后这个本子就闲置了,为什么会闲置呢?本子后面还有很多空白的纸张,而且到美国之后他依旧带着本子。

用手指抚摸本子的外壳,我摸到了细细的皱纹,它的皱纹,它的伤痕,它跟着空条承太郎应该很久了。

“头发不吹干的话会感冒的。”空条承太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拿着本子,他瞟了一眼,淡定地说:“以前的记事本而已。很无聊。”

“我觉得很有趣。”我跟着空条承太郎走出书房,看着他翻找东西。

“这样就可以更了解承太郎先生一点。”

男人将吹风机从抽屉里拿出了出来,听到我的话顿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将缠绕的电线打开把插头插在插座上。

他打开开关,吹风对着手心吹了一下,嗡嗡响声只停留了一瞬,站在沙发旁的男人对我说:“过来,吹头发。”

我哦了一声,走到他旁边想接过吹风机,但空条承太郎把我按了回去,一屁股坐上柔软的沙发,我茫然地看向面前完全遮住了灯光的男人。

他背对着光,深沉的阴影遮盖了脸,唯有一双靛青色的眼睛任然藏着令人安心的光芒。

“我帮你吹。”

我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有些拘谨地坐在他面前,视线向下盯着我花里胡哨印着涂鸦的粉色拖鞋,还有他深蓝色的拖鞋。

脚踝和睡裤之间露出一段瘦削的脚踝,仿佛岩石上附着着柔软的皮肤,他的筋骨是硬的,一条直线延伸而上,笔直挺拔,但他的手心是温热的。

在头皮被碰的一瞬间,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但周身是熟悉的纸张和淡淡的肥皂味,空条承太郎的气味,我渐渐放松下来,男人力道很轻,手指缓缓穿梭在发丝之间,偶尔碰到头皮又迅速离开。

耳边吹风机嗡嗡的响声和手指略过发丝的轻微响声,温暖的风慢慢地变成一支摇篮曲,隔着风,好像被空条承太郎抚摸着,我慢慢地眯起眼睛。

意识一点点地模糊,轻柔的、克制的抚摸在发梢停留一瞬又消失,困意绵绵,当我即将完全闭上眼睛时,拂过发丝的手停住了,慢慢地顺着往后,我睡眼惺忪地抬头去看他:“……承太郎先生?”

“上楼睡觉。”

他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放回吹风机然后离去,纸张混着肥皂的气息离开,我却清醒了一点。

刚才,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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