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站在顾家后花园,微微低头,侧着脸,笑容甜美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旁边的顾景渊,那天似乎是跟顾家人发生了冲突,不太开心,俩人坐在后院的台阶上,自己那时,应该是在想办法逗他笑,照片也是她拿着手机自拍的。
翻过去,在照片的背面,竟还有一句话:谢谢你,我的小姑娘。
刚劲有力的字迹,可以看出写字之人,在写下这行字时,那种隐忍克制却又认真深情的样子。
第二张照片,也是在顾家,她穿着雪白的羽绒服,头上戴着淡粉色的绒线帽子,整个人站在凳子上,比前面的顾景渊还高出半个头,两只小手也调皮的塞在他领子里,脸上的笑透着一股计谋得逞的古灵精怪。
二十来岁的顾景渊,那时已经是冷峻无情的男人,多数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那天,应该是新年,她来顾家拜年,顺便找顾希东出去玩,正好碰上顾家在照全家福。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笑容喜庆,可只有顾景渊悄然躲在树后,不愿参与其中。
等大家都照完,景欢颜不忍看他一个人落寞,就强行把他拽过来,非要跟他合照一张,顾景渊拗不过,只好同意。
结果俩人站在一起,景欢颜才发现,自己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身高差对比太明显,让她很不爽,就让下人搬来凳子,站在凳子上。
照片上,顾景渊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丝丝的无奈,可那双眉眼,却透着一股温柔宠溺的浅笑。
翻一页到背面,仍然有一行简单的字:愿用余生,宠你。
再往后翻,全都是她,有她八九岁的样子,有十几岁的,每一张都有他写下的一句话,有时候,只是简单一两个字。
最后一张,是她出国那年,来跟顾希东告别。
十六岁的她,已经长到他肩膀的位置,站在他身侧,头轻轻歪着,随意的搁在他肩头,两手捧着脸颊,仍旧是笑容灿烂。
再翻过去看背面,景欢颜不由得愣住。
亲手送你出牢笼,但愿不悔。
亲手送她走?
景欢颜回想五年前,她出国的事,一直对她的学业,都不太关心的景贤同,忽然告诉她,替她联系了几家世界顶尖名校,让她抓紧时间准备,之后就陪着她一家一家面试。
她如愿被几所名校同时录取,最终选择去了英国。
当时,对她选哪所学校,景贤同都没意见,却唯独在专业上,要求她必须学医,而且还特意强调,最好学骨科。
谁都知道骨科医生很累,而且女医生很少,对于景贤同的执意,她当时很不解。
直到今天,她似乎才明白点什么?
如果,从一开始,景贤同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顾景渊在背后做了什么,那么,景贤同一定要她学骨科,自然是因为顾景渊是骨科医生。
合上相册,景欢颜把照片抱在怀里,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难怪他说,那天在酒店,如果不是她,他不会跟别的任何人,发生任何事。
难怪,他对自己,会宠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看着她时,目光总是不自觉的,那么深情又溺爱。
原来,在那么早以前,在她心里还装着别人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已经把她藏的那么深。
认识的人总说,她和顾希东是青梅竹马,可原来,真正陪她青梅竹马的,还有他。
外面忽然传来门铃声,景欢颜以为是顾景渊回来给她送吃的,把相册放回去,立刻小跑着出去,兴奋的拉开门喊:“三叔!”
映入眼帘的,竟是顾希东那张铁青的脸。
“你怎么来了?”景欢颜站在门里,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便转身准备关门。
顾希东伸手一挡,推开门进去,才关上门,冷眼看着她。
晚上等景微澜睡下,他去走廊打电话,却在路过顾景渊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便站在那儿听着,听见她说饿了,二话不说,就开车来找她,准备带她出去吃东西。
没想到门一开,就听见她那么依恋又娇柔的喊三叔。
“三叔是谁?”顾希东走进去,四处打量一番,发觉顾景渊卧室的门开着,床上被子凌乱,显然,她是和顾景渊睡在一起,面色不由得又冷了几分。
“和你没关系。”景欢颜远远的站着,冷着脸瞪着他,“三更半夜,你跑弟媳家里,不太合适吧?”
“弟媳?”顾希东朝她走过来,脸色比刚才还冷,“我从来不承认那个杂种,是顾家人,更不会承认你这个弟媳!”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他凭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都敬重,他这位顾家三少爷,这就够了。”通过这几次对话,景欢颜已经意识到,现在的顾希东和几年前完全不同,那时,他对顾景渊的敌意还没这么明显,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而已。
可现在,顾希东明显是恨极了顾景渊。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多久。”顾希东冷笑,走到她面前,把景欢颜逼得贴着墙,无路可退,才伸手握住她肩膀,俯首盯着她,冷然嘲讽:“现在知道三更半夜见面不合适?我记得以前,你经常半夜三更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出去吃东西。”
“过去那么久的事,我记不来了。”景欢颜皱着眉,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魔掌,“现在我的所有事,有我丈夫负责。”
“丈夫!”顾希东脸色铁青,强行抬起她下巴,准备强吻她。
景欢颜急的抬腿去踢他,却被顾希东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她偏头想去咬他的手,也被他躲开,不由得越发着急,整个人都开始奋力的挣扎。
顾希东似乎也没了耐心,把她强行压制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又把她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便俯首过去吻她,景欢颜急的眼泪都涌出来了,脸用力的来回扭,艰难的躲避他的吻。
“跟顾景渊上床的时候,你也哭的这么楚楚可怜吗?”顾希东看着怀里拼命挣扎,泪流满面的丫头,一想到她和顾景渊睡在一起,就觉得浑身的怒火都烧起来,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我护了你这么多年,居然便宜那个杂种了!”
最后一点耐心和不舍,在景欢颜一口狠狠咬住他手腕时,彻底消散,顾希东脸色几乎是有些狰狞,不再试图吻她,而是直接去撕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