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
凭什么许弋南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徐芷烟躺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侧过头去看车窗外黑漆漆的车库。
车内静默了好几分钟。
最后还是许弋南出声打破了沉静。
“下车吧。”
他睇了眼稳坐在副驾驶的徐芷烟,眸光流转。
下车之后,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向不远处的电梯。
许弋南不急不慢地跟在徐芷烟的身后,盯着她的背影,镜片后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从分手后,他就再也没亲眼见过徐芷烟穿这种火辣的黑色吊带裙。
两根肩带极细,似乎都不需要怎么用力,就会轻飘飘地从香肩上滑落。
背后裸露了大片的肌肤,露出后背漂亮的蝴蝶骨。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一直对她后背的蝴蝶骨情有独钟,常常会情难自禁地在那个部位落下很多很多的吻。
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部位。
两个人站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显示屏上的数字才缓缓下降到负一层。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慢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
在踏进电梯之前,徐芷烟把手中已经凉透的臭豆腐扔在了电梯外的垃圾桶里,这才如释重负地走进电梯内,许弋南跟在她身后进入电梯。
她率先按亮22层的按钮,然后走到拐角处,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电梯门合上之后,显示屏上的数字慢慢上升。
平时徐芷烟从来没觉得电梯的上升速度有这么慢,但她今天觉得这电梯格外的不给力,怎么每一层都停留这么久啊?
正当她望眼欲穿的盯着显示屏上缓慢上升的数字心急如焚时,下一秒,电梯轰地晃动了好几下。
徐芷烟心里一咯噔,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紧接着,还没等她从刚才电梯的晃动中缓过来,整个电梯陷入了一片漆黑。
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每次只要遇到许弋南都会这么倒霉啊?
这是什么前男友定律啊?
果然前男友就该老老实实待在骨灰盒里,而不是动不动就出来诈个尸。
正当她还在心里腹诽的时候,电梯突然蹭的一下紧急下落,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徐芷烟一时没站稳,忍不住“啊”的叫出了声。
就在她控制不住身体重心,左摇右晃快要摔倒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许弋南的双臂紧箍着她的腰,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徐芷烟陡然屏住呼吸,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大概是分手这么些年来,他们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她身上能感受到许弋南传递来的滚烫温度,耳边是他喷洒出的灼热气息。
电梯也不再下降,而是停住了。
但狭小的电梯内还是一片漆黑,显示屏也是漆黑一片。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暧昧的怀抱,但推搡了几下,许弋南的手却还是没松开一分。
他的额头靠在她的肩膀处,整个人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
“许弋南。”
徐芷烟咬着牙,出声警告他,“公共场合别耍流氓。”
可他没搭腔。
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她只好顺着他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慢慢摸索到他的手指。
与他身上的滚烫温度不同的是,他的手指十分冰凉。
再次触碰上这双骨节修长的手,徐芷烟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她摸索着想要掰开他的手指,但却是徒劳无功。
因为这个狗男人的猪劲实在是太大了,她用尽全力都掰不动他一根手指。
“许弋南!你能不能松手啊?”徐芷烟无奈叹气。
平时看他挺正经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回事啊?
不是很嫌弃她吗?不是没那种和她复合的意思吗?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暧昧地抱住她?
她合理怀疑许弋南一定是有人格分裂症之类的病状。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她听见许弋南用一种极其痛苦、甚至马上就快要死掉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声开口:
“不能松…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徐芷烟怔忪了几秒,大脑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
她好像听说过这个症状,凡是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的人,一旦处在相对封闭幽暗的空间里,就会出现急性焦虑的症状,表现为惊慌、呼吸急促、流汗、四肢发抖无力等生理性反应。
果不其然,许弋南开始浑身颤抖,禁锢在徐芷烟腰上的手环的更加用力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严丝合缝了。
“不对啊。”徐芷烟猛的反应过来,振振有词地问,“我记得大学那会儿,我们一起去玩鬼屋,也没见你这么虚啊。”
这句话似乎是一下子戳到了许弋南的心上,他颤抖的频率变弱了几分,呼吸也变得没那么急促了。
然而。
“之前…都是我装出来的不害怕…”许弋南虚弱地答道。
装的?
这还能装?
那之前都能装,现在怎么就不能装了?
徐芷烟懒得和他计较,但总被他用这种姿势抱着,她感到浑身难受。
“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抱着啊?我有点难受。”她蹙着秀眉,扭头对身后的许弋南说道。
话音刚落,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倏尔松开了。
可还没轻松几秒,下一秒,她就被人从正面抱住了。
混合着薄荷香和淡淡檀木香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是属于许弋南身上的独特气息。
搞半天他就是换个姿势抱她啊?
这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徐芷烟倒吸一口气。
许弋南双手环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浑身无力发软地靠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这件吊带裙本来领口那里设计的就不高,被许弋南这么一弄,徐芷烟感觉自己领口那边的料子应该都掉下来好一截。
她突然想到正事,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看看能不能按通电梯的紧急呼叫按钮。
手电筒的光一开,瞬间照亮了一小片的空间。
她举着手机的手电筒,往许弋南脸上照了照,刺眼的光照得他不得不伸手挡住那束光。
“现在好点了没?”徐芷烟一边低头好整以暇地整理着领口,一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