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丛熙就搓手。“这个，难办啊！”

方渐离竖起三根指头。“我可以让你预支两个亿的分红，白素素那儿，我也会给她一个亿的赔偿，不过，从她那里要得到要不到，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妈的，加起来才三个亿，只够三分之一！白丛熙摇头。“我需要九个亿。”

方渐离说。“你可以从医保那块，调钱出来先填上养老金的窟窿。”

他妈的，以为他没想过吗？白丛熙说，“这不行，医保那边的人，半年前很多都换成了谭维新的人。”他的人要敢动医保的钱，那不是自动送把柄到谭维新手上，让谭维新扳倒他嘛。

方渐离没想到会这样，毕竟官员调配，都是政府内部的事情，而且医保这一块，和芳华集团的业务，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他基本上不关注，沉吟了一会儿，他对白丛熙说。“这样吧，审计组入驻之前，我会给你再筹集六个亿，不过这个钱，并不是给你的，而是借你填窟窿，只是账面上给你划拨过去，实际上的钱并不到位，你知道如何操作吧？”

方渐离还不想让白丛熙下台，毕竟走了一个，另一个上来，又得重新打理关系，万一来的一个比白丛熙更贪更难搞，那也挺麻烦，所以，能帮就帮吧，也算还了白素素的情。

白丛熙当然知道，连忙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又说。“别从芳华的账目上走，那目标太大了。”

“不用你说，这个我知道。”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白丛熙一直提着的心，暂时落入了胸腔，目前，先要问女儿那一个亿的事情！

方渐离走了，白丛熙立刻就拨打了白素素的电话。

白素素的医术还算不错，手术排得也挺多的，有时候，就算是休息日，那也是来了病人就得上，要说这点，白素素确实不错，挺敬业。

白素素自从那天晚上从家里出去之后，就没回家，之前白丛熙也电话联系过她，白素素声音淡漠地说，她在医院，所以这次白丛熙拨打白素素电话很久没人接之后，就想，难道又去手术室了，就觉得这个女儿也足够冷血的，表面上哭得凄惨无比，实际上，也不见得有多伤心吧？

否则，这个时候能有心思去医院做手术？

也许不是做手术吧，只是离开了，要不待会再打？

白素素今天根本就没去医院，她还是一直呆在她自己的那套公寓里，脑子里，都是些疯狂报复的念头，不是报复杨晔，而是报复顾安然，她觉得自从顾安然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她之前一帆风顺的人生，就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从昨天到今天，杨晔给她打了很懂电话，她都没有接，后来杨晔就给她发短信，全部是道歉的话，最后，来了一句话。“素素，我们结婚吧？”

白素素就冷笑，她怎么肯能嫁给一个强暴她的男人呢？其实，如果杨晔是方渐离，就算被强暴了，白素素也是愿意嫁的，问题是杨晔只是杨晔，不是方渐离。

白素素就拨通杨晔的手机。“杨晔，不准你再打电话骚扰我，否则，我会让人杀了你！”

杨晔这才没再给白素素发短信，稍停了一会儿，白素素听到手机响，所以最开始她以为是杨晔的，没接。

后来手机又响起来，她就起身看了一眼，一看，才知道是爸爸白丛熙的，就接了。

那边，白丛熙就问。“素素，你现在上班吗？忙不忙？”

白素素没说自己上没上班，只是问白丛熙。“找我有事？”

“有事，”白丛熙说。“你不忙就上我办公室来吧。”

白素素离开了公寓。

一天多没出门了，早餐又没吃，白素素只觉得肚子里火烧火燎一般，双腿也是僵硬的，她到附近常去的一家小面馆吃了一碗海鲜面，这才感觉好了一点，回到公寓楼下，开车去了白丛熙的办公室。

一天没见，白丛熙看见白素素憔悴了很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心里到底还是疼的，他看着她，声音温和。“素素，今天回家住吧，你妈妈回来了。”

“我知道。”白母昨天晚上就给她打电话了，在电话里，安慰了白素素好一阵子，也痛骂了方渐离好一阵子，但白素素不想回家，她跟母亲，远不如大哥白子厚跟母亲亲近，那是因为她挺厌烦母亲遇事罗嗦的性格。

“素素，”正事还是要说的，白丛熙顿了顿，想了想措辞，“素素，方渐离他，对和你分手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方才我和他见过面了，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亿的赔偿……”白丛熙恬不知耻地，将功劳划归了他的名下。

一个亿，钱确实很多！白素素吸了吸气，她咬牙。“我不要他的钱，我只要他！”

“但他不要你！”女儿不听话，白丛熙又变得冷酷了。“他答应给你这么多补偿，还是因为我！”

“爸爸！”

“素素，听话，收了他的一个亿，和平分手，这个世界上，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再加上你这样的品貌，不愁找不到一个青年才俊！”

白素素很崩溃地捂着耳朵尖叫。“不要，我不要青年才俊，我不要钱，我就要方渐离。”

“你不要钱，你不要钱的话，我们一家子都得去坐牢！”

原本歇斯底里哭泣的白素素突然安静下来。“你说什么？”

白丛熙说。“我需要钱，我需要九个亿，只有方渐离能帮我摆平，你那一个亿，我也要借过来用的。”

愣了一会儿，白素素笑起来。“爸爸，这才是你帮着方渐离，劝说我离婚的真正目的吧？”

“我这是为了谁？”白丛熙大言不惭。“我在社保上亏空的钱，如果被发现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在a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别说你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仗着我的势，欺负那些接近方渐离的女人，将那些女人整得死去活来，人家不敢报复你，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我帮你罩着，我要倒台了，能有你的好？说不定，立马就有人罗织了你的罪名，将你投放到监狱里，你是见过陈雅的惨状的，你想落到她那步田地吗？”

确实是这样的！

白素素想到这样的未来，忍不住全身上下打颤，她清醒了一些，但到底还是不乐意，“可是爸爸，你怎么会亏空九个亿那么多钱？”她是知道白丛熙包二奶三奶的事情的，她尽管不赞同父亲这样做，但现在的官员，有几个没有俩红颜知己呢？她只能无可奈何，在母亲哭闹的时候，假装看不见。

但包那么几个女人，也用不上这许多钱啊，她心里很是疑惑。

白丛熙有些不耐烦，这事挺丢脸，家里人一个都不知道，他是因为赌博，弄得亏空成这样的。“素素别问了，反正我也没乱花，你这两天，就让方渐离把钱给你打账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白素素再不情愿，她也只能屈从。“爸爸，你说的，只是借。”

白丛熙说。“只是借。”

“你给我写个字据吧，说清楚什么时候还。”白素素虽说不要方渐离的钱，但对父亲，她可不想白给，白给就是白给了那些被父亲包养的妖精！她没那么傻！

待到唐徵明和刘涛上了楼，徐丹已经来了，和顾安然正坐在客厅里聊天。

顾安然看见唐徵明和刘涛来了，就拉着徐丹站起来。“你们来了，”她对刘涛笑，“刘涛，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徐丹，”转头对徐丹说。“少校刘涛。”

刘涛大方地朝徐丹伸手。“你好。”

“你好。”徐丹的脸有点红，因为刘涛看起来比照片上还帅，现实中的刘涛，简直都直逼唐徵明了，就是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是害羞吗？没想到一个当兵的大男人，也会和女人一样害羞，这样想着，她伸出手和刘涛的握在一起。

其实刘涛这人什么时候害羞过啊，那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脸上的表情会不自然，那是因为他刚才挨了打，肩膀腹部都挺痛的，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收缩，所以表情看起来才会那般怪异，让徐丹误会了。

不过刘涛和徐丹一样，他对徐丹的印象也不错，大家都觉得不错，这亲相得挺顺利，吃过中饭，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刘涛和徐丹这对男女互动开始变得很频繁，他们俩说话，顾安然和唐徵明都插不上嘴，就在旁边微笑地看着。

当兵的都讲究速战速决，唐徵明更是，他看着觉得差不多了，赶刘涛。“刘涛，你带徐丹上你那屋聊天好了。”

直接明了。

徐丹红了脸，刘涛脸皮厚，嘿嘿一笑，问徐丹。“愿意到隔壁我住的屋子参观一下吗？”

徐丹也不想老在这里打扰顾安然和唐徵明，看看唐徵明的样子就知道，那男人就是想和安然亲热了，所以才会这么赶人的，她还是识相点，别留在这里讨人厌，对刘涛点了点头，说道。“行。”

刘涛和徐丹走了。

唐徵明关上门，就抱住顾安然亲了好几口，问顾安然。“知道你儿子昨天晚上怎么对付邬珏的吗？”

顾安然知道儿子挺精灵的，忙问。“怎么对付的？”

“猜猜看。”

“故意说她老了？还是泼水了？”这都是顾均越以前干过的事情。

“没新意。”

还要新意？顾安然摇头。“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看顾安然猜不出，唐徵明就描述了一遍昨天晚上顾均越做的事情，末了他乐。“邬珏就这样，被你儿子气走了。”

如果是对别的人，顾均越这样顽皮，顾安然会觉得不安，觉得自己没教好儿子，可是对方是邬珏，那个总是想抢走唐徵明，代替她位置的女人，她就觉得儿子做得挺对，挺得她心的，跟着笑起来。

唐徵明说，“小丫头，为了奖励你生了个好儿子，我决定现在带你乐一乐。”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顾安然被他打败了，怎么奖励也能是这种的？红了脸啐他。“刘涛他们还在隔壁，万一他们过来敲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