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也去洗手了。
顾均越等她们都走了,连忙拿起邬珏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摇了摇,里面没有水声,很好,这是喝完了啊!
顾均越笑眯眯地也去洗手了。
等他洗了手出来,这边唐豆豆和白子厚,还有唐父都进门了。
白子厚和唐父唐母打招呼,唐父看见白子厚就头疼,鼻子里哼了一声,倒是唐母挺热情的。“子厚啊,来得正好,赶紧的,一起坐下来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饭。
在唐父面前,邬珏更加刻意地对顾均越好,看到顾均越喜欢吃的菜,就拿公筷给顾均越夹了。“均越,这个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顾均越心中冷笑,夹吧,我看你等会儿出洋相不!
果然不过一会儿工夫,邬珏就皱了眉,肚子痛啊,痛得难受不说,还想拉屎的感觉,她本来觉得吃饭的中途去卫生间,挺没礼貌的,就想憋着,想等会儿就会好吧?可憋不住,连忙站起来。“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连忙冲进了卫生间,拉了好长时间,她洗手出来,在餐桌上刚坐下,这里又想拉了,而且这一次来势凶猛,不等她从桌位上站起来,就听噗地一声,一股臭气弥漫,她竟然就当众拉在了裤子上。
邬珏的脸色本来就白,这一下,更是变得蜡白,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敢看众人的脸色,逃也似地,她跑进了卫生间,一路上,还有拉稀的东东从她的裤管里滴出来。
众人谁都吃不下东西了,白子厚差点就骂娘了,妈的,早晓得会碰上这样的倒霉事,他说什么,今天都不会来唐家吃晚饭的,那个女人,也太糟糕了吧,明明知道自己拉稀了,蹲在厕所里别出来就是了,还当众拉,真是没名堂!
唐豆豆也觉得邬珏这是怎么搞的?哪有这样的?让别人怎么吃饭啊?
唐母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连忙喊了李阿姨出来,帮忙打扫卫生。
顾均越就冷眼旁观。
倒是唐父,尽管他很不喜欢邬珏赖在他们家住着,可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落井下石,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出来,对唐母说。“青萍,你去厕所门口问问,看看珏丫头到底怎么了?”
唐母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老实说,她真是被恶心到了,心里也和白子厚是一个想法,认为邬珏既然拉肚子,就呆在厕所里别出来呗,这下出来,弄得大家都吃不下饭,这是什么事嘛!
走到卫生间门口,唐母敲了敲门,问里面的邬珏。“珏丫头,你没事吧?”
“妈!”邬珏就哭,撕心裂肺的。“我不行了,要拉死我啦,我都止不住!”
唐母一听这么厉害啊,吓一跳,也顾不上埋怨邬珏了,赶紧说。“我马上打电话让医生过来!”急忙忙,跑去打电话了。
一会儿工夫,医生就到了。
邬珏在卫生间出不来,就坐在马桶上拉呢,偏来的是男医生,邬珏不肯开门让他进去,没办法,只好又火速打电话,让一个女医生过来了。
女医生带着口罩带着护士进了卫生间,给邬珏打上了吊瓶,这样过了有半个小时吧,邬珏的拉肚子,总算好转了。
医生看邬珏好点了,就问她。“你今天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邬珏说。“没有啊,我下午和我妈妈出去逛街,什么东西也没吃,就是回来喝了一杯水。”
医生听她说喝了一杯水,就问。“你什么时候喝的水?”
“就在我吃饭前不久,”邬珏说到这里敏感地问。“是水有问题吗?”
医生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邬珏说。“可是家里的水不应该会有问题的。”
医生就说。“更大的可能,是你得了急性肠胃炎。”
邬珏就哦了一声。
女医生看邬珏没什么事了,她转身出了卫生间,留护士在里面照看邬珏。
邬珏对护士说。“我要洗澡。”
护士有些为难。“你现在打针呢。”
邬珏说,“我不管,我就是要洗澡!”她觉得恶心啊,受不了,如果胃里的东西没被拉掉的话,她现在都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
护士没办法,对仍旧坐在马桶上的邬珏说。“要不我帮你拿着花洒冲洗一下下身吧?”
邬珏想了想,现在也只能如此,洗全身,只能等打好了针再说了。
护士说。“你站起来吧。”
邬珏就站起来,她那两条裤子早就脱了,现在下身光溜溜的,幸好家里有空调,否则这种天气,她脱成这样,这里拉肚子没好,就要冷得发烧了。
唐父看女医生出来了,就问女医生。“她还好吧?”
女医生看着站在稍远处都望着她的众人,点了点头,回答唐父的问话。“腹泻已经止住了。”
唐父和站在稍远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拉肚子这东西虽然是小毛病,但像邬珏这样的毕竟是少数,他们真担心邬珏在这里拉得脱水了,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唐父对女医生道谢。“谢谢你了。”
女医生就对唐父说,“司令员,我有些话……”女医生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唐父立刻明白,女医生有话不方便当着众人说,他点头。“你跟我来。”他将女医生带进了书房。“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司令员,令爱这拉肚子,拉得有点蹊跷。”
“嗯?”
“我怀疑她是误吃了什么食物。”
唐父就说。“可是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如果是误吃了食物,我们大家都该拉肚子的。”
“可是她比你们多喝了一杯水,而且那我算了算时间,如果是吃了那种药,她正好应该在吃饭的时候发作。”
唐父立刻说,“我家里的水绝对没有问题!”他严肃地看着女医生。“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不准再向任何人提起!否则……”
女医生见司令员这样严肃,还说什么否则,吓了一跳,连忙保证。“司令员你放心吧,我刚才说的话,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
“行了,你出去吧。”
女医生立刻就退出了书房。
而唐父,则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出来。
出来之后就发现,邬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洗手间出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打针呢。
女医生看见唐父出来了,对唐父说。“我担心令爱今天晚上会有反复,所以想让她跟着我们去医院。”
唐父也担心呢,万一邬珏再喝水呢?他的眼睛,瞥向了坐在一旁的顾均越,心想这小鬼头!哼,等会儿他得好好审审他!“行吧,让邬珏跟你们去医院,”他转头对做完卫生,就一直候在客厅里的李阿姨说。“小李,去通知你侄子,让他开车送他们几个去医院。”
医生护士还有邬珏都走了。
坐在沙发上的顾均越长舒一口气。
刚才真是好险啊,他不知道这拉肚子的药这么厉害的,让邬珏那女人拉得半死不活的,幸好他少给了一片,要再多给一片的话,那真是了不得!想到这里顾均越乖巧地站起来,“爷爷奶奶,我上楼做作业了。”
现在,楼上唐徵明隔壁的那间房,已经成了顾均越的卧室了。
唐母就问。“均越你吃饱了没?”
“饱了。”其实没吃饱,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就算没饱,也不想吃了。
顾均越上楼了,而站在一旁的李阿姨,觉得唐父唐母应该有话要说,也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客厅里立时冷清下来,唐父这才发现,唐豆豆和白子厚竟然不在,他有些不悦地问唐母,“豆豆他们呢?”饭都没吃完,这人就跑楼上豆豆房里去了?哼,真是伤风化!
唐母看唐父的脸色不好,怕唐父责怪唐豆豆,就替唐豆豆打马虎眼。“豆豆刚才要呕了,我看她那样赤白的脸,担心她有身子的人,万一呕了又添乱,就赶她走了!”
真实的情况是,白子厚和唐豆豆都受不了了,看唐父进了书房,原本回来打算商量结婚事宜的白子厚立刻对唐豆豆说,他要走,唐豆豆呢,则马上对唐母嚷着要走。
唐母就放他们走了,其实弄得这样一片狼藉的,空气里喷了清新剂,都驱不散那难闻的味道,唐母她都想走,所以,她认为唐豆豆小俩口要走很正常。
说到有身子,唐父就生气,这都什么啊,还没结婚呢!肚子就要显出来了!弄得这样匆匆忙忙的,只能在元旦结婚!
再加上,邬珏今天的事情,生气了的唐父就找茬,再说那些话,他放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青萍,我看你对女儿和儿子,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唐母有些不明白,她不知道唐父为什么这样说。“我怎么区别对待了?我对他们向来一视同仁。”
唐父斜睨她。“你不是说今年是寡妇年,不宜结婚吗?当时你就是用这个理由阻止儿子结婚的,现在你女儿就可以结婚了,你就不担心白子厚?”
“呸呸!白子厚怎么了?”唐母强词夺理,“元旦可是一月一号,那就不是今年了,是明年,明年就不是寡妇年了!”
因为豆豆肚子大了,唐母当然不会说什么寡妇年的事情,再加上她其实也不怎么信这东西,她就像顾安然说的,讨厌顾安然,才会用寡妇年做借口的。
还有一点,就是唐母对白子厚并不怎么满意,白子厚风流的事情,那也不是什么秘密,军区大院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家有时候看到唐母了,关系不怎么好的就会隐晦地笑话她,关系好点的,就会劝她,青萍啊,千万别让你女儿嫁给白子厚那个花花公子啊!
唐母经常听得心里不舒服,不舒服了,她回来就会骂唐豆豆,说她怎么会看上白子厚的,唐豆豆哪里会听她唠叨,一跺脚就走了,她心里有气也没处发,所以唐豆豆说元旦结婚,她也不阻拦,心说如果真有寡妇年,豆豆真成寡妇了,说不定第二嫁能嫁得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