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没和林涧谈起照片的事，她想等拍校园剧时亲自将这段回忆捡起来。

乔珅欠赌场的钱乔芷已经替他还过了，赌场拿钱办事，履行承诺日日派打手去骚扰乔珅，让没有房子住的他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

因为口袋里没钱，乔珅只能挑最便宜的旅店住，低价旅店的安保除了应付检查以外毫无作用，根本无法保证客人的安全。

这天乔珅躺在旅店布满油渍的床上抽烟，他以为自己这次躲的足够深，却不想打手还是找上了门。

为了避免和打手发生冲突，乔珅只能从旅店的二楼阳台跳下去。

他忘了自己已不再年轻，尤其近些年的纵情声色使他的身体格外脆弱，因此哪怕只是二楼的高度，却还是让他摔坏了腿。

他一个人拖着酸痛的腿去医院挂号，医生说没有骨折，仅是扭伤，开点药内服外用就可以了。

乔珅拿着单子一瘸一拐来到自助缴费机前，他没有医保，只能全额付费。

然而刚输完密码，「余额不足」四个大字立刻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

“他妈的钱都花哪儿去了？不行，得给那个臭丫头打个电话。”

乔珅翻出乔芷的手机号拨过去，本以为这次也不会打通，却不想乔芷很快接起了电话：“谁呀？”

听筒里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松愉悦，和乔珅气急败坏的模样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你老子！我的号码你都不知道？！”

“啊，你还活着？”

尽管隔着电话，乔珅还是听出了乔芷话里毫不掩饰的遗憾。

四肢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一起涌进了他的脑袋，“嗡”的一声，愤怒带来的晕眩几乎让乔珅站不稳脚。

“死丫头天天盼着老子死是吧？你放心，老子绝对比你活的长！你这部电影到底什么时候能拍完？再不发片酬老子都没钱看病了！”

“没钱看病就先拖着，说不定拖着拖着病就好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我他妈右腿摔断了，再不治要截肢了！你先给我打五万过来——我不信你连五万都没有！要是真没有你就出去陪别人睡一觉！”

乔珅故意把病症往重了说，想趁机狠狠敲乔芷一笔。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乔芷才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右腿断了不是还有左腿么，一条腿也能活，我没有钱，你先忍忍，反正当年我妈为了给你送饭摔到头你也是让她忍着。”

“草，还学会翻旧账了是吧？你他妈给我等着，我这就去网上曝光你和你妈的破事，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嗯，你去吧，祝你一切顺利。”

乔芷说完立刻将电话挂断，一句都不想和乔珅多聊。

她不怕乔珅在网上作妖，她事先已经嘱咐过系统让它掐断乔珅和外界的联系，现在他的手机只有在打给乔芷时才有信号。

人类本质上是群居动物，乔芷不仅要剥夺乔珅的健康，还要剥夺乔珅发声的权利。

她要让他困在看不见的透明牢笼里，除了无声的嘶吼什么都做不了。

乔珅心知自己是没办法立刻从乔芷手里要到钱了，他灰溜溜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坐在大院的凉亭里强忍着疼痛琢磨应该如何利用舆论给乔芷施压。

他年纪大了，玩不明白网络，思来想去决定先给当地报社打个电话。

“嘟……嘟……嘟……”

乔珅一连打了七八个，全都无人接听。

“现在报社的人这么忙？不行，得想想别的办法。”

乔珅找到手机里不常使用的微博，他听说年轻人都喜欢玩这个，因此想试试利用微博为自己发声。

一篇歪曲事实的小作文他足足写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到发送微博这一步时系统突然显示网络异常。

“他妈的什么情况？手机不会欠费了吧？”

乔珅摸摸口袋，忍痛从仅剩的90块钱里分出10块钱到附近营业厅交话费。

几分钟后乔珅估摸着话费应该到账了，于是再次尝试发布微博——怪了，还是网络异常！

这都什么啊，这手机玩他呢！

无能狂怒的乔珅一拳锤在营业厅的外墙上，然而墙壁坚硬，乔珅和墙较劲只会弄伤自己。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让他四肢发麻，他一个不小心，竟将手里的手机甩了出去！

屏幕受到撞击碎成蛛网，再也开不了机。

就这样，乔珅失去了身上最后一点资产。

“没有钱，没有住处，身上还受着伤，乔乔，经过我的估测乔珅很有可能在这几天死去。”

“死？那也太便宜他了。身体上的疼痛只是第一步，精神上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柳嫣在世时，乔珅对她的荡妇羞辱就没有停过，此仇不报乔芷难解心头之气。

“系统，你找人给乔珅介绍一条赚钱的门路，他前段时间不是讽刺我做高级鸡能赚不少钱么？趁现在他这张脸还能看，你让风情街的人诱拐他去做鸭，而且是服务于中老年男性的那种鸭。”

“收到！”

系统手脚麻利，不出一天便把走投无路的乔珅送进60岁老人的土房子里。

“乔珅居然是下面的那个……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好像快哭了，乔乔你想看看吗？我可以在你脑海里生成图像。”

“不了不了。”

乔芷叹出一口气。

傻白甜和烂好人不是她的性格，但虐渣也确实不是她强项。

在没有加入快穿系统前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会恨会爱也会心软。

他人的悲惨不会让她产生快感，只会让她心里难受，因此乔芷不敢看乔珅的表情，她怕动摇了自己报仇的决心。

“系统，如果乔珅从此安分下来，那么就让他这样糊里糊涂地活下去吧，既然他喜欢性，就让他余生以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