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婵顿时笑出了声:“这么巧?昨天皇叔的人也动手了?”
百灵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道:“公主,奴婢觉得......或许昨夜只有我们的人动手了,王爷是被太子冤枉了。”
君婵一愣,问道:“怎么说?”
“因为昨天晚上只抓到了一个刺客,听说直接连夜送去了京兆府,但翠儿的尸体却出现在您的房间里,所以奴婢大胆猜想,很有可能,昨天晚上被抓到的其实就只有翠儿,但太子另外送了一个替死鬼去京兆府,太子他可能......是为了保住您,而嫁祸了贤亲王,把翠儿的尸体悄悄送进来,可能就是为了警告您。”
君婵不屑嗤笑了一声,“他想保我?开什么玩笑?”
可说完,自己却陷入了沉默。
这确实是君默的做事风格。
这些年来,她其实露出过很多马脚,但君默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每次都息事宁人,从来没有把事情闹大过。
君婵盯着翠儿的尸体,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个君默,真是傻得令人想笑,又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居然还念及手足之情?心慈手软成这样,活该将来被我弄死。”
百灵赶紧附和:“就是,将来若是太子登基,他这也念及情分,那也念及情分,朝堂上岂不很快就乱成一团?成大事者,得像公主一样杀伐果断,只可惜,那样软弱的一个人却生做男儿身,公主有勇有谋,却被困在深宫,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这话可算是说到君婵心里去了,她冷道:“老天不开眼又如何?我就算身为女人,也照样能把君默踩在脚下,等着瞧吧!”
百灵赶紧表忠心:“前路不论多艰难,奴婢誓死跟随公主。”
君婵用脚尖踢了踢翠儿的尸体:“赶紧把这尸体处理了,把消息封锁起来,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风言风语。”
君婵说完,突然想起自己床上还有两个男宠。
她缓缓转头,目光像蛇一样游了过去。
两个男宠顿时感到大祸临头,连忙跪地求饶:“公主饶命,我们今天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君婵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就这么着急否认,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说着,就给了百灵一个眼色。
......
百灵处理完三个人的尸体回来,君婵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今天君默要去参加程文翰的丧仪?”
百灵点头道:“是的公主,现在估计太子已经到程府了。”
君婵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既然太子这么在意这个葬礼,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听说昨日他主动提出,让程文瀚那个女儿程梦玲扶灵?”
百灵暗自不屑:“是呢,这太子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女子扶灵,真是亏他想得出来,也不怕被满朝文武戳他的脊梁骨,上次他差一点就被废了,竟然还敢在这节骨眼儿上生事。”
君婵立马瞪了过去:“女子扶灵怎么了?你是瞧不起女子吗?”
这是君婵第一次赞同君默的说法,百灵原以为一直贬低君默就能讨主子欢心,没想到这次却栽了。
她赶紧跪下:“公主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君婵却也没继续怪罪她,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示意百灵起来:“不过么,本公主也没觉得君默能把这件事办成,我都不敢想的事情,他有什么本事?”
她卯足力气跟君默明争暗斗,可从始至终,她从不敢越过这些世俗偏见的雷区。
她敢挑战君默,却迟迟不敢挑战世俗。
她都不敢,难道君默敢?
“是、是。”百灵满身冷汗,生怕多说多错,只能连连附和。
百灵马上洗手,准备为君婵化妆。
这时,一个宫女捧着一道信函走了进来。
君婵懒得动弹,百灵立刻去接了过来,打开看后对君婵道:“公主,刚才贤亲王那边递消息过来了,说王爷想要见您,让您即刻出宫。”
君婵无所谓道:“银矿那事,上次跟他商量,叫他让点好处出来,他不是死活不肯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不知道呢,不过王爷主动见公主,肯定是已经想通了,这件事虽说是王爷一手办下来的,但公主您也在暗中给了王爷一些支持,王爷连两成都不愿意分给您,着实有些过分了。”百灵道。
君婵盯着镜子里自己那美艳的脸庞,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去一去吧,看看皇叔怎么说。”
“对了。”君婵又想起一件事,“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父皇对我和沈渊的婚事是什么态度,如果不冷不淡的话,我得想办法把这婚退了,君默这个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他去请父皇给我赐的婚,以为一个沈渊就能拿捏住我了?呵,男人,本公主要多少有多少,还在乎一个沈渊?”
“是。”百灵道:“奴婢等会儿就去打听。”
沈府——
沈渊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君默出来,眉头越皱越紧。
孙光耀见状,马上派人去琉缨水榭催,然而却跑了一个空。
孙光耀听了下人回报的消息,连忙小跑过去对沈渊道:“将军,您别等了,太子殿下一早已经走了。”
“走了?”沈渊的脸不太好看。
孙光耀回答:“是的,殿下一早告了假,今日要去参加程阁老的丧仪,不去早朝。”八壹中文網
沈渊想了想,翻身上马时对孙光耀说:“往宫里递个消息,说我病了,今日不能应朝。”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
景帝看着明显空缺的那几个位置,疑惑问道:“今日怎么少这么多人?”
一人上前道:“回圣上,太子殿下今日去了程阁老的丧仪。”
景帝挥挥手:“朕知道,朕问的是其他人。”
那人继续答:“贤亲王、沈将军、和萧侍郎早上传来消息,说是病了,不能上朝了。”
景帝的视线从折子里抬起来,挑眉道:“都病了?那挺巧的,你们还有谁要病的?现在可以走,否则往后别说朕不通情达理,不许你们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