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江娆一个劲哭着求饶。
两个小时后,她已经哭都哭不出来。
三个小时后,蹲守电梯口插着耳机听歌的边昭终于接到了他家总裁的电话。
“现在通知,全部提前下班,不允许加班。”
“你和赵云舒,”蒋怀寅顿了顿,边昭心脏都已经卡到了嗓子眼。
“年底奖金翻三倍,走我私账。”
边昭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就说江小姐是他的救星和福星!
要不是楼道和电梯有监控,他能原地来个托马斯回旋!
边昭颠颠儿地跑去找赵云舒,迫不及待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赵云舒赶紧捂住他的嘴,“可不能让江小姐知道了!”
边昭莫名其妙,她又不在这你这么激动干嘛?
赵云舒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赶紧松开手,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有些微妙。
“一起去吃个饭吧!”
“今天我请你吃饭!”
为了打破尴尬,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大眼瞪小眼。
“还是我请你吧!”
“还是我请你吧!”
又是异口同声。
赵云舒拍了边昭一巴掌,“老娘请!”
边昭捂着胸口忍痛点头。
你请就你请,倒也不必如此大力谢谢!
两人不尴不尬地下了楼,挨层通知还在上班的同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办公楼。
总裁让他们现在下班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江小姐尴尬,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你说,江小姐不会还是个那个啥吧?”
到车库的电梯间,赵云舒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江娆来着。
边昭踮了踮脚尖,脸都羞得通红,这问题让他怎么?他怎么知道?
他长相不错,面皮白皙,要不是时常和蒋怀寅走在一起,他的颜值也不会被严重低估甚至忽略不计。
赵云舒看着他快熟透了的脸蛋,顿时就不尴尬了。
反正他比自己还尴尬,那尴尬的就不是自己!
正当边昭和赵云舒已经舒舒服服坐在高档餐厅里准备享受精致晚餐的时候,江娆才忍着全身酸痛和叽里咕噜的肚子从蒋怀寅休息间的床上爬起来。
想起中午的那些画面,她又羞又气又怕,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他不是人。
最不是人的,是还不知道这臭变态能不能放她去南城。
在攀上欢愉的顶峰时,她断断续续地要他答应自己去南城,结果他一声不吭,埋头苦干,就跟没听见一样。
江娆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生着闷气。
她不想闹了一场,到最后不仅没有有效结果,还得向他妥协,这明显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江娆痛定思痛,今天她说什么也得搞定他!不然她江白莲的面子往哪搁!
她忍着酸麻挣扎着起身,却听见他似乎在跟谁通着电话。
“理由?”
“我不会让这个契机出现。”
“惺惺作态,早干什么去了?”
“有什么不好吗?过去的事已经都是过去,她的未来,任何她想要的,我都会去弥补、给予,用不着你们操心。”
“那就不要说!”
“不会,不要再来打扰她。”
在说谁?是她吗?
江娆心中一咯噔,什么过去?为什么蒋怀寅这几天总是神神叨叨地提着过去,不会是蒋家的那家医院研究了出点什么吧?那也太吓人了。
江娆悄悄躺回了床上。
她得捋一捋。
总觉得阎新铭和她有什么不得了的瓜葛,刚开始选定经纪人的时候,蒋怀寅明明醋的快要炸了,却在之后没有任何反对他成为她的经纪人的态度。之前她以为是她在新科受伤,他不好意思再提起,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还有拍广告的时候,蒋怀寅才跟她说过要放下过去,阎新铭第二天就走了。
阎新铭和她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难道‘江娆’有什么过去是连她都不知道的吗?
她心下莫名其妙的紧张,安静的环境,让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开始搜寻脑海里的回忆,可不断闪现其中的,却是从她魂穿的这几个月。他们两个在一起,看似蒋怀寅什么都顺着她,可细想下来,她就像是温水里面的青蛙,连自由都要失去。
这个认知让江娆突然恐慌起来,一方面,她太习惯蒋怀寅的存在了,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这是一场终有一天会醒来的梦。
蒋怀寅对她的好,她一面心有余悸地抗拒,又一面心安理得地沉沦,最终衍生出她现在矛盾不安的内心。
这不安似汹涌而来的山流,将她整个人瞬间埋没地彻底,她窒息其中,无力挣扎。
随后,便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个孽种!滚出我们家!”
“只要你消失了,姑姑就不会难过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就不应该出生!”
“怎么能这么跟妹妹说话!”
“她不是我妹妹!姑姑说了!她就是个孽种!”
……
“不要喊我妈妈,我不是你妈,离我远点。”
“把她带走!让她滚出去!说了多少遍,不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她还只是个孩子,再怎么说她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我是不会接受她的,我恨不得她死!”
……
“别怪我,实在是你的存在,让我想到就觉得恶心至极……”
……
“你傻啊!你是她亲爹,把她留下来,她就相当于我们家的摇钱树!”
“至于她过得怎么样,她亲妈都不会管,其他人更不会问的。我们只管收钱就行。”
“老娘管你吃管你住,以后你就得管我叫妈,就得听我的话帮我干活,听到了没有?又聋又哑的小孽种!”
“瞪什么瞪,还不滚去干活!仔细点你的皮!”
……
“江娆,快醒醒,醒过来。”
“你醒过来,我就带你回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