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只她一位女性,除了家里的三位男士,其余都是学识丰厚又很有风度的中年绅士,既不会盯着她看,又会对她的到来露出浅淡的笑意。八壹中文網
让江娆内心十分舒适。
不过到底一桌子都是生人,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她左边坐着阎新铭,右边便是蒋怀寅,两人谈笑间都在桌底悄悄去牵她的小爪,被她一人给了一巴掌。
别问,问就是生气!
在他们落座后不久,店家便带着人撤下了桌上的所有菜盘,不仅换上了和原来一样的菜式,还多加了几盘小糕点。
是她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的样式。
不难看出是专门为了谁准备的。
江娆最会顺杆爬,她抬着下巴扫着,那高傲的神情,瞧着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倒是像她。”
那位陈叔看着江娆目光悠远,像是在看一位如云间月般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虚无缥缈的故人。
阎新铭苦笑,“她最不喜欢别人这样说。”
这个她,是年轻时候的她,亦是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她。
他们说话似乎意有所指,江娆隐隐约约能猜出些什么,可却不想搭那话茬。
世事漫随流水,她心结已解去大半,犯不着和过去死磕。
一提起就炸毛跳脚,那太有失体面,不是她一贯的风格(才怪)。
再加上她的病尚处治疗之中,不纠结那么多,也有利于精神恢复。
江娆望着这一大桌的菜,轻轻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噜咕噜,不知道他们还要谈到何时才能动筷。
不知是不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陈叔先动了筷子,“这道酒酿丸子不错,你们都尝尝。”
他位高权重,一桌子人听完这话,齐齐都动了筷子,只除了江娆食指大动,其他人却吃得都不多,几乎是刚动了筷子就放下。
连蒋怀寅也是。
他不大喜欢南方这些偏甜口的菜式。
江娆偏偏每道菜都喂他一口,她可喜欢看他皱着眉不想吃又不得不吃的样子。
娇贵矜持又挑剔,像极了被主人欺负却无可奈何的大猫咪。
这边江娆兴奋地跺脚,那边蒋怀酉嫉妒得也在跺脚。
他想张大嘴巴伸长脖子让妹妹喂,可惜桌上人太多,他们中间又隔着一个阎新铭。
阎新铭也很嫉妒,以至于说话都险些咬着舌头。
碍于一桌大佬的情面,他努力绷着自己,不回头去看他家那糟心的泼出去的水。
“吃饱啦?”陈叔笑呵呵地询问着江娆,努力让自己面目和善些。
阎新铭扭过妹妹的脸,悄声在她耳边提醒,“问你话呢。”
江娆看着陈叔,愣愣点了点头。
陈叔真情实意地笑起来,“怎么养得这么呆?”
“不舍得管教。”阎新铭很是实诚。
之前阎家还指望着蒋怀寅能教教她,谁料蒋怀寅比他们更宠,更狠不下心来多加管束。
陈叔点了点头,不知何意。
他看江娆的目光甚是和蔼,完全不是不喜欢的样子,阎新铭略微宽心。
玩笑是玩笑,自己家孩子再不好,也容不得别人慢待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