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的笑起来。“嗯，很美，很喜欢。”

看着司宁这样毫不设防的笑容，元程胤一下子就沉迷进去了。看多了刻意妩媚，看多了故作天真，唯有这样的自然，不媚俗，让他觉得弥足可贵。“宁儿。”

元程胤这样低低唤了一句，因为声音实在太轻，所以司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元程胤发出来的声音。司宁只是觉得有人在叫他，就像是那些传说中，书生在深夜之中听见有人低声唤了自己的名字。而回头去看，便会看见一个绝色美人。但美人是狐，书生最后的归宿只能是亡。司宁好像忘记了这样的传说，她只是魂不守舍的答应了一句。但是与此同时，司宁也忽然回过神。在抬眸看着那个呼唤她名字的人之时，司宁便被一个霸道专制的气息包裹着。她鼻尖笼罩着，全部都是上好的龙涎香。气味最是能让人沉迷，而司宁也一下子惊醒。这个把她怀抱的男子，是元国最有权势的男子，是她不可触碰的男子。于是清醒过来的司宁，一下子就推开了元程胤。元程胤因为没有料到司宁会突然推开他，就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掉了下去。元程胤好不容易站稳，看着司宁那一副据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只是强压下了内心的不忿，他看着司宁，想到她刚刚跟元仁安那般近的距离，也没见她把元仁安推开，心情一下子就不痛快起来。“朕可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元程胤忍不住要问这句话，即使这句话一问出来，元程胤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他可是皇帝啊，居然会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先皇地下有知，肯定会失望透顶。“臣女不敢。”

他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司宁不该如何回答。元程胤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太过聪明，太过完美了么？这些就算司宁说出来，自己也是不会相信的。元程胤唯一的不好，就是他的身份。多年的特工生活，让司宁不敢接近任何位高者。位高者，权重。权重者，掌握生死。这种接触，原本就是不平等的。“不敢，呵，你有何不敢。”

元程胤捏住司宁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沧桑得像死过一次的眼睛，不知道心为什么忽然就狠狠的疼了一下。初次见她，他便救了她。她的坚韧和聪明如此让人眼前一亮，一开始，他也只是想要让司宁帮她铲除一些势力。但相处时间一久，元程胤却想着，若是这样的可人儿能陪着自己。那么孤独的道路，是否能有些温情。只是司宁屡次三番的拒绝，屡次三番的要与他拉开距离。这如何让元程胤不恨，不怨，不痛苦？“你是皇上。”

司宁直视着元程胤，眼神里确实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意味。她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元程胤就好像被人用刀捅了一下。“就因为这个？”

元程胤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多少人就是因为他皇上的身份，才前仆后继的朝着他来。这司宁倒好，借口他是皇上的身份，就要把他推开。司宁看着元程胤，脑子一转，说道：“臣女没有什么大气魄，不愿与别人共侍夫君。臣女的夫君，必然生生世世只能爱我一人，若是少了一年一月一日，那都是不做数的。”

她笑着，看着元程胤那张神情复杂的脸：“皇上是天下的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讲究一个雨露均沾。臣女不是皇上的嫔妾，都已经受了那样的毒手，就算皇上用皇上的圣旨将臣女纳入宫，臣女只觉着不出三月臣女便彻底消失在世间了。”

她一字一句，都像是专门为了刺痛元程胤。司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只是司宁一直以来都不相信爱情。而她想要的一夫一妻一心一意在这个朝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司宁没有想到，她存心的刁难，却被元程胤时刻记着。元程胤只是松开了捏着司宁的下巴，甚是认真的看着司宁的眸子。“朕会做到，从今以后，不沾染任何妃子，朕的后位一直空悬。而朕也会帮助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一切，消灭那些曾经企图消灭你的人。”

司宁怔在原地，本是玩笑，不想元程胤却当了真。那天是七月十五，中元之节。元程胤像从鬼门出现的狐鬼，他在月华之下，郑重允诺。“我元程胤以元国君王之名在此立誓，此生惟司卿为妻，不论死生，残病。”

眼前的一幕那样的不真实，让司宁不知该如何回应。内心一直叫嚣着，允诺元程胤，但脑子却清明着，要脱离这种虚幻梦境。司宁正不知如何是好，元程胤忽然上前一把，把她给紧紧抱住，他火热的吻，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唇上...